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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初春时分,虽然已经到了上午,阳光也已经洒满了宫廷,但是,谢清婉依旧是在出来养心殿后,抖了抖身上衣衫,仿佛有些冷似的。袁嬷嬷跟在身后,见她这样,赶忙将手上的披肩递了过去。
“王妃,这会天气早晚温差大,还是要到正午才能暖和些,先带上吧。”
春宁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即便是有侍卫保护,她也还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越靠近玉明殿,谢清婉反而是越平静了。
玉明殿的外围空气中似乎都渗透着凄凉。
伴着不远处梧桐树上的枯枝,斑驳的宫墙,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环境,还有那紧闭的宫门,只是站在这里,便无端觉得叫人烦躁。
“锦王妃,这里便是玉明殿了。”
这里应该是没有人来过。
谢清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缓缓的开口,“进去吧。”
她想要知道这玉明殿是否真的有那莨菪,若是有的话,她便知道要如何下手了。
若不是想要着急查易容方面的事情,她还真的不会这么快知道莨菪的作用。不过既然知道了,她还是要谢谢紫晴的。
“王妃......”春宁有些担忧,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袁嬷嬷下意识将谢清婉护在了身后。
院子里空荡荡的,正殿及偏殿的门上都贴着封条,那已经残破了封条,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这里的孤寂,整个院子里半点生气没有,只在墙角有一口大缸,大缸的周围,放着几盆已经冒了绿芽的盆栽,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了人管理,那些不知名的植物,层层的缠绕在一起,不好分开。
谢清婉上前,不动声色的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应该就是莨菪了吧,也就是宫里叫的天仙子。
“王妃,小心。”
袁嬷嬷有些担忧谢清婉,春宁却是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王妃,这里是鬼屋.....听说这里原来闹鬼闹的很凶,皇上这才封了的.....”一旁便是冷宫,可以说里比冷宫更可怕。的
金銮殿的偏殿。
小冬子端着漆金托盘进了内殿,便见二皇子与六皇子挤在一起,似乎是在整理略显凌乱的奏章,见他过来,倒是没有一个人露出讶异。
二皇子反倒是大声道:“小冬子过来的正好,去宣丞相过来,朕.....本王又重要的事情。”一想到太后还有那血凭空冒出来坏了他的好事,他便恨得牙痒痒。
不过好在朱崇儒只停留七天,到时候等到朱崇儒下葬了以后,他一样正常即位。
这皇位,必须的是他的。
“丞相......”丞相自从昨天在朝堂上被锦王妃领走以后,便没有出宫!他想吼出来,但是他到底没有那个胆量,只能在心中喊一下。
“算了,小冬子,你就在这里待命。本王有急事需要你去处理。”不等小冬子离开,六皇子却是直接开口。
小冬子左右为难。
六皇子这才又继续道:“小冬子,去请锦王妃过来。”
昨天那样的局势,他自然不敢让谢清婉出来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即便是他们再如何想那个位置,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抢,自然也要将所有的能利用的资源都用上。
朱彝没有在京城,但是谢清婉在啊,他现在可还指望朱彝给他更多的助力,可不能让谢清婉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小冬子只觉得自己脖子泛凉,若是两位王爷的打起来,他可就真是大神打架,小鬼遭殃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赶紧硬着头皮道:“回两位王爷,丞相没有出宫,不知所踪。锦王妃前不久往玉明殿了。”
玉明殿?谢清婉这个时候去那里做什么。
“玉明殿离得不算不远,”他估摸一下距离,道:“你现下过去,务必请锦王妃过来。”
他可不相信朱彝会真的不管京城的一切,再说了,按照脚程他跟孟大人也赶不太远,到时候朱彝回来的时候,看到谢清婉被自己保护的很好,自然会更为自己卖命。
他没有想过朱彝会争夺这个皇位,毕竟,他的出身,注定不如一个丫鬟生的他!
母妃品行失德,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小冬子脚下生风的朝着玉明殿去了。玉明殿建的偏僻,他一步一步走到时,背上细细的生了一层汗,但是他不敢停歇。
落下脚步看到破落的玉明殿在眼前时候,他刚想松口气,却是正好看到不远处高大梧桐树枝撞在一起,随风发出的沙沙声。
汗毛立即立了起来。
但是想到大殿中那两位,他只得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了一番,最后狠心迈入了玉明殿。
玉明殿中,谢清婉正指挥着袁嬷嬷跟的春宁每人要扯开缠绕在一起的莨菪,搬走一盆。
至于送到哪里,自然是要送去大殿。
小冬子来的正好,谢清婉自然不会放过有人帮忙。
“小冬子。”她记性很好,这个跟在记得身后的小太监,她还记得纪德说过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小冬子。“帮我搬一盆。”
至于大殿让不让放,她自由主张。
太后虽然是现在的后宫之主,但是同时,她们却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是针对那几位的,不用想她也会答应。
等下搬走以后,她自然会去找她。
小冬子想要书六皇子找她,但是见谢清婉老僧入定般指挥着,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阿大步伐稳稳的在太后一旁停下,低着头,屈膝施礼而后,小声将大殿的发生的事情向太后汇报了一番。那嬷嬷双眼低垂,走到桌案近前去,动作轻缓的将托盘中的茶盏放置在太后面前的桌上,随后便默不作声的立到一侧,只是看着门外径自轻摇的花木,心中似喜似悲,总是有一股难言的意味憋在心中。
这一切似是一场大梦,他们都是梦中的人物,而太后,似乎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垂帘听政?
她不敢确定。太后经过昨夜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她说不上来,但是她在太后面前伺候了那么多年,她知道太后是有野心的,只是这野心真的不会让人万劫不复吗?她迷茫了。
“嬷嬷,茶凉了。”
许久,她倏然听到阿大的声音,她猛然抬起头。
太后正有些不悦的看向她,她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太过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