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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下面的青石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跟房间中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概这里会有一些异常。”
朱彝蹲下身来,仔细在青石板上敲了敲。
骨节分明的手指,跟青石板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世的朱彝,会做这些事情吗?
她没有答案。
因为,在自己的记忆中,她们从一开始,便已经水火不容了。
“清婉?”
朱彝抬头看向谢清婉。
却是发现谢清婉似乎在发呆。
她的眼中,是自己蹲在地上的倒影。
是在对着自己发呆?还是说,对着这桌下的青石板发呆?想像里面会有什么?
“啊......蕴之叫我?”谢清婉微微红了脸。
真是太丢人了。
自己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双手而走神。
“清婉你过来看看,这石板,果然有问题。”
谢清婉没有多想,快速的在桌子前蹲下来。
朱彝没有想到谢清婉会直接蹲下来,见到她这样做,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是,人都已经蹲了下来,他再说也是枉然。
鼻息间传来谢清婉身上特有的少女身上的芬芳。
朱彝稳了稳心神,这才道:“苏氏倒也有力气,这么大块青石板,她竟然也能搬起来......”
“苏氏还是小有身手的。”
朱彝说话间,小心翼翼的将石板打开。
谢清婉没有注意到,在掀开石板的时候,朱彝的胳膊,悄悄的挡住了谢清婉的脸。
他怕万一打开的瞬间,有什么不好。
将那锦盒抱出来的放在桌子上,朱彝这才开口。
“清婉你收好了。”
他站起来,似乎要离开。
“等下,蕴之你要干嘛?”
朱彝对于她能及时看到自己的行动,心中生喜。
“这本是你们谢家的家事,我不适合在旁。”他再怎么不受宠,也还是一个王爷。
他怕谢清婉多想。
更何况,苏氏跟宫里的来往,万一有什么惊天的大证据,那可是要株连九族7;150838099433546的。
自己在一旁,总归不妥。谢清婉是一定不会开口撵自己走的。
“出来也够久了......”说完,他正准备说他该离开了,却只见石素匆匆的过来,打断他的话。
“小姐,智水公子过来了。说是听到了二夫人死的消息......
她的话说得有些急,根本没又想到,朱彝会在这里。
糟了,锦王爷会不会生气?
但是,小姐也说了,一旦有智水公子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禀报的。
“智水哥哥?”谢清婉的声音中,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原本说要走的男人,顿时改变了主意。
“先让智水哥哥等一下,我一会便去。”
朱彝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蕴之,还要请你帮我打开。”
谢清婉说的真诚。
她到不是怕什么要命的证据。
既然朱彝一直强调自己跟他锦王府是绑在一起的,那么,就是苏氏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他在这里,反倒是更好的一起解决。
在经历了吴淑芬的事情以后,她不再执着于自己一个人酷酷的支撑。
思想的转变的同时,她突然发现,如果早一点这样做,吴淑芬根本不用受这样罪。
再退一步讲,如果说,她没有认识胡大夫,还让吴大夫自己在府里,那么,吴淑芬真的可能就要香硝玉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心中不住的冒冷汗。
她太过于执着自己的所谓的方式了。
可是自己又能力有限。
罢了,她只求一个结果。
只要结局是自己预想的,过程所有的曲折,一切由自己来背。
锦盒做的很精致。
如果不是朱彝在,她还真打不开上面的锁。
“看来苏氏一早便做了两手准备。”
只是被他们撞见的太过突然,她一时没有稳住。
里面有厚厚的一踏信纸,还有一些房产地契,还有一些小的瓶瓶罐罐,小小的锦盒,被塞得满满的。
“都是一些慢性毒药。”
谢清婉脸色顿时白了白。
都是慢性毒药!
这说明什么?
苏氏是打算将所有的人,都打算毒死?
“这些信纸,除了针对宫里的那人的,全都烧了吧。”朱彝的话,将谢清婉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通信无非是教苏氏如何掩藏,如何对付谢家的人,到了最后还有埋怨苏氏没有能力,抱怨圣上偏心等等......
她是什么都打算留下。
不管是针对的谁的,跟圣上,跟天齐的江山扯上半点关系,都会家破人亡。
她吃过这样的大亏,便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新发生。
“石素,将火折子给我。”
青烟起,屋里顿时有烧纸的味道出来,眼看着所有的信笺随着火苗化作一堆的烟灰,她这才放下了心。
财产自然要没收。
朱彝跟智水,在谢家的会客厅,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只是各自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谢智慧虽然疑惑朱彝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会跟谢清婉一起出现?但是他还是将疑惑放在了心中。
苏氏房中。
被烧过的痕迹还在。
谢清清推开门进来,鼻息间满是烧纸的味道。
虽然跟苏氏已经很少说话,但是死者为大,再说了,她现在要表现的也是忠义礼孝贤具有的才女,如果被二皇子知道自己亲娘死了,自己都不关心,那么,她将来还要怎么坐上那么位置?
是以,她跟着谢家的下人,亲眼看着苏氏入土为安,又在墓地哭了几圈后,这才红着眼眶回来了。
喜儿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味道。
“大概是三小姐过来给夫人烧了纸吧。”
她猜想到。
谢清清点了点头。
“也就是只有她还能想起来,给我娘烧点纸了吧。”谢清清感概的道:“清婉年纪最小,可是心地却也是最善良的,我在前几年那样的对她,她却还是一门心思的跟我亲。我娘更是差点让她连命都丢了,可是,到了最后,却是还是只有那个曾经被她伤害过清婉给烧了点纸。喜儿,你说,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
再怎么安慰自己不用太在意,可是到底是生养了自己的亲娘。
她在房间转悠了一圈,最后在她枕头下,找到了一张地契,这才回头再次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