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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政君是在公然抢人,跟盛权宗抢人,但现在陆兆伦在这场战火硝烟里死了,虞政君也就翻身了,成了盛权宗最大的竞争对手。
众人围观看着热闹,还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着,猜测谁会更胜一筹,打赌虞思缘最后会跟哪个男人走。
就连盛良雍也下车来靠着车门,把玩着雪茄看着颇感有趣,不过他湛蓝的眸,落在的全是虞思缘那张苍白得冷汗涔涔的小脸上。
虞思缘很疼,肚子很疼,偏偏还被两个男人粗鲁的拉扯,最终忍不住痛哼出声,才让两个男人同时的松了手。
虞思缘咬着牙,死死的按着肚子压抑着疼痛,不想在此刻展现出自己丝毫的脆弱,她不需要怜悯,也不想要依靠比人。
她看也没有看任何人,冷冰冰的道:“对不起,我是人,我不是货物,请你们学会尊重别人!哥哥,我想离开这里。”
虞思缘终于看向虞政君,带着恳求,对另一个男人的恳求,让盛权宗俊颜发黑,不待虞政君开口,就一把将虞思缘从后面抱起,大步走向豪车。
“余钟!”
他喊了一声,余钟立刻识时务的安排保镖拦住虞政君,自己则飞快的去打开车门,飞快的到前面去开车。
虞思缘气的抓狂,却听死死抱着她的男人,在她耳畔低声而暗哑的道:“你想走,我现在就送你离开!”
虞思缘:“……”
虞思缘本来是一心想要离开的,可是听到男人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心里比之前更加闷疼,疼得无法呼吸,脸色苍白得连血管都清晰浮现。
盛权宗抵着她的小脑袋,缓慢而低沉的道:“我知道你怨我,我给你消化的时间,但是,别想着离开我,你是我的太太,终身伴侣。”
终身伴侣,四个字,像是千斤重一般压在虞思缘胸口,又闷又疼,让她止不住的眼圈泛红,抓着盛权宗湿润的衬衣无声的落下了泪。
“你说我是你的太太,是你的终身伴侣,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我对于你来说是累赘对不对?那你又何必留我在身边……”
虞思缘的哭泣淹没在男人铺天盖地的唇舌里,他紧紧的按着她脆弱的后脑勺,将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法言说的缠绵深吻,浓烈而凶猛。
……
虞思缘离开了天堂岛,飞机从海平面升起,远处热带树林边,两个男人倚着并排的豪车抽着烟。
看着那架豪华飞机飞入云端,虞政君嗤的冷笑,道:“为什么不留下她?”
盛权宗单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抖着烟灰,反问:“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虞政君蓦地收了笑容,冷道:“她不喜欢这里,也不该来这里,盛权宗,就凭这一点,我就不会再让她跟你在一起!”
“是么?”盛权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瞥向虞政君。
“你以什么身份不让她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她的哥哥,可她却是我的妻子,况且……”
盛权宗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薄雾萦绕的烟圈,赫然眯起冷锐的黑眸。
“虞政君,你在安排这出大戏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义父对她非比寻常,你是在利用她!你说,我该不该为我的妻子,报这个血海深仇呢?”
两个男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盛权宗会知道这场战火的导火线并不让人惊讶,而盛权宗知道,盛良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陆兆伦只是被淘汰的一个,被虞政君给吞下的一个,虞政君是踩着陆兆伦的尸体爬往高处的。
看着满脸阴沉而野心勃勃的虞政君,盛权宗弹了弹烟灰,低声道:“或许,我们可以结盟。”
“跟你?哼!不可能!”虞政君不屑,也不愿,只把盛权宗当成仇敌,最大的劲敌。
可盛权宗只是似笑非笑的勾唇,“世事无绝对,话别说太满,考虑清楚!”
……
虞思缘离开天堂岛,来的时候是梁遇白接她来的,去的时候也是梁遇白送她走,这让虞思缘心里极为复杂。
梁遇白在飞机上一直说着盛权宗是如何的用心良苦,如何的情非得已,虞思缘却一直在沉默,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的流云。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在经历了这些事情过后还一无所知,她知道盛权宗的情非得已,要不然,她也不会听凭他的安排,而不是坚决的跟着虞政君。
不过她现在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话,因为她的肚子一直隐隐作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疼,真是好疼,疼得她直冒冷汗。
梁遇白也不介意自己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直到发现虞思缘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已经浸湿了额头,小腹还下意识的努力往上蜷缩。
梁遇白脸色一变,立刻过去扶起她,“小嫂子,小嫂子你怎么了?”
虞思缘疼得厉害,摇着头说话的声音细微的颤抖,“没,肚子有点疼,没事……”
“肚子疼?”梁遇白是医生,对病人的病情很敏感,见她疼得这么难受,严肃的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虞思缘本来是要回答的,可是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梁遇白只好提来他的医药箱,要给虞思缘打一支镇痛剂。
可是,在将虞思缘扶起来,见到她身下米色沙发已经被浸染通红的时候,梁遇白的脸色也白了,针药“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
虞思缘这明显是流产的征兆,偏偏在这个时候流产,飞机上面没有医疗设备,梁遇白只好让飞行师就近停下。
一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梁遇白就是给盛权宗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天大的意外,只是还没拨打出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掌劈晕了过去,手机随着他的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
虞思缘被绑架了,她不知道绑架她的是什么人,肚子疼得她晕厥了过去,醒过来就见到自己置身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有个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边,背影格外的高大。
这个人,很熟悉,尽管没说过几次话,没见过几次面,但她却对他的危险意识很深,盛权宗的义父,盛良雍。
盛良雍缓缓的回过头来,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头棕黄色的微卷短发称着湛蓝的眼,高贵又温柔,声音也透着莫名的宠溺。
“醒了?你看这里漂不漂亮?喜欢吗?”
虞思缘:“……”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四面玻璃,头顶露天的观赏房,外面都栽满了整整一园子的玫瑰花,火红火红的盛开,像是燃烧着大片大片的火焰。
这样的场景的确很震撼,很有浪漫的感觉,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样的美景,可虞思缘现在只觉得惊悚,不知道盛良雍抓她做什么,而且她的肚子……
虞思缘下意识的抓住小肚子,想到梁遇白告诉她有很大的可能是流产,激动之下冷汗又冒了出来,打湿了洁白而奢华的被单。
“义父……”
她开口,虽然不知道盛良雍是什么样的性格,却试图跟盛良雍沟通,为了孩子,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孩子。
可是她才开口,就被盛良雍不悦的打断,“什么义父,我不爱听,叫我……盛哥哥。”
虞思缘:“……”
这人是神经分裂吗?竟然这世上还有比盛权宗更变态的,还让她叫他盛哥哥?他明明比她大了近四十岁,而且他是她丈夫的义父。
见她咬着唇不肯叫他,盛良雍眯了眯眼,跨步过去在床边坐下,危险靠近,吓得虞思缘急忙抱着被子往里面缩去,满脸的戒备。
盛良雍看着滴溜溜盯着他,像是一只警惕的小兔子的虞思缘,那么纯澈而漆黑的目光,那么干净,干净得让人止不住的想要玷污。
他徐徐的勾起极薄的唇,声线更柔的道:“乖,叫我盛哥哥,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让医生来给你治疗,你可在流产啊,缘儿。”
他温柔缱绢的叫她“缘儿”,像是在叫着最亲密的情人,让虞思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他的话,却还是让陷入绝境的虞思缘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尽管她叫过很多人哥哥,却从没有将一个长辈叫做哥哥,这让她羞于启齿,有种乱伦的感觉。
虞思缘试了几次都叫不出来,抓紧了被单,而盛良雍也只是温柔而耐心的看着她,似乎是在鼓励她,尽管已经中年,却不失迷人。
好在虞思缘不是小女孩了,能感觉他那么浓烈的温柔和宠溺,很是诡异,似乎在看她,却又不是她。
这让她不由想到那间影像室里面的照片,那个和她相似的女人,还有顾艳萍拿着枪指着她的脑袋,威胁盛良雍时候的那番话,她更加相信,他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
这么一个男人,连盛权宗都是他的养子,本来应该是十恶不赦的恶魔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痴情之人,他应该很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