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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冽的谴责让宁思缘浑身一颤,眼泪忽然就从眼角滚落了下来,温热的眼泪混着冰冷的海水,湿了男人满手。
男人大掌的力道不由放轻,摩擦着她湿湿的眼角,单手从她身后扣紧她纤细的腰肢,觉得女人真是脆弱得可怜,有时候又是那么的可恶。
“宁思缘,我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你是宁思缘,只是宁思缘,宁思缘,把你的余生交给我。”
男人贴在她耳畔落音,每个字都让宁思缘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抗拒的摇头。
“不,我的余生是我自己的,”宁思缘低着头,小小的吸了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柔,却也很坚定。
“盛先生,如果可以,请你放过我吧,海城人尽皆知,我虞思缘,是你表弟顾少奇的前女友。”
她自称虞思缘,也就是否定了盛权宗的提议,从五乡镇相识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拒绝着男人,这一次最平静,却也最发自肺腑。
盛权宗锋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瞥着那个低着头的纤细瘦弱,却透着百折不挠的倔强小女人,终于被她冥顽不灵的恶劣态度给激起了怒意。
“你对顾少奇还真是忠贞!”他毫不客气的松开搂在怀中的细腰,任由她重心不稳而狼狈的跌在水里。
水花四溅,宁思缘被呛了一大口海水,可男人只是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严峻五官在月光下冷得不近人情。
“既然你想做你的虞思缘,我成全你,以后,好自为之!”
盛权宗冷漠的转身大步离去,矜贵的皮鞋沉稳的踏在沙滩上,遗留下永不可磨灭的深深痕迹。
宁思缘脸色苍白的坐在冰冷的海水里,直到车辆的引擎声远去都没有起来,呆滞的看着海水黑暗的尽头。
“宁妹妹!宁妹妹……”
程铮一路叫喊过去,手机开着灯光,当照到宁思缘满脸泪水的时候怒了,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跑。
“姓盛的特么!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宁妹妹你别哭了,哥现在就去揍他!”
宁思缘急忙揉眼睛,见程铮已经跑出老远一大截,沙哑着嗓子道:“程哥,别去,我没哭!”
程铮狐疑的停下来看她,宁思缘认真的道:“我没哭,是海水,盛先生多次帮助我,他是我的恩人。”
程铮满脸的怒火这才消停了些,不甘心的倒回去,将水里的宁思缘给扶起来,脱下身上仅有的毛衣要给宁思缘穿上,被宁思缘推开了。
“不用了程哥。”宁思缘冷得全身发抖,大病未愈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像是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程铮对宁思缘的自虐行为很生气,可见她柔弱成这样,真是有火发不出,憋得扔掉毛衣对着大海深呼吸。
“宁妹妹!我说你就是把自己折磨死了又有什么用?你那个养父死就死了,你再怎么折磨你自己他也活不过来!能活一辈子不容易啊,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活,这才不算顾活!”
宁思缘:“……”
在程铮的心里,虞知文就是宁思缘的养父,宁青碧是宁思缘的生母,他的父亲才是宁思缘的生父。
对于这些复杂的关系,宁思缘并没有去多加解释,只是闭着眼睛,任由寒冷夜风如利刃般的割破寸寸肌肤,凉入骨髓……
……
深更半夜的,虞家别墅笼罩在静谧安宁里,宁思缘站在雕花铁门外,静静的抬起湿漉漉的脑袋。
别墅很漂亮,种满了花草树木,虞知文的业余爱好就是园艺,全都是虞知文的杰作,包括三楼边角爬满紫藤花的那个房间。
她还记得虞知文曾手把手的教小小幼龄的她灌溉花草,说她的妈妈最喜欢的就是紫藤花,以后这就是她的房间……
宁思缘吸了吸鼻子,按响了门铃,监控上面出现的画面,把起来开门的保姆崔姨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天啊!你不是,你不是已经……太太!太太!”
穿着丝绸睡裙的何凤丽,听到声音披着丝巾下楼,年过五旬却保养得风韵犹存的面容也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又变成怨恨。
“这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崔姐,明天去寺庙里求点符纸回来贴在门上。”
何凤丽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身后视频上,宁思缘全身都是水,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眼圈还是红的,的确像个厉鬼。
宁思缘抿紧了苍白泛青的唇,缓缓哽咽道:“妈,我错了……”
宁思缘在虞家别墅外跪了一夜,全身潮湿忽冷忽热的,苍白的小脸被高热烧得通红。
脑子里晕沉沉的,却凭着一股倔劲儿强撑着,视线越来越模糊,耳畔却格外的清晰。
深夜的寒风拂过树梢时的飒飒声,暗处记者偷拍的喀嚓声,还有,远处停了许久的车里隐约的打火机声音。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那暖暖的细小火苗点燃香烟,嗅到空气里弥漫的熟悉烟草味。
直到天光大亮,虞家的雕花大门才被打开,崔姨赶紧扶起摇摇欲坠的女孩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宁思缘被崔姨搀扶进门,回过头的时候,凤凰花开的广阔道路边,连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
虞家千金虞思缘浴huo重生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海城,娱乐头条皆是全身是水的女孩儿跪在虞家大门外的图片。
三年前虞思缘年仅十七岁,缀学在海城第一人民医院产子,被媒体曝光,海城第一名媛沦为热门丑闻。
虞思缘承受不住舆,论,闷死了自己的刚出生的孩子,逃回虞家就关在她自己的小楼里放火……。
那天对于虞家来说是雪上加霜,三代人三条人命同一天丧失,虞教授是被虞思缘气死的。
这些绯闻在海城里耳熟能详,对于他们来说,虞思缘就是个不知廉耻,心如蛇蝎的女人……
……
顾家,已经参加完顾老爷子的葬礼,坐在大厅里等着律师宣布遗嘱的顾家人坐得满满当当。
顾老爷子离世,老夫人吴明英就是一家之主,七十几岁的女人穿着黑色旗袍梳着发髻,苍老的面容很憔悴,透着浓重的病态。
“妈,你早饭吃得少,饿了吧?这是淮铭特意买回来给你补身体的燕窝乳鸽汤。”
顾家三夫人郭柔,踩着细高跟鞋盛勤的端去补汤,特意将她的儿子淮铭两个字咬得很重。
顾老爷子膝下一女两子,和前妻所生的大女儿远嫁国外,和如今的妻子生下的二儿子又英年早逝,三儿子还在车祸里瘸了双腿。
另外一个,是迫于老夫人压力没被顾家认领的私生子,虽然完好无损,却碌碌无为,正是顾少奇的生父。
现在顾老爷子一离世,平日里冷清的顾家老宅终于聚满了人气,一个个的心怀鬼胎,有哪一个不是眼馋海城商界龙首顾氏集团这块肥肉的?
吴明英哪里还吃得下什么补汤,摆了摆手,慢慢道:“老爷子走了,我们顾家还得靠顾氏集团养家糊口,这是我们顾家祖传的产业,可不能败在你们手上。”
众人都规规矩矩的称是,顾老夫人却丝毫提不起精神,问向媳妇儿郭柔:“崇安那边谈得怎么样了?律师靠谱吗?”
顾崇安是顾家英年早逝的长子遗孤,母亲逃了,只剩下年幼的顾崇安,被吴明英亲手带大。
顾家上下谁都知道,吴明英最心疼的就是顾崇安,可惜顾崇安因为绑架罪和私藏枪支罪被警局逮捕了。
这是顾老爷子亲自报警的,顾老爷子从来都心狠手辣,猜忌心重,对自己的亲孙子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郭柔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小女儿顾思思就嘴快的道:“大哥绑架自己的侄子,还对表哥狠下杀手,坐牢是他罪有应得!”
“思思……”郭柔笑容僵住,正要教训,自己的儿子顾淮铭已经俊颜铁青的站了起来。
“顾思思你闭嘴!表哥姓盛,大哥才姓顾,是表哥亲还是大哥亲?这里不关你的事,回你的房间去!”
顾思思正捞着挑染的紫色长发涂抹脚指甲油,被顾淮铭一吓,糊了满脚的枚红色,气得摔了指甲油。
“就知道凶我!本来就是大哥担心表哥回国会跟他争家产!是大哥的错嘛,奶奶!我……”
顾思思本来想说什么,忽然“啪”的一声,吴明英已经气得砸了桌上的碗,顾思思吓得立刻闭嘴躲到了郭柔后面。
郭柔看了眼地上一地油腻腻的补汤,转过身训斥顾思思:“你这孩子,不就是你表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点小礼物么,真是小孩子。”
顾思思噘嘴,脸色变得有些红,支支吾吾的小声抗议:“妈,我已经十八岁了!”
“……权宗呢?权宗怎么还没过来?淮铭,你打电话催一下。”郭柔无奈的转移话题。
“不管他!”吴明英沉着老脸,对前妻的外孙毫不掩饰的憎恶,摆手道:“淮铭,去看下程律师来了没有。”
顾淮铭点头起身,嘴角掠过一抹阴狠的冷笑,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是家产之争的最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