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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厉行推开破损的门,面沉如水的健步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正在睡觉的女人,被子从头到脚的裹得严严实实。
然而,他只是略略的扫了一眼,目光掠过茶几上摆着几个红酒杯和几瓶空了的红酒白酒,满屋的酒气,一地的狼藉,是男人女人散落的各种衣物。
浅蓝色的真丝睡衣,轻薄的米色蕾丝,每一件他都熟悉至极,这还是他在秋山与南悦兮相遇那晚,亲自去商场里面挑选的。
言厉行脸色瞬间乌云笼罩,阴冷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大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洁白的丝被上面,男人和女人交缠的手臂都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虽然女人的脑袋是埋在男人胸膛的,但丝被外面海藻般散开的湿润长发,却那么明显的表示着丝被下面的人。
言厉行铁青着脸,竟然从风衣里面摸出了一把手枪,狠狠的抵上大床上还在沉睡的男人太阳穴,一枪可致命。
“言厉行!你在干什么?!”沙发上的南蒹霞猛地掀被而起,身上还穿着完完整整的棉质家居服,利落的短发也一丝未乱。
从来都是高贵冷艳的美女总裁,形象总裁一丝不苟,事无巨细,只是此刻面色憔悴而苍白,眸光却不失凌厉。
可言厉行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倒是丝被里面传出一声沙哑的闷哼,紧接着,藏在男人胸膛的小脑袋迷迷糊糊的冒了出来。
南悦兮原本满脸的驼红,已经退成了本来的颜色,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却还紧贴着脸庞,眼神迷离漂浮,唇瓣红肿不堪,光洁的脖颈上还印着几个清晰的红痕。
“谁掐我……”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脑子也像是清醒了一大半,迷离的双眸缓缓恢复焦距。
眼前,黑色风衣的男人带着一身的凛冽风雪,阴冷眉目里有着巨浪般翻滚的戾气,像是要毁天灭地一般的凶狠嗜血,笔直的落在她身上。
南悦兮瞳孔一圈圈的缩紧,她已经看到他拿着手枪指着的男人,肩膀和胸膛都露在丝被外,手上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血迹斑斑。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记不起来了?为什么盛哥哥会在她床上?不对,不是她的床,这是客房,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来找姐姐的,然后喝了杯红酒,然后……
南悦兮小脸唰的白了,惊恐的顺着言厉行的视线往下移,吓得猛地抓住丝被遮住自己,大脑里面轰的一声,一片的空白。
是姐姐!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的姐姐,昨夜的场景就像是喝醉了断了片,唯一记得药效发作的前一幕……
可姐姐并不看她,只盯着被枪口指着的盛良雍,盛良雍已经徐徐的睁开了湛蓝双眸,带着三分慵懒七分优雅,就是没有一丝生命受到威胁的紧张。
“言总?”他微微惊讶的开口,眼神却只是略略在枪上扫了一眼,就看向裹着丝被缩得远远的南悦兮,仿佛思忖了两秒,笑了,“兮儿,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我们……”南悦兮想要说什么,可脑子里一团的浆糊,她自己都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还有自己全身上下的吻痕……
南悦兮白着脸,又是恐惧又是悲伤,她竟然被自己的姐姐下药了,竟然出轨睡了自己的姐夫?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认为言厉行睡过苏家两姐妹,一直都栽认为他很脏很脏,一直埋怨了他那么久,现在脏的到底是谁?
南悦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盛良雍还在慢悠悠的道:“不用怕,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四年前你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夜,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不是,我跟言厉行才是第一次!”南悦兮沙哑道,眸光闪烁的望着拿着手枪面色阴沉得可怕的男人。
那一晚跟言厉行,明明就是她的第一次,这件事她是有底气反驳的,可盛良雍却道:“除了彻底占有你,我什么都跟你做过了,兮儿,是你穿着性感睡衣爬上我的床。”
南悦兮:“……”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当着她的丈夫和她的姐姐面前,将她最丑陋的旧伤疤扒出来,撕得鲜血淋漓。
这件事是她埋葬得最深的秘密,除了她和盛良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南蒹霞的脸色也白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南悦兮,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不错,她的确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她简直是厚颜无耻,特别是盛良雍和姐姐在一起之后,她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这是她人生的最大污点。
她下意识的看向言厉行,言厉行也看着她,锐利寒冷的黑眸像是要将她解剖一般,让南悦兮更是心虚而哑口无言,毕竟,盛良雍说的是事实……
“盛良雍,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言厉行紧绷着齿关淡淡启唇,沉静得可怕,扣动扳机的声音在诡异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言厉行!”
南悦兮几乎和南蒹霞一起脱口而出,然后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南悦兮咬着唇,想要从姐姐那里得到一丝半点的解释,可南蒹霞却飞快的挪开了视线。
“言厉行!你应该知道开枪之后的后果!你现在还没有统一孟家,是想要与盛世集团为敌吗?”南蒹霞冷道。
可言厉行根本没有理会南蒹霞,扳机已经按下去一半,南悦兮也顾不得羞愧和自责了,急忙扑过去抱住言厉行的手臂,“言厉行,不要!”
言厉行顿了顿,转眸,阴沉的眸光暗得看不见底,薄唇却邪魅的勾了起来,声音温柔得诡异,“兮儿,他睡了我女人,你说该不该杀?”
睡……这个字就像一根尖刺扎在心口,南悦兮脸色更是一片惨白,眸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灰暗得如同死灰。
“你杀我,是想由云端之上的孟家接班人,一跌千丈,以后过着被盛家追杀的日子,做过街老鼠么?你一个跟贵族无关的血统,爬到如今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功夫吧?”
这时,盛良雍慢条斯理的笑着开口,打破了南悦兮的沉寂,他一如既往温和礼貌的君子语气,却暗藏嘲讽,高贵的王对平民的嘲讽。
南悦兮不知道盛良雍是什么血统,但他这样的语气让她难受无比,连她都产生了被践踏的感觉,更不要说被嘲讽的言厉行。
言厉行能做到今天的确是付出了非人的代价,这也是他的痛,看着他冷峻的面容上隐约的戾气,南悦兮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错的是我,你要杀就杀我吧。”
她缓缓的松开紧紧抱着他手臂的手臂,不顾自己还没穿衣服,就那么黯然苍白的看着他,“言厉行,我们离婚吧……”
从跟言厉行结婚开始,短短一年不到,她已经说了无数次的离婚,唯有这一次,是她对不起他,对于一个给丈夫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即使他真的一枪杀了她,她也认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觉得这个世界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管是言厉行,还是盛良雍,还有她最信任最亲近的姐姐南蒹霞。
她还记得模模糊糊的一句,似乎是她姐姐说的,“你也可以告诉言厉行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公然宣布是姐姐给她下药,将她送上姐夫的床么?这样姐姐还有什么资格经营NAN集团?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世?
南悦兮死死的咬着唇,心如血滴一般的纠结着,疼痛着,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逼我……
冰冷的肩上忽然被带着熟悉清冽气息的温暖覆盖,男人大大的长款风衣罩住她,在她如迷路孩童般迷惘的抬起眼时,只穿着黑色衬衣的言厉行将她牢牢一裹,从床上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南悦兮下意识的搂住男人的脖颈,呆呆的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男人寒霜萦绕的冷峻容颜,奈何他藏得太深,她再努力,还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他什么话都没说,什么态度也不清楚,就这么抿紧了刀削的薄唇,抱着南悦兮离开了这个诡异至极的场合。
男人宽大的风衣将她纤细的光裸身躯给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小截纤细小腿和白皙小脚。
南悦兮在风衣下面沉默的咬唇,她的唇很疼,应该很肿,她能感觉到,他终归还是介意的,也理应介意……
“言厉行,发生这种酒后乱性的事,我也很抱歉,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我等着你把我的小公主送还回来。”
盛良雍突然在身后开口,他还优雅的躺在床头,笑容君子翩翩却语气猖獗狂妄,点明了要是言厉行不离婚,就不是男人。
言厉行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要不是南悦兮和她靠的这么近,也无法感受到他细微的变化,小脑袋下意识的在男人胸膛蹭了蹭,又猛然意识到今非昔比,白着脸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