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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一门之隔,南悦兮听着熟悉的女人声音温柔的说着娇羞的话语,不由停顿了一下。
揽着她的言厉行自然也听到了,垂眸朝她看去,可她墨镜遮眼了大半张脸,润红唇角冷淡的抿着,自己就摸索着一把推开了门。
言厉行隐晦的勾唇,让涂山上前去搀扶不能视物的南悦兮,南悦兮也没有再像对言厉行一样抗拒,她的确是看不到,没必要逞强,特别是现在这时候。
南悦兮的出现,让里面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孟老更是撑着扶手站了起来,“又是你这个丫头!看到了吧?小纯你看到了吧?你看这个时候言厉行身边的人是谁?是南家这丫头!是残害你那个畜生南明骁的妹妹!我就说这丫头不可能飞天遁地消失在金饵岛!果真是被你给藏起来了!”
孟老指着南悦兮身后走进来的言厉行,顺手就将身边镶金拐杖朝言厉行砸了过去,但这个方向,与其说是砸言厉行,不如说是砸南悦兮。
南悦兮对孟老的声音是极为敏感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孟老那一拐杖砸下来的情景,现在就好似情景再现。
她目前虽然双目失明,但这几天下来已经习以为常了,凭着听觉下意识的抬起手,却已经先一步被言厉行给拦截了下来。
这英雄救美的架势,不再是当初孟老那一拐杖打在南悦兮怀有身孕的肚子上,却还能冷眼旁观的深沉模样,言厉行当时果然是在伪装!
孟老怒不可遏,气极反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很好!果然是我孟广义选中的继承人!有种!小纯你看清楚了吧?你自己看看!你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陷害你外公,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咳咳咳!”
苏纯净被孟老指着骂着,秀丽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抿着唇浅淡的微笑道:“爷爷,你受着伤,不要激动……”
苏纯净还没说完,忽然眼前金光晃动,拿根被孟老丢出去的拐杖,被南悦兮握着狠狠的挥了下来。
虽然南悦兮一直戴着墨镜,但从她的举动中早已看出她的眼盲,苏纯净这么沉稳的性子,也吓得“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兮儿!”言厉行同时在后面厉喝,伸手捞住南悦兮的手臂,她却早已学着孟老刚才的手势,将拿根从言厉行手里夺过来的拐杖砸向了孟老,砸得准备无比。
饶是孟老曾经一代英勇枭雄,奈何现在年迈又受着伤,躲得太快还是被拐杖砸中了手臂,这一下下手的力量很重,还能听到骨头咔擦折断的声音。
孟老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南悦兮耳朵动了动,还不甘心的又要动手,奈何手臂被言厉行拽住,于是果断的抬腿又要踢过去。
“南悦兮!”言厉行沉怒的冷喝,一把将只顾着施暴的小女人给横抱了起来,南悦兮那一脚偏了位置,将苏纯净的轮椅都给踹开了,幸好被涂山给及时稳住。
南悦兮踢到轮椅是有感觉的,而且苏纯净还低叫了一声,更证明了南悦兮所犯了错,牵连了无辜,南悦兮也紧张了一下。
“闹够了没有?”言厉行眯着凌厉的凤眸,冷冽阴沉的语气好似很不悦,这样的语气反倒让南悦兮笑了起来。
“怎么?伤到你的太太,心疼了?”她勾着唇,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很低声的讥诮嘲笑。
“你吃醋?”男人也隐晦的笑了,她即使只有嘲讽的情绪,也终于让她有了情绪,她对他并不是比陌生人不如。
可不等南悦兮说什么,荣美谣又怒声谴责起她来,“南悦兮!你在干什么!又想像上次一样将小纯推下台阶吗?!”
荣美谣板着美艳的脸,急忙赶过来帮着涂山一起护着苏纯净,还指责言厉行,“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她一个外人!来这里是来捣乱的吗?”
“美谣,我没事……”苏纯净在后面虚弱的劝解。
荣美谣冷哼了一声,瞪着南悦兮讽刺的道:“我就搞不懂了,这南悦兮除了添乱还知道什么?从跟厉行在一起,哪一次不是厉行去给她收拾烂摊子,不就是丢了个孩子吗?三分钟无痛人流做的人还少了吗?小纯受的伤害不比她的少!小纯还为了救出小姨付出这么多!她呢?她做什么了?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厉行你赶快把她送走!”
荣美谣似乎怨气很大,一股脑的骂了好大一通长篇大论,连她身后的苏纯净都惊讶了,“美谣……”
荣美谣抿着丰满的唇不再说话了,眉宇之间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忍不住对着南悦兮发泄谩骂,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嫉妒心理。
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南悦兮,墨镜也在挣扎里摔掉了,露出的苍白小脸上面无表情的,双目无神的,并不在意荣美谣的讽刺,继续挣扎抱着他的力道,“放开我!”
言厉行自然不会放开她,直接将她抱到荣萍躺着的沙发那边,低声警告道:“别乱动,我们妈还躺在这的,别碰到她了。”
南悦兮:“……”
我们妈?南悦兮不由想到窃听器里面听到的对话,想到刚才荣美谣那一番话,她现在终于知道,那个窃听器里面的女人就是萍姨,就是言厉行的母亲。
原来他的母亲一直都被孟老囚禁着,屈辱的囚禁着,生不如死的囚禁着,孟老用荣萍来牵制言厉行,言厉行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不过言厉行的母亲是苏纯净救出来的,苏纯净是孟老的孙女,能为了言厉行背叛自己的爷爷,苏纯净也真是有够痴情的,这一点,南悦兮自愧不如。
不过她为什么要跟苏纯净比?南悦兮按着自己疼痛的脑袋,冷声道:“你说想怎么处理都随我的!我现在就要孟老血债血偿!言厉行!这是你欠我的!等报了仇,我就不再恨你,我们两清!”
“两清?”言厉行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在她冰冷的小脸上摸了一下,更低的声音性感得邪魅,“兮儿,我们这一生永远不可能两清,别做梦了。”
南悦兮:“……言厉行你简直……”
南悦兮吼了半句,突然就从心底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立刻捂着喉咙压制住这种熟悉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两天没有发作了,她以为她已经熬过去了,可是某一处散发出来的罂粟气息那么近那么烈,让南悦兮的毒瘾又蠢蠢欲动起来,好想吃……
她灰暗的双眸看不清东西,在黑暗里寻着气味寻找着,手指一点点的靠近沙发上堆积的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
这是荣萍刚才服用后剩下的,荣萍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毒品历史,想要戒除几乎是毫无可能,年纪大了,发作起来撑不住,只能靠这些糖果包装的毒品来压制。
言厉行幽冷的目光落在那一堆糖果上,就在南悦兮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被他一把尽数抓起猛地扔向了边上的垃圾桶,一个不留的全都扔掉了。
南悦兮愣了两秒,又往垃圾桶那边摸索,呆滞的双眸隐约有些泛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舔着口干舌燥的唇。
她这个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荣美谣是见过她发病的,立刻快步过去将那垃圾桶拿得远远的,让被言厉行勾住腰身的南悦兮一下子失去了诱惑的来源,像是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
“不,我要……”
在南悦兮意识模糊的痛苦挣扎里,一直忍着疼痛的孟老哈哈大笑起来,快意的道:“这莫森!总算是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这南家这丫头成了盲女,又染上毒瘾,这就是报应!”
“这世上要是有报应,你早就该千刀万剐了!就是老天不开眼!才让你这样的禽兽能活到七十五岁这么久!”
说话的不是南悦兮,而是南悦兮身边躺着的荣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静静的睁着眼,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言词犀利,面容和语气倒是温柔了许多,不似之前南悦兮窃听时候的狂躁。
孟老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灼灼的落在荣萍身上,声音微颤,“阿萍,你已经对我开了一枪了,还不够吗?”
荣萍面无表情道:“你这样的人,即使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鲨鱼也会嫌弃你一身罪孽,肮脏龌龊!”
孟老猛地僵了僵,随而捂着手上渗血的伤口笑了起来,很自嘲很苍凉的笑,这一次的孟老才像是个垂暮老人。
苏纯净哀伤的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也推着轮椅跟上已经跑到荣萍那边去的荣美谣,双眼里水光盈盈,“萍姨,您终于自由了……”
荣萍也感动得双眸含泪,对她们一个个的亲热拥抱,“好,好孩子,小纯,你有心了,但是……不值得。”
苏纯净抱着荣萍的胳膊,温温柔柔的笑,“萍姨,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帮助厉行,就是值得。”
荣萍目光满是怜爱,心疼,在苏纯净头上摸了摸,看着还抱着南悦兮的言厉行,那标尺一般打量的目光,即使南悦兮看不到,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