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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好像都被打破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任性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或许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告诉我，你最初是不是跟着程良修炼的？”苏凡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学良。
“是，弟子是跟着程长老修炼的。”这次，徐学良到是没有继续否认，事到如今，他就算是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吗？事实上，他就是跟着程良修炼的，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我这边来？”苏凡继续问道，不过眼神却没有继续放在徐学良身上了，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也没有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忘不了的魅力，相反苏凡看见这小子还觉得心里窝火呢，要不是受人之托，他才不愿意大晚上的浪费修炼的时间和这个臭小子谈谈说地谈人生说理想呢。
“弟子不喜欢程长老的训练方式。”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不喜欢就可以逃避吗？”苏凡的声音很冷。
“弟子没有逃避！”
“因为不喜欢程良的训练方式就跑到我这边来，难道这不是逃避吗？”苏凡也被这小子的论调弄得有些生气了，若是他承认了他就是在逃避，或许苏凡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可偏偏他还不愿意去承认。
“不是的，弟子只是觉得您的训练方式更加适合弟子。”许是看出苏凡也有些生气了，徐学良焦急的解释，他也不是笨蛋，知道苏凡既然会来这里开导他，就说明他还没有被彻底的放弃，若是苏凡也放弃了他的话，那他就真的完了。
“你不喜欢程良的训练方式，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他的修为平平，没有资格训练你吗？”
“这……”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那天训练你们的时候，程良和你们那么多人对战，选择了迂回战术，你们打不到他觉得憋屈，也算是情有可原。”苏凡说，“若是因为这个你不喜欢程良的训练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当时对他的战术没有办法，下去之后不思考怎么打败他，一晚上的时间，就只想到了怎么逃避吗？”
“长老，弟子知错了。”听到这里，他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其实你这样，也不能就说是你错了，毕竟你还是个孩子，趋利避害又是人之常情。”苏凡说。
徐学良被苏凡说的更加的无地自容了，他和程良，和苏凡的年纪都差不多，修为上比不上这两个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在做人的道理上也需要这两位来教导自己，而现在，苏凡当着他的面说他还是一个孩子，做错事情也可以原谅，这才是让他最愧疚的地方。
同样为人，同样修炼，人家现在能够做自己的先生，能够教导自己，徐学良心悦诚服的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这种认知是只有在面对足够强大的存在的时候才能看的见的，就好像一个人才观赏星空的时候，在看到浩瀚的海洋的时候，在看到巍峨的高山的时候，面对足够强大的存在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所以，站在你的位置上，若说你错了，其实你也真的没有做错什么，要说你唯一的错处，就是辜负了师长的期望吧。”苏凡这个时候才说到了关键。
“那么多人，你以为程良注意不到你，是不是？”苏凡看着徐学良，脸上的情绪，在徐学良看来，竟然有些温和，有些慈祥，很古怪，这分明是用在老人身上的形容词，但是这个时候徐学良在苏凡身上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感受。
“是。”徐学良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多人，少说也有三十四个人，就连他们这群挨打的人都记不得自己的伙伴是谁，程良一个人怎么可能将他们这么多人都记住呢？
“你想的也没错，程良确实记不住每一个人。”苏凡看着徐学良，看见这孩子一脸迷茫，才觉得他似乎不应该在和一个孩子说话的时候，把话说得这么隐晦。
“但是他偏偏注意到了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循循善诱，若是还不能理解的话，那苏凡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徐学良的眼睛在苏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亮了，他急切的看着苏凡的眼睛，迫切的想要从苏凡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可是又担心自己找到的答案就是自己想到的那样，若是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不只是程良记住你了，我也记住了，还有你们欧阳长老，掌门，都记得你。”苏凡看着眼前这个陷入一片慌乱的孩子，响鼓当要重锤，其实苏凡哪里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记得这个人，就算是欧阳长老能认出这个弟子是谁来，只怕费兴文也是记不得的吧，毕竟人家掌门，要管的事情多着呢，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事情都记在心里呢？
可是徐学良并不知道苏凡这些话都是瞎编的，身为长老，苏凡能够在大半夜的来演武场和他喝酒，安慰他，开导他，此时苏凡说出来的话，他哪里还能怀疑其真假呢？只要是苏凡说的，他都全盘接受了。
面对苏凡现在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里。
他记得苏凡说，程良记得他，可是程良为什么会记得他呢？那么多的弟子，当初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觉得自己又不是那种特别聪明的，又不是那种特别刻苦的，也不是那种很厉害的，长老怎么可能会记得自己呢？自己什么都不出色，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让长老看在心里的能耐，所以才会觉得长老根本就记不住自己吧。
可是现在苏凡告诉他，他说程良确实没有办法记住每一个人，但是偏偏记住了他，那是因为他之前妄自菲薄了，是因为他太低估了自己了，是因为程良看到了他身上的发光之处，那是因为在程良的眼里，他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