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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陆修远,集身份、地位、财富、权贵、颜值、身高、智慧与一体的风云人物,中外财富榜上,他的名字排在前列,几乎是半个地球的人都知道的身份。
可这个时候,他给在场的医护组,连着鞠了两个躬。
其实,只需要他说一句话,这些人就会全力以赴的。
他鞠了躬后,大家打从心眼里的敬佩他,同情他……他太太就在里面,生命受到威胁,他一定很悲痛吧。
陆修远又说,“好,大家继续开会吧。”
然后,他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听着各种方案的商讨,听着大家各自发表的意见,一个字也不落下,也不忘时不时地望一望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薇薇。
已经是三月底了。
J城的春天来是来了,可是这大清晨的,凉风阵阵,吹得人心也凉透了。
陆修远耳朵认真地听着,落寞悲痛的目光一直落在薇薇的身上,她裹得像是一个木乃伊,不知道那层层的纱布下,她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专家们说到烧伤后的感染。
他转过头去,看着大家问了一句,“感染的概率是多少?”
国内某专家:“世界权威组织分析国近两万例重度烧伤患者,死于感染者占百分之五十一点八五。”
听闻这个数字,陆修远紧紧蹙眉,转头看向国外的专家,用一口流利中带着担忧的英语问了同样的问题。
对方也用英文回答:“烧伤形成的大量坏死组织,很快成为细菌良好的培养基地。腐败、变性、渗出物等条件使得受伤创面大量感染,以革兰阴性菌为主。不仅细菌本身,光是其毒素对人体便是致命的。”
“……”
“病原菌不仅从创面入侵,还从损伤的呼吸道吸入感染,在应激状况下,肠粘膜功能损坏,内毒素可经肠道侵入。”
“……”
“除了以下感染病变,还有可能引起化脓性静脉炎,肺部并发症,脑水肿,肾衰竭……”
陆修远拿手一挡,比出不要听这些专业解释的手势,他要的是方案,能保证薇薇百分百脱离危险的方案。
可突然又后悔这么火爆的脾气。
如果他越是火爆,越给这些专家们压力。
于是,压低了火气,又起身给大家鞠了躬,“总之,拜托大家。我相信大家……”
说着,他眼里又忍不住的,有了泪水,哽咽得不行,“你们是世界上最权威的专家,你们一定行,一定行,拜托大家。”
“陆先生,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拜托了!”
-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
陆修远寸步不离地守在监护室外。
医疗小组,还在本层楼有安排特殊的休息室,吃住休息都在里面。
但他,真的是呆在监护室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他坐在舒夏给他搬的椅子上,看着玻璃窗里,那一台台仪器上的曲线波动,看着那红红绿绿的数字变化,看着清洁工早晚一次地来这里拖地,看着每一次留守专家更换岗位时的进进出出,甚至看到有蚂蚁在地上爬来爬去。
所有细微无致的变化,都在他的眼里。
他唯独看不到他的薇薇好转起来。
舒夏让人从病房里,抽了一张折叠的陪护床,抬到他的身边。
“先生,你累了就躺会儿吧,总要休息的。”
陆修远心情糟糕透了,“别吵。”
舒夏让人把折叠床放在旁边,并打开来,如果先生累了,撑不住了,自己会躺那儿休息的。
她又说,“先生,那你吃点东西吧。”
他不眨一眼地看着里面的人,又说,“别吵!”
舒夏只好把吃的,放在折叠床上。
她看着她家先生,一夜而已,满脸胡渣了,眼睛也充斥着红血丝,目光涣散、痛楚而沮丧,显得他整个人苍老了十余岁。
那个风华正茂一身英气的风云人物,哪还有半点精神,有的只是一脸疲态。
只是能从他的身形上,依稀地看到昔日的英俊帅气与英姿勃发,依稀得,那么一点点的。
要是这个时候,他身上若是没有再穿西装,而是普通人的打扮,怕也是憔悴得让人认不出吧。
看!
天灾人祸就是这么无情。
它可以瞬间摧圬一个,曾经站在社会顶层的,那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
在天灾人祸面前,谁都无能为力。
陆修远此时此刻,有的只是祈祷。
不信佛,不信任何宗教的他,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保佑保佑,如若薇薇能够平安无事,他愿减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这时,有专家拿着两个病历夹走来,上面夹着两份文件。
陆修远最怕的,就是看到专家拿着这样的文件走来,又要他签字,又要下病危通知了。
这是从昨天到今天来,第三次了吧?
他站起来,身形一米八九的他,身子有些颤颤巍巍,“又,又要下病危通知了?”
“陆先生你别着急,这不是病危通知。是要你做一个决定,保守治疗,还是开喉,用仪器辅助病人呼吸。”
“什么意思?”
尽管他尽量地让自己能冷静和镇定一点,但这声音里,还是透着一股恐慌和颤抖。
医生沉重道,“陆太太脖子有三分之一的烧伤面积,呼吸道粘膜粘住了。保险一点就开喉,嵌入仪器到呼吸管道,帮助呼吸。”
“不能用氧气罩吗?”陆修远问。
医生摇了摇头,“呼吸道粘膜粘住了,还有感染,普通的氧气罩已经没有用了。只有开喉。”
陆修远紧张地问道,“如果不开喉呢?”
医生答,“不开喉,自主呼吸有点薄弱。目前来看,还不会影响生命。如果情况严重的话,可能因为呼吸缺氧导致脑瘫。”
陆修远:“……”
医生:“我们就是让你签个字,做一下决定,如果突然发生什么情况,到了非要开喉插入呼吸管的地步,请允许我们做开喉手术。”
听完了,陆修远没有回答。
他保持了几秒钟的镇定,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唇在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