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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来的……”秋桐说。

    “你们呢?”夏季看着我和海珠。

    “我们开车来的……”海珠回答。

    “哦……正好我的车停在下面,我开车送秋总回去吧……”夏季热情地说。

    秋桐笑了,说:“谢谢夏董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还是坐他们的车回去吧,正好顺路,我和海珠妹妹还没聊够呢……”

    “好啊,我也正想和秋姐多聊会儿……”海珠首先赞同,似乎她还有话没和秋桐说。

    夏季眼里露出一丝遗憾和失落的表情,接着就笑着:“那好……”

    然后我们下楼,夏季和我们告别,我们开车先离去。

    我开着车,秋桐和海珠坐在后排。

    车子在灯火璀璨的城市街道上穿行,冬夜里,车辆稀少。

    车子里一时有些沉默。

    走了一会儿,海珠先说话了:“秋姐,下午的事情……我……我一时冲动,说话过头了,我……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海珠,好妹妹,可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实在承受不起…….”秋桐说。

    “或许,我是误会你了……我不该误会你的……呵呵……”海珠笑了下,我听起来很干巴。

    “海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把你当做好姐妹,都会把你和易克当做好朋友……我和你和易克,都会是永远的好朋友……”秋桐说:“我会好好地看着你们,我会好好地祝福你们,我会好好地看着你们的幸福和快乐……”

    “嗯……但愿如此,那我就谢谢秋姐真诚的祝福了……其实,我也很希望秋姐能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能有甜蜜的爱情……”海珠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她还是说了。

    秋桐笑了下,听起来有些干涩,她暂时没有说话。

    不管二人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是起码,表面上的僵持和冲突暂时没有了,我心里微微轻松了下。

    一会儿,到了秋桐家,秋桐刚和我们告别,然后我继续开车往回走。

    “其实,秋桐根本就不爱李顺……是不是?”半天,海珠冒出一句。

    我没有说话,自顾开车。

    “既然不爱,为什么又要和他定亲,还要结婚?”海珠又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迷惘的夜色,心里有些发沉。

    “秋姐是不是喜欢别的男人了?”海珠说。

    我继续不理会海珠。

    “我今晚怎么感觉这个夏季好像对秋姐别有一番意味呢?”海珠继续说着。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颤,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的烦恼和火气。

    “你为什么不说话?”海珠在后座说。

    “你要我说什么?别人的事情,你唠叨什么?你烦不烦?”我反问了一句,口气有些烦躁。

    海珠听出来我的烦躁,立刻不说话了。

    我也没有再说话,然后直接开车回去。

    停车,上楼,开门,关门,洗澡,上床,睡觉,自始至终,海珠都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话。

    我知道,海珠心里的烦忧和担忧并没有放下,只是暂时表面上没事了。

    黑夜里,躺在床上,我没有听到海珠均匀的呼吸。

    我的脑子有些乱,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入睡。

    半睡半醒中,恍惚间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有一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人是会变的,守住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守不住一颗无奈的心。有时候,执着是一种负担,放弃是一种解脱。人没有完美,幸福没有一百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拥有那么多,又何苦要求那么多……

    我的心在迷糊间冲突着,矛盾着,纠结着,莫名的失落和悲凉回荡在心间……

    两天后,我的业务员把5万个完整的增报名单统计齐了,交了上来,内勤又花了一番气力录入到电脑,形成了电子文档。

    我将电子文档考到优盘,准备给夏雨。

    同时,发行公司提交的和三水集团建立战略合作伙伴的协议经过略微的修改后上面也批准了,2天后,双方的相关领导都签了字,这个事情算是定了下来,剩下来的就是落实协议。

    我把5万个赠报的名单提交给了夏雨,他们审核后顺利通过,然后和自己集团内部的赠报名单合为一个完整的10万份的订报名单,传给了我们。

    我将名单交给了公司统计室,统计室按照工作程序开始录入电脑,开始划分投递站。

    这天上午,我和曹腾都在办公室,我随意翻看着今天的晚报,曹腾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喝水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这几天一直没见曹腾,不知他在搞什么,我隐隐觉得他好像不全是在忙工作。

    几天不见曹腾,我还真的挺挂念他的,当然不是那种友情基础上的挂念。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在今天的晚报上,我依然看到了那个重金寻找海边救助老黎好心人的寻人启事广告。这么久了,这则广告依然执着地在刊登,看来这是老黎的子女干的,看来老黎确实遵守了对我的承诺,没有找到活雷锋的消息告诉家人。

    我不想让老黎将此事告诉家人,是不想让他的家人来感谢我,这样很没意思。

    不过老黎的家人看来也是颇懂事理,知道有恩必报这个道理。

    我看着这则广告,不由笑了下,轻轻摇摇头。

    “易兄最近很开心吧……”曹腾突然说话了,看着我

    “何来开心之说呢?”我看着曹腾,放下报纸。

    “一下子搞定了10万份报纸,这可是集团成立以来没有的大单子,没想到你如此厉害,竟然能做这么大的单子……”曹腾的眼神里毫不掩饰他的羡慕和妒忌。

    “我这是赶巧了,正好遇上了……那里谈得上什么厉害,曹兄说不定还能搞定比我大的多的单子……”我笑着说。

    “200万的订报提成啊……我晕,你发大财了……”曹腾的眼睛都在发红。

    “这200万里面有50万是要拨给发行员分拣员驾驶员的,我自己只拿150万!”我说。

    “那也很多了,太多了,你怎么能拿这么多呢……”曹腾似乎心里有些无法忍受我赚这么多钱。

    “提成是不少,但是,你也要看报纸有多少啊?要看给集团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啊!”我说。

    “嗯……这倒也是……确实,10万份报纸,太多了…….怎么订这么多啊,我看这家三水集团是疯了……”曹腾带着不可思议的口气说:“自己内部消化5万,往外赠送5万,这集团确实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我知道曹腾的心理极度失衡,一向心理素质不错善于遮掩自己真实想法的他竟然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我还知道集团里心理失衡的不仅是曹腾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大有人在。

    只是,他们只看到了我得到巨额的订报提成,却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这人在体制内混,图的就是升官发财,一般来说,在我们这样的单位,都是先升官再发财,和我不同,你是个没有什么政治前途的人,按说是不能发财的,可是,偏偏你就发财了……”曹腾在妒忌的同时还不忘贬低我一把,显出自己身份和我的不同。

    我说:“上帝是公平的,既然我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不能升官,那就安排给我弥补一下,让我赚点钱好有个心理平衡……当然,我和曹兄是没法比的,你是体制内的人,是国家干部,你今后升官发财的机会多着呢,我赚的这点钱算是什么呢?以后你会发比我更大的财,大的多的财……”

    曹腾似乎从我的话里找到了些许安慰和平衡,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显得有些不甘,他似乎打心里不能接受我竟然能赚到这笔收入。

    我看着曹腾的表情,觉得很好玩,笑着:“曹兄,其实凭你的能力,你一定能做更大的单子,搞定一个20万的也说不定……”

    曹腾看着我:“易兄此刻心里一定很高兴甚至是得意吧……”

    我说:“得意谈不上,但是高兴是必须的,必须要开心……”

    曹腾的神情忽然有些闪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易兄,别高兴过度了,把持住啊,小心乐极生悲……”

    我呵呵笑着:“嗯好,多谢曹兄提醒,我一定要把持住……”

    曹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阴,嘴角隐约倏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

    我的心一抖一动,忙定睛去看,却看不到了。

    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眼花了。

    曹腾说:“易兄揉眼睛干嘛呢?”

    我说:“我想看清曹兄的真面目……”

    曹腾大笑:“呵呵……易兄真幽默,我这人再简单不过,我现在在你面前展现的就是真面目,看吧……好好看吧……”

    我呵呵笑起来:“其实,有时候,知人面不知人心啊……和你曹兄在一个办公室,我不得不小心点……”

    曹腾仰脸长笑,我看着曹腾也笑。

    笑毕,曹腾看着我:“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我说。

    “呵呵……易兄刚才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很逆耳,但是也看得出易兄是个实在人,爽快人,我欣赏你这个性,不过,你对我实在不必那么多心,我实在是把你当做好兄弟来看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曹腾顿了顿:“别忘记,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都是在孙总的旗帜下战斗……”

    我做忽然醒悟状,一拍脑袋,说:“哦……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唉——真抱歉,我这个人,一得意就忘形,我真的忘记了……是啊,我们是战友啊……”

    曹腾看着我,似笑非笑:“易兄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说:“曹兄也是……彼此彼此吧……”

    说完,我笑起来。

    正在这时,曹腾的手机响了,曹腾看了看手机,然后站起来,拿着手机出去了。

    看着曹腾出去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却没有思出什么东西来。

    一会儿,我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伍德从日本回来了……段祥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四哥的短信很短,却告诉了我两个重要的信息,伍德从日本回来,无疑,皇者也会跟着回来的,再有就是段祥龙要走了,他在星海呆了好几天,终于要走了,无疑是回宁州的。

    虽然四哥同时告诉我这两个信息,但我觉得这是互不相关的两件事,我想四哥也应该是这么认为,只是同时发生了而已。

    伍德回来了,段祥龙走了,那么,李顺呢?他这几天在何处?在干嘛?李顺这几天一直没有和我发生联系,老秦也没有。

    李顺已经答应我暂时不动段祥龙,那么,段祥龙离开星海,他会随之离去吗?李顺既然这次已经基本看清了段祥龙的真面目,那么,之后,他又会如何对待段祥龙?还有,对于张小天,他又会如何使用?李顺那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早就不信任张小天了,让他继续留在白老三那里,只不过是他另有用心的安排而已,张小天自以为得意地夹在李顺和白老三之间,他最后的命运会如何呢?会不会是李顺语言的悲剧?还有,冬儿,李顺那天说的很明白,凡事跟着白老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冬儿现在给白老三做事,李顺那话无疑就是说给我听的,无疑就是明白告诉我,冬儿现在也是他的敌人。李顺对待敌人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他不会因为我和冬儿以前的关系而对手下留情……

    想到这些,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烦乱。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浮生若梦不在,但是有一段留言。

    我凝神看去:

    “静静的站在人世间清冷的角落里,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从我的身边走过,渐行渐远。

    似乎所有的人都处于已经离开我,或者将要离开,以及正在离开……

    看着悄无声息离去的人群,我恐惧不安,异常失落。

    突然看清自己是一个极其懦弱的人。

    原来,我是害怕寂寞的。

    原来,我是在乎这些人的。

    无论是在好朋友的包围之中,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

    心里总像是有个很大的洞,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好像永远都填不满。

    总想说一些话给谁听,但很多时候似乎都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了。

    而我要的,是看不见的,无法衡量,无法捕捉,更无法留住。

    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最后多半是什么都得不到。

    别人并不能给我,或者不能,或者不愿。

    在这个这个让我倍感孤独的城市,我的日子一如从前的单调无味。

    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么孤单的活着,

    我渴望温柔的疼爱,

    我渴望被身边的人喜欢。

    我拒绝被不能忍受的忽略陪伴着,

    我更厌倦了那些人嘲笑我的自哀自怜,

    甚至有很多时候,我分辨不清人心的真伪。

    然而,

    如果他们离去了,我却又这样的不情愿。

    世界上的一切人或事都是容易被轻易遗忘的。

    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没有什么是永远不能失去的。

    我知道,曾经拥有的,即使是空气里的,我也会渐渐失去;

    曾经的人,即使是一个影子,也会渐渐离开。

    友情与爱情,败给了伟大模糊残酷的时间空间和现实。

    最终,我会离散在岁月的风里,最后,不见了踪影。

    突然,我发现自己也在渐渐遗忘某些人,某些事,渐渐在远离一些人的生活。

    安静地走近,安静地离开。

    离开,遗忘,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

    我不怕遗忘,只是心里会遗憾,

    然而,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本就无力。

    我想,或许,我可以,空空的前行……”

    看完浮生若梦的留言,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不想不敢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想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我似乎能理解到秋桐的心事,能理解她此时的想法和感悟……

    我知道,从小到大,秋桐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父爱,没有母爱,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没有天伦,没有欢聚,她孤独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前行,心里似乎有一盏从没有熄灭的灯,这盏灯照耀指引找她,让她倔强而执着,坚定而苦涩。在她历尽磨难的心里,这些没有的东西,正是她最渴望得到的,但是,这些普通人很容易就能拥有的,她没有。

    我默默点燃一支香烟,苦涩地抽着,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扣扣留言窗口,一时心里没有了感觉,我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让自己麻木,让自己没有思想没有思维,让自己在空空中逃避。

    正在这时,秋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我忙操作鼠标关了扣扣,然后看着秋桐。

    秋桐走到我跟前,把那张纸递给我:“我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会议,正好遇到了省农业开发导报星海工作站的负责人,是我的老熟人,我问起他们工作站今年经营的事情,他冲我一顿牢骚,说报社搞切块承包,各地市工作站广告和发行自负盈亏,本来农业类的报纸广告就很少,发行又不赚钱,特别是市邮政局仗着他们独家垄断的优势,心太黑,投递费收的太高,怎么协调都不行,降不下来……我一听,就给他介绍了我们的发行网络情况和我们即将开展的代征代投业务,他一听很高兴,很乐意和我们合作,但是要我们给他们报出明确的发行费比率……呶,这是他们的基本情况简介和那工作站负责人的联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