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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苦笑了一阵,又情不自禁看了我几眼,接着对夏雨说:“好了,小妹,这事不要再提了,真的,冬儿妹妹其实本质是不错的,不像你以为的那样……”
“你一个劲儿的护着她,我可真不明白……”夏雨说。
秋桐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护着她,我是说这个事儿……我是真的希望大家不管分离聚合都能做好朋友,毕竟,大家认识也是一场缘分……”
“对,是缘分,我和你认识也是缘分,和易克这个臭二爷认识也是缘分,和阿珠云朵海峰认识都是缘分,只不过,我和这个冬儿认识,这缘分委实有些丧气……”夏雨说。
“呵呵……既然是缘分,那几不要丧气,缘分总是可遇不可求的……”秋桐说:“小雨,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姐姐是很喜欢你的……”
“嘻嘻……我也喜欢姐姐呢……”夏雨开心了,又看着我:“易总啊,秋总都喜欢我,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啊,表个态度,来,说下你对我的感觉……”
我说:“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夏雨鼓起腮帮:“想听好听的话……想听开心的话……”
我说:“那我就喜欢你……”
“啊哈,真的啊?你真的喜欢我啊?”夏雨欢叫一声。
“你不是想听好听开心的话吗,”我说:“自然,这是假的……”
“我切——你个死易克,你又耍我……”夏雨叫了一声,顺手摸起沙发上的垫子就冲我打来,我一把接住,放在沙发上。
秋桐趴在办公桌上笑弯了腰。
很快,云朵买来了快餐,大家边说边笑一起吃完了午餐。
饭后,夏雨接到公司里的电话,要她回去开会,恋恋不舍地走了。
“我讨厌死这个夏季了,有事没事就让我回去开会……”临走时,夏雨如是说。
秋桐和云朵都笑了,我摇摇头,这样的副总裁,要是换了我是夏季,我一天打她三次屁股。
夏雨走后,云朵也回办公室去忙了,秋桐接着拿出大征订工作方案,和我商讨起其中一些细节和问题。
一直讨论到下午2点,暂时告一段落,秋桐找了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端给我:“来,易大人,讲了半天,辛苦了,口渴了吧,喝口水……”
我端起杯子看着秋桐:“挺会伺候人的,不错……”
秋桐脸色微微一红,接着说:“贫嘴,去你的……”
“去我的,我往哪里去啊??”我说。
“愿意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秋桐边说边忍不住笑了。
正在这时,秋桐的手机接到一个短信,看完短信,秋桐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抬头看着我,满脸是惊愕的神色。
“怎么了?”我看着秋桐。
“你看看——”秋桐喃喃地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短信内容,也一下子呆住了。
短信内容很简单:调查组突然撤离。
就这短短7个字,足以让我和秋桐都感到诧异。
市委调查组刚进驻才半天就撤离,这意味着什么?
我看看秋桐,她正看着我,一时,我们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捉摸不透这短信内容所包含的意思。
“谁发的短信?”我看这号码不熟悉,边把手机还给秋桐。
“集团人力资源部我以前的同事,至于是谁,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也不认识……”秋桐边接过手机边又看着这行短信,自言自语道:“调查组突然撤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秋桐的语气又像是在问我。
秋桐看了一会儿,删除了手机短信,然后抬头看着我:“这事你怎么看?”
不知不觉,我要和秋桐讨论起集团大事了。
我看着秋桐:“很显然,包含着两层意思,一,调查结束,事情很简单,不需要繁赘的过程,调查组要回去给领导汇报,然后拿出处分决定……”
“那另一层意思呢?”秋桐紧盯着我。
“另一层意思,”我犹豫了下:“另一层意思我觉得有些是做白日梦,那就是调查组接到上头的指示,结束调查,此事大事化小,或者大事化了……但这可能性我不敢想,我觉得微乎其微……”
秋桐沉吟着,点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你看那短信里的‘突然’二字,这‘突然’似乎代表了某种含义……”
“我之所以说有第二层意思,就是因为这‘突然’二字……”我说。
秋桐陷入了沉思,半天,秋桐抬起头看着我:“易克,站在中立的立场,你同情总编辑不?”
“自然是同情的,”我说:“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老黄牛,快二线了,遇到这样的事,谁不觉得窝囊寒心……我承认总编辑综合管理的能力可能不强,混官场的本事可能不大,但是从做事做人做报纸来说,他是个好人……”
秋桐点点头:“嗯……总编辑是个处事小心谨慎的书生,平时待人接物都很谨慎,几乎从来就没有得罪什么人,也几乎不参与集团党委内部的争权夺利,只是这突然降临的主持身份,可能在他几乎就要熄灭的名利念想里,又燃起了冲刺人生最后辉煌的希望,所以,他引起了对手的警觉和注意,所以,他才会有此劫难……唉……既然已经淡漠了一辈子名利,又何必在这最后的剩余时光里要争这些呢……”
我说:“这说明他六根未净,淡漠地还不彻底,其实也可以理解,在官场混,谁不想爬得更高,混的更高,换了你,你有这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放弃?你会不会努力一搏?”
秋桐看着我:“我……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会搏一搏……或许,我会顺其自然……但我会努力干好属于自己的工作……”
我说:“功利之心人人皆有,只是大或者小而已,只是努力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秋桐点点头:“你看得很明白……虽然你没有参与官场,但是,你对官场之间的道道正看得越来越明白……”
我说:“我只不过是官场边缘化的一个小人物,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可能进入官场,但是你是属于官场的,你一直身处官场之中……”
秋桐黯然说:“我其实也是官场边缘的一个小人物,这官场,身处这官场,很累,很累……”
说着,秋桐揉揉额头,皱皱眉头。
我说:“或许,总编辑甚至总编室主任的命运很快就会揭晓……”
秋桐点点头:“是的,很快……我希望是你分析的第二种结果……知道吗,上午我到集团办事的时候,听说孙总还专门去总编辑办公室安慰他了,孙总显得对总编辑很同情很关心,很是抱不平,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联合其他党委成员给调查组汇报,替总编辑讲情,甚至,孙总还说要亲自去找市委宣传部长甚至市委书记替总编辑讲情……”
我不屑地说:“猫哭耗子假慈悲……面子上的话,谁不会说,他这是糊弄总编辑,做好人……为什么你会听到这个消息?这是孙总和总编辑二人的单独谈话,为什么会传到你耳朵里?很显然,这是孙东凯故意放出来的,他是要让集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知道他对总编辑是多么关心多么同情,知道他是毫无和总编辑争夺权力的意思……他说的这么带劲,他付诸于行动了吗?肯定没有,他根本就不会真的去做……当然,没去做,他会有充分的理由,比如其他党委成员不配合,比如市领导没有接见他……有没有都是他一张嘴,究竟他做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全凭他那张嘴往外侃……”
秋桐愣愣地看着我:“你想得真多……”
我说:“不是我想得多,这都是很明显的事情,我想,这些你也不会没想到,只是你没说而已,而我,说出来了……”
秋桐说:“你分析问题的能力越来越强了……都是跟谁学的?我平时可没教你这些……”
我笑了下,说:“这个不需要你来教,我跟社会学的,跟社会上的人和事学的……经过的,看过的,听过的,都在教我……在这方面,恐怕你要跟我学学……拜我为师……”
秋桐笑了下:“易老师……”
我一咧嘴:“还真拜师了?”
“你不是让我拜你为师吗?我哪里敢不从……”秋桐说。
“怎么这么听话?忘记你是我上司了?”我说。
“哦……我是你的上司……”秋桐喃喃地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惘。
“是的,你是我的非常女上司……”我说。
“哦……非常女上司……”秋桐的眼神还是有些迷惘,接着说:“那……你就是我的非常男下属了……非常男下属……”
我说:“所以,我要听你的才是……”
“但你却要我拜你为师……”秋桐看着我。
“说了玩的……”我说。
“不过,很多方面,你的确可以做我的老师,这个和是不是上司没有关系……在某些方面,上司未必就一定比下属强……”秋桐怔怔的看着我:“易克,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猛地一颤,说:“我就是我……”
“是的,你就是你……你是无所不能的易克,你是易克老师……”秋桐的声音有些困惑,还带着几分惆怅:“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一个人……我常常会不由自主把你当做那个人……”
“当做谁?”我说。
秋桐深深地低下头,脸色突然红了,接着低低地说:“你不需要知道…….或许,你根本就知道,你故意还要问我……”
我的心起起落落,看着秋桐娇美绯红羞怯的脸,突然想到了海珠,脑子猛地一惊,倏地惊醒过来,心里感到了一阵巨痛……
而秋桐此时好像也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头,紧紧咬住嘴唇,晃了晃脑袋,接着伸手捋了捋头发,轻声说:“好了,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我站起来离开了秋桐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没有回头看秋桐,直接伸手带上了门。
不是我不想回头看,而是我不敢看,我害怕看到秋桐那困惑失落迷惘纠结和凄凉的眼神。
出了秋桐办公室,我刚要去自己办公室,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易克——”
回头一看,是赵大健,正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我说:“赵总,有事吗?”
赵大健是极少主动叫我的。
“过来——”赵大健说着,不等我回答,径自进了办公室。
我过去,进了赵大健办公室。
“关上门——”赵大健坐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关上门,赵大健指指自己对过的沙发:“请坐——”
赵大健第一次对我使用了“请”字,罕见。
我坐下,看着赵大健:“赵总,你找我是……”
“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随便过来聊聊……”赵大健冲我笑了下。
这对我来说,又是第一次,赵大健第一次主动对我笑,虽然此刻他鼻青脸肿,笑得很难看,但是毕竟对我笑了。
“哦……呵呵……”我笑了下。
“小易啊,你来我们公司时间不短了,我们打交道也不短了吧……”赵大健边说边掏出烟,递给我一颗,自己也夹起一颗。
我做受宠若惊状接过来,忙掏出火机,先给赵大健点着,接着又给自己点着。
“是的,我来了一年多了……”我边吸烟边说。
赵大健吸了两口烟,突出一团烟雾,接着说:“小易,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看好赵大健:“挺好的呀……”
赵大健不看我,看着天花板:“说实话……”
“真的挺好的,懂业务,有能力,老资格,老发行,带人谦和,做事负责……”我说。
“不谈工作,不谈其他,你就说你个人觉得我对你怎么样?”赵大健的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
“对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说。
“真话!”
“那我就说了……”
“嗯……但说无妨……”
“我觉得吧,赵总你对我大体上来说还是可以的,但是,你好像一直不大瞧得起我,对我一直带有一些偏见,当然,可能你是领导,我的身份很卑贱,你做领导习惯了所以才会如此……”我说。
“嗯……看来你是说了实话……”赵大健说:“所以,你心里其实也对我一直有成见……”
“不敢这么想……”我说。
“不敢想是假的,不敢做也是假的,不敢说也是假的……”赵大健说:“你那次愚弄我骂我,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个……”我做尴尬状笑着。
赵大健转头看着我,吸了几口烟:“好了,你也不用装尴尬了,那事过去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们要往前看,我想,我和你过去的事情,都一笔勾销,我们都往前看好不好?”
“好……往前看……”我说。
“往前看,你会看到什么?”赵大健说。
“墙——”我看着沙发前面的墙壁说。
“你——你在和我装……”赵大健说。
“那你说往前看会看到什么?”我说。
“我想有些话我还是说开了好,我想你心里也明白我们现在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你不简单,如此之快就上了孙总的战车,还得到了孙总的高看和垂青……”赵大健说:“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讲话就不用绕弯子了,我说往前看,就是在孙总的领导和指引下,同心同德一起好好干,干大事,为着我们的前途和明天去拼搏,要想辅佐孙总干成大事,那么,我们自己内部首先要团结起来,特别是我和你,我们一直是互相有成见的,要想团结好,团结在孙总的旗帜下,我们之间必须要消除过去的恩怨,同心同德,团结一致……”
我点点头:“哦……赵总说的对……”
“来,握个手——”赵大健主动向我伸出手。
我和赵大健握了握手。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握手,这次握手代表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揭开了新的一页……”赵大健说。
“嗯……新的一页……”我附和着。
“不要总介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自卑,不要对自己的前途丧失信心……”赵大健说:“其实这一年多来,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有一定能力的人,特别是在做发行业务这方面……在我们发行公司,在我们星海传媒集团,要说谁最懂发行业务,你可以到处打听打听,自然是我赵大健,从集团没成立日报搞邮发的时候我就是发行部主任,我一直就在发行战线上出大力,整个集团发行的框架和基础,都是我打下的,毫不客气地说,没有我,就没有集团发行的今天……虽然我曾经对你个人做事有些偏见,但是对你的能力,我是不能否认的,我其实是个爱才的人,我很赏识你的才华,我想,今后,集团发行的明天和辉煌,需要我们的鼎力合作……跟着我好好干,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赵大健的语气充满自信,还有些得意。
我点点头:“嗯……”
“集团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想你也都知道了,形势变化很快啊,一朝天子一朝臣,形势对孙总是越来越有利,孙总是我党校干训班的同学,我们的关系,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当然,我和孙总的这层关系,对外人我是从来不说的,只和你透漏一下……”赵大健的口气越发显得得意:“集团的变化正朝着有利于孙总和我们的方向发展,在这样的时候,站对队,跟对人,是非常重要的……官场的东西很复杂,你做业务是个好手,但是对于官场,你肯定是不如我的,这方面,以后我会多向你传授一些知识和道道,避免你误入歧途……”
我点点头:“好!”
“我和你说这话,不单是我本人的意思,也是孙总的意思,孙总和我说过多次,让我多多指导培养你,让你尽快成长起来,只不过,我这个人思想比较顽固,脑子里一直没转过弯来,现在,我终于转过来了……”赵大健说:“既然过去的一页已经揭了过去,那么,就不要再去想了,今后,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多找我,我会尽心指导你的……”
“嗯……感谢赵总的大度和宽宏,我一定会记住你今天讲的话的……”我认真地说。
“记住就好……”赵大健说:“不要被目前暂时的表象迷惑了视线,现在的事情,不管是集团还是发行公司,都是暂时的,一切都在变,很快就会大变……事物总是在发展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是,发展才是硬道理!”我说。
“当然,为了长远的整体的利益,你现在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说一些违心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充分理解,毕竟,现在发行公司的天下不是我们的……”赵大健又说:“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善于潜伏的人,身在发行公司,心在孙总……却表现地很完美,这一点,你做的很精致很高明……”
我淡淡地笑了下。
“你是一个很会左右逢源的人,一方面深得秋桐的赏识,另一方面还和曹主任打得火热,同时还和曹腾保持着很好的合作,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赵大健说:“知道不知道,曹丽和秋桐之间,其实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曹丽一直很妒忌秋桐的……”
“略有耳闻……”我说。
“我不说秋桐能力做人怎么样,就说曹主任,她也应该说是个好人,和我们也是一条战线的,都是孙总的人,她妒忌秋桐可以理解,女人嘛,都是这样,但是,她异想天开想窥伺发行公司老大的位置,就显得很可笑了,她有这个本事吗?她懂发行吗?显然,她不懂,她没这个本事,她最大的本事就是伺候领导,让领导欢心……所以我说,发行公司的天下,今后还是我们的,曹丽瞎捣鼓,是没有希望的,这一点,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说的这些关于曹丽的话,我也不怕你给曹丽传,让她知道反而更好……”赵大健说。
我说:“我不会传话的,我不会传任何人的话!”
赵大健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显得很亲热和亲切。
赵大健今天突然叫我来和我说这些话,我一时猜不透他的真正用意,我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他这么快就能消除,我不相信他真的想和我合作,我对他今天和我说的所有话都似信非信,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我需要认真琢磨。
“对了,今天上午这个女的,是什么人?”赵大健突然又说。
“哪个女的?”我做迷惑状。
“就是……就是我被打的时候……那个女的……”赵大健脸色红了。
“哦……你说的她啊,是我的一个客户,普通的客户,秋总曾经安排云朵招待过她,她和我还有云朵和秋总都认识……”我说:“今天上午怎么搞的啊,怎么出了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