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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能够体会到她此时的痛苦,因为,五年前,莫可被莫佳妮假扮的女鬼惊吓住,也曾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得以康复。
“走开,走开,不要咬我!”杨菲云在被子里面拳打脚踢,凄惨地嘶吼,仿佛真的在跟莫伟业作斗争一般。
看了半晌,莫可最终走向病床,按响了呼叫器,叫来医生护士。
在医生护士的控制下,杨菲云渐渐冷静下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恢复正常。
她头发散乱,脸颊潮红,靠在床头喘着粗气,狼狈地望着坐在窗前的莫可。
莫可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地阅读上面的文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就的视线。
杨菲云咬了咬牙,说道,“你不会报警的!”
“啪”地一声,莫可将书本合上,随手放到桌上,淡漠如水的视线投到杨菲云身上,浅浅一笑,“何以见得?”
“如果你报警了,你和穆绍风做的那些事,你以为还瞒得住吗?”杨菲云右手按着胸膛,急促地喘熄了几下,竭力克制住自己激动澎湃的情绪,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将我们弄到密室,我也不会失手杀了莫伟业!算起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莫可身体往后,倚靠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腮,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唇角浅淡的笑容不改,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是我将你们关到密室里面去的,我确实应该背负一定的责任。”
她承认得太过痛快,杨菲云不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样,双目警惕地盯着她,手指微微攥了起来。
“既然知道,你就放聪明一点,赶紧将那五百万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我确实应该背负一定的责任,但是呢……”莫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不提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关在密室里面?你怎么不提是你们先将我关在密室的?”
杨菲云神情一窒,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心虚的神色,她咬了咬牙,说道,“不管怎样,这件事捅到警局,我们两个人都不会落到好处,我现在一无所有,无所谓坐不坐牢,也无所谓名声,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是正正经经的莫家大小姐,是赵家老爷子的嫡亲外孙女,那件事曝光出去,你的人生也就跟着毁了!”
莫可瞥了她一眼,微笑着说道,“谁说你现在一无所有,你不但有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儿,你还有一百万的私房钱呢。”
杨菲云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你藏私房钱的事情啊?”莫可悠悠一笑,说道,“那还不简单,我查了你所有的银行账户啊,你以为你将钱转移到你的小情/人账户里,我就查不出来啦?杨菲云,难为你活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天真了。”
杨菲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猛地握紧双拳,厉声道,“莫可,你太过分了,你竟然调查我!”
“我调查你怎么了?我还知道你的小情/人叫钱耀飞,呵呵,钱要飞,他这个名字取得可真好,我们莫家的钱,可不就飞到他的腰包里了么?”
莫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钱耀飞,二十六岁,大学刚毕业两年,原本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后来他遇到你,被你看上,他毫不犹豫地踢掉了自己的女朋友,你又通过关系,将他弄进了莫氏公司上班,现在已经他已经变成了市场部经理。你说,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包养了这么一个年轻能干的小白脸儿,他们会不会猜测你杀害莫伟业,其实是早有预谋?”
杨菲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犹如调色盘一般精彩,她咬着牙说道,“你以为你自说自话,他们就会相信了吗?”
“当然不会,所以我掌握了证据呀。”
莫可冲她眨了眨眼,然后拿起手机,翻出几张照片,在空中晃了晃,说道,“看见了吗?我在手机里面存了你和钱耀飞的银行账号往来信息,以及你们在酒店开/房的记录,对了,如果你要你们一起进酒店的监控视频,我也可以找出来哟。”
“你,你——”
杨菲云被她欠揍的表情和语气气得头顶冒烟,手指颤抖地指着她的鼻子,怒道,“莫可,算你狠!”
“比狠,我哪里比得上你啊!”莫可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冷道,“起初,我以为莫家最坏的那个人是莫伟业,可是当我发现你做下的那些事时,我才知道,你才是莫家最无情无意的那个人。”
杨菲云恼羞成怒,说道,“要不是莫伟业对我非打即骂,忽略我的感受,我也不会找情/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到这种时候,你还将责任往死人身上推,杨菲云,真有你的。”莫可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莫家发生财务危机,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杨菲云宛如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猛地蹦了起来,厉声呵斥,“你胡说!”
“是不是我胡说,你自己心中有数。”莫可从手机里面翻出一张照片,举到空中,冷冷道,“看吧,这是钱耀飞买的房子跟车子,他一个小白领,哪有钱买几百万的豪宅,买一百多万的豪车?这些钱,全部都是你给他的吧。”
“不,不是的!”
莫可摇了摇头,说道,“你的狡辩太苍白无力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是说,是你打牌输了很多钱,买的股票跌了,所以才造成莫家财务危机么,可是根据我的调查,你每次跟人打牌都是打小牌,输赢也不过是几千块钱,你买的股票份额也不大,就算跌了也亏不了多少钱。实际上,你是通过这种方式,将莫家的财产一步步转移到了钱耀飞那里……”
杨菲云厉声道,“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莫可嘲讽地勾了勾唇,“除了物证之外,我还有人证,可以证明你每次打牌输赢不过几千块,你要不要我让他们过来,当面跟你对质?”
杨菲云猛地震住,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她以为不会有人查到那些事,没想到莫可会怀疑她,抓住了她的把柄。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知道,你其实已经在跟律师协商,打算向莫伟业提出离婚。你一定是想在离婚之前,从莫伟业那里狠狠地敲上一笔,所以怂恿莫伟业将我关进密室,打算找出我爸爸留给我的宝藏。”
莫可嘲讽地笑了笑,说道,“可怜莫伟业,精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反倒被你这个枕边人给算计了,还因此丢了性命,真是不值啊。”
这些证据,都是穆绍风交给莫可的,说实话,当她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同时,她对杨菲云的无耻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当时,莫可问穆绍风,为什么想到搜罗杨菲云的犯罪证据,他说,“对于杨菲云那种人,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必须抓住她的把柄,才能让她乖乖闭嘴。”
莫可深以为然,便将证据全都存在了手机里面。
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杨菲云所做的肮脏勾当都被莫可当场拆穿,杨菲云知道大势已去,就算狡辩也不可能挽回什么,她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的蓝天。
痴痴傻傻地看了许久,她突然用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曾经,我也是很爱莫伟业的,明知道他有妻子,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好上了……”
“我为他生下佳妮,毫无怨言地等了他几年,终于,赵燕蓉去世了,他将我娶进了家门……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可是,我错了……”
杨菲云肩膀微微耸动,语气里夹着埋怨,愤怒,“有一种男人,他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在没有得到的时候,他们花言巧语,等你百般好,千般好。可是,一旦让他们得手,他们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开始对你百般挑剔,说你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们嫌弃你人老珠黄,开始喜新厌旧,甚至让一个个小三找到你面前,让你难堪……”
莫可冷眼看她倾诉自己的心声,其实很想吐槽一句“你自己就是小三上位,凭什么就不能忍受别的小三挑衅你”,不过,她忍住了,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道,“我不是你的知心姐姐,不想听你和莫伟业那些破事。”
杨菲云满腹苦水还没倾吐完,就被她堵住了话头,那种感觉,就跟想大便却又硬生生憋住一样难受。
她一脸便秘相,说道,“你不要伤害钱耀飞,他什么都不知道。”
莫可嘲讽道,“在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替你的小情/人说话,你们还真是真爱啊!”
杨菲云不理她嘲讽的话,擦去脸上的泪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承认,我是将莫家的钱财转移到了钱耀飞那里,我也的确打算跟莫伟业离婚,我只是想为我的爱情拼搏一次,这样又有什么错呢?”
莫可冷笑,“对于三观不正的人,我不想跟她废话那么多。你从莫家拿走的钱,我懒得跟你追究,你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三天之内,给我滚出C市,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介意将你和钱耀飞的丑事曝光出去,搅得你们永无安宁!”
她语气严厉,眼神透着鄙夷,令杨菲云大动肝火,很想跟她争吵一番,可最终,杨菲云还是忍住了,说道,“让我走可以,你必须保证永远不会将那些东西抖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