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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顾小染没回答，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
“什么？”
“好奇怪，一个人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执着成这个样子。”顾小染顿了顿，“是因为爱么？”
她不懂。
更加惶恐。
傅斯遇对她做的这些种种，到底是为了什么，自从她回国以来，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她的身上，宠她，缠她，甚至还为了让她回到他身边，主动提出如果她在意他和顾语柔的那一夜，她自己也可以去找别的男人睡一晚。
很难想象，这种话，竟然是占有欲强到极致的傅斯遇说出来的。
她想过无数个傅斯遇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可能，但唯独没想过，会不会是因为爱。
他爱她么？
顾小染看向容琛，眼底有些明显的困惑，就像个遇到了感情困难的小妹妹一样，她在求助着童年时令人信赖的大哥哥。
“我不知道他的感情。”容琛声音沙哑的道，低头温柔的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但我对你，是爱。”
顾小染愣住，鼻翼间只有容琛纠缠过来的气息。
不远处的傅斯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少爷！”
“阿遇！”
尚恒和莫浅齐齐出声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傅斯遇脸色沉得可怕，他快步穿过宴会的大厅，朝正中那个两人共舞的舞池走去。
“傅先生？”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有宾客完全不明所以，只是被傅斯遇那可怕的脸色给吓到，正低声议论之际，就看到傅斯遇已经走到顾小染和莫容琛的面前。
他一手将满脸震愕的顾小染拉到身后，一手攥住莫容琛的衣领，狠狠将他给揍倒在地。
“啊！”
宴会立刻有人尖叫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尚恒头疼的皱住眉，赶紧阻止保镖清理现场的人群，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
顾小染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斯遇，忙一脸担忧的蹲下来去扶容琛，傅斯遇打得极狠，容琛蹙了蹙眉，从地上吐出一点血。
“容琛！”看到血的顾小染彻底慌了，“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顾小染！”傅斯遇怒吼一声，目光定在她搀扶着容琛的那双手上，眼睛里几乎像要喷出火来，“你再敢碰他一下试试，我立刻把他碎尸万段！”
“……”
顾小染不由得被他这个样子震住。
她见过傅斯遇发脾气的样子，但怒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容琛蹙眉，伸手让顾小染退到一旁，还不忘温柔安抚道：“傻瓜，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了吗？我没事，别担心。”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傅斯遇的眼睛已经越来越红。
他一把冲上前攥住莫容琛的衣领。
“莫容琛，你可真厉害，竟然把顾小染藏了整整三年，还连孩子都生了，是不是如果我不发现，你们就要藏一辈子！你他妈明明知道她在我心中意味着什么，你要什么女人，我大把的都可以给你，唯独她不行！顾小染是我的命！唯独她不行！”
他吼得歇斯底里，一双眼睛是嗜血的腥红。
顾小染站在一旁怔愣的看着他。
她是他的命。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对她说。
第二次，是对容琛说。
要把这句话在骨头里刻得多深，才能在这种怒到极致的情况下，却也能脱口而出。
“唯独她不行？”容琛摇晃着身子起来，用手擦掉唇角的鲜血，笑一声，“那你三年前干什么去了呢？在她最难过，最痛苦，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傅斯遇，你在哪里？让我告诉你，你在欧洲，忙着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我他妈不需要你提醒我三年前的事迹。”傅斯遇怒道。
那是他人生中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他当时不是飞去了欧洲，顾小染就不会被人劫走，更不会一走就是足足三年。
“不想听？那我要不要告诉你，她在干什么？她大着肚子被囚在阴冷黑暗的地下室，听着你订婚的消息痛苦绝望，被据说是你安排的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却还满门心思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着，她终于鼓起勇气喜欢上的男人能不能来救她！”
“……”
闻言，傅斯遇一脸震愕的看向顾小染，那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等他么？
明明是怀着绝望的心，却还一直都在等着他。
“哦，还有孩子！”
容琛冷笑，“傅斯遇，你明明知道她内心有多渴望这个孩子，却还用各种手段来逼她打掉，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它，因为她只想要一个家！她从小父母双亡，对家庭的渴望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鼓足勇气问过你了，可你不能给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而你，却要活生生的摧毁这个希望！”
“她最痛苦绝望的时候，是我救的她，希望差点被摧毁的时候，是我挽回的她，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得高烧不止的时候，是我在身边陪着她，这三年，是我把她从地狱里拯救出来，傅斯遇，你做了什么？你认为，事到如今，你有资格来跟我抢她？”
傅斯遇脸上的愤怒彻底转为震惊。
他一直以为，这三年，她过得很好。
却原来，一直都是生活在地狱里么？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场订婚，那场绑架，还有她曾抬起希冀的眼睛问他，“傅斯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家。”
是，她问过他了。
他明明记得，她是问过他的！
顾小染在一旁握紧了身侧的手，可过一会儿又松开，她伸手去搀扶容琛，“容琛，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小染，咎由自取的人，从来都不值得给机会。”容琛道。
傅斯遇高大的身形狠狠一僵，手上的鲜血疯狂的往外流淌。
“……我知道，容大哥，别说了。”顾小染抿了抿唇，搀扶着容琛就准备离开。
她无法面对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