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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傅斯遇一脸的轻描淡写，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要再次吻上她。
“傅斯遇！”顾小染偏过头，再次推开了他。
“呃……”这次他的闷哼声加重，他好看的眉头因为痛意而蹙起，微微的弯下腰来。
顾小染忙低头，这才看到他大衣里的那件蓝白病服里渗透出的一丝血迹。
“你这是怎么弄的？车祸的伤口又裂开了吗？我去让尚管家叫医生。”顾小染脸色大变，转身就要去按内线。
“不是车祸。”傅斯遇伸手将她拉回来，长臂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下巴抵在了她纤弱的肩膀上，“是之前你说的那个让你恶心的疤，顾小染，我已经让人动手术去掉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从前一样。”
他的嗓音很低，就像个做了好事要表扬的孩子。
他做得很好对不对，到那时候，她就不会觉得恶心了，是么？
“恶心？动手术？”
“是，我把扣子解开几颗，你看看，还觉得恶心么？”他在她耳侧温柔的吻了一下，然后送开她，开始解自己病服上的扣子。
顾小染愣在原地，好久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回国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强行把她绑上车，她为了羞辱他，口不择言的说他锁骨下的伤疤让她感到恶心，那只是她随口一说，因为三年之后，她只能看到他身上多了一道这么莫名其妙的伤，其他的，她想不到还能用什么来羞辱他。
可是，就只是因为她一句话，他竟然……
不是说他的身体是最金贵的，就连手上破了一点皮，都要请专业的医疗团队像伺候皇帝一样的忙前忙后么？可他竟然还为了她去动手术，就只是为了从她口中听到一句，不恶心了。
“你胸前的这个伤，是怎么弄的？”顾小染听到自己哑着声音问。
傅斯遇身形一僵，解扣子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是你爷爷烫的？”顾小染忽然想起之前尚管家说的，他在婚礼前夕毁了婚约，傅家因为而雷霆大怒。
“嗯。”傅斯遇低低应了一声，一时之间听不出他到底是在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还是只是因为痛意而闷哼。
“疼吗？”顾小染盯着他胸前的那一片血迹，睫毛微微颤动。
“疼。”傅斯遇没有否认，他定定的看着她，又补了一句，“很疼。”
顾小染的瞳孔被刺得一疼。
“为什么不躲呢？”
“有这个必要么？”傅斯遇说得轻描淡写，“这个婚我毁定了，所以，这些伤，我也是迟早都要受的。”
“更何况，这是我自找的。”傅斯遇忽然又补了一句，“顾小染，你偷偷录在录音笔里的那些话，我全都都听见了。”
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可他没有信她。
她说她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他，他也没有信她。
顾小染呆呆的看着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录在录音笔里的那些自说自话，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
“顾小染，你喜欢我。”他看着她，话语直白。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顾小染顿了顿道。
“很早以前的事情？”傅斯遇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她的话，脸色也在刹那间变沉，“意思就是，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
傅斯遇忽然想起他之前问她的那句。
海底月还是天上月，可眼前人，却再也不是心上人。
顾小染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她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乱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说话？”傅斯遇定定的看着她，忽然问，“顾小染，你还恨不恨我？”
恨他？
顾小染怔然。
“还恨是么？就因为我间接害死了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傅斯遇声音忽然低了好几度。
原来，他这么久一直没找她问孩子的事，是因为他早就认定那个孩子早就在三年前的那次绑架事故中流掉了。
如果他知道小王子的存在，他又会怎么样呢？
毕竟，哪怕当初把她囚在地下室，扬言要毁掉她肚子里孩子的那个人虽然不是他，但之前，他也是无法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的。
“我不知道。”顾小染很久才道。
“那就是还恨？”在傅斯遇的观念里，没有确定的答案，就是否定。
“……”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回去静一静。”顾小染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要牵涉到小王子，她就想下意识的跳过，在她的潜意识里，傅斯遇依旧是会伤害小王子的存在。
“不准回去，就在这儿。”傅斯遇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玻璃茶几，双手抱胸定定的看着她，“先想好这三个问题，你还爱不爱我，恨不恨我，还有，什么时候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他现在就要答案。
他不要她恨他，他要她爱他，他更要她现在，立马就扑向他的怀抱，回到他身旁！
顾小染不喜欢他这样的咄咄逼人，起身就准备离开。
傅斯遇却也跟着站起来，皮鞋一脚踩上沙发，将她整个人都圈住，强势的做出一个不让她离开的姿态。
“傅斯遇！”顾小染叫他的名字，眉头却是皱起的。
她说了她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他能不能别那么霸道。
“你男人在！”傅斯遇深邃的眼神微眯，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就要吻住她的唇。
顾小染偏过头，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傅斯遇吻她的动作一僵，额头突然传来一阵阵痛，太阳穴像是疯了一样的狂跳。
“傅斯遇，你能不能别这样。”顾小染没有看到他眸中闪过的那一抹痛苦，有些不悦的推开他。
“别哪样？我吻一下你就这样，那以后每天都占有你那儿不是会要了你的命？”傅斯遇强忍着疼痛，灼热的视线定定的落在顾小染身上，他站在她面前，强势的堵住她。
“……”
说来说去，他就是想要上床是么？
说要她回到他身边，其实就是要他每天永无止境的睡在他身下，承受着他永远不知疲倦的律动。
其实这和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不是么？只是顾语柔换成了莫浅而已，她永远还是他的地下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