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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陈炎飞,我扶着两个醉醺醺的女人回到楼上房间。
折腾了一晚上,两个人喝的兴高采烈的。这可苦了我,又是搀扶厕所呕吐,又是擦脸擦手,一直忙活到三点多,见两个人不再闹腾,我才窝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安然捂着鼻子进来,瞅我睡在沙发上,过来拍醒我,嘿嘿笑道:“哥,不赖呀!”
她那双狡黠的眼睛在两个女人身上瞄来瞄去,又品头论足起来。
“穆姐的身材很好,脸蛋也是清纯中带点妩媚,是个不错的极品。琪姐也不赖,尤其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韵味,就连女人都会把持不住的。被这两个女人盯上,老哥你艳福不浅啊。”
我敲了敲她的脑门,佯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倒是不少。下去让他们送餐,多要点。”
江安然吐着舌头离去,我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忽然看到床上的两个女人已经醒了,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我。
我吓的裤~裆一凉,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言不由衷的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呀。”
张家琪百无聊赖的往床上一躺,“好有什么用,你这个死性子得改一改了。”
我没有理她,对穆姐说:“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不如我们去游乐场玩玩吧!”
穆姐还没发话,张家琪嗖的坐起了身,拍着手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游乐场了。”
昨天晚上答应了陈炎飞,不能言而无信。况且,事关江安然,我不得不耐心的留下来。
她是我的妹妹不假,我们都不愿意陈炎飞把她从我们身边带走。可有的事情,不是你愿意就能遂你的愿。
我相信,江安然的心里,对于父母的渴望,也是很强烈的。
吃完了早餐,我和老妈说了一下。老妈点了点头,说:“去吧,对了,我看你今天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知子莫若母,老妈的眼睛一向很毒辣。
事情我还没有彻底的了解清楚,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她心理上的压力。
擦了擦眼角的眼屎,我笑了笑说:“没事,昨晚喝多了。你今天,还去看那个男人?”
一提到那个男人,老妈叹了口气,说:“别怪妈不理解你心中的感受,我又何尝不是呢。医生说,他的心脏已经彻底的坏掉了,现在能够正常,只是崩坏前的回光返照。你爸……那个男人的性子倔,又不愿意做手术换心脏。我知道,他是想用结束生命来了结当年犯下的错。妈不求你能认同他,但求对他好一点,当做一个朋友看待,行吗?”
老妈的眼睛里流出了浑浊的液体,为了那个男人,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流下了泪水。
我妈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徒手把我和江安然养到大,不靠别人只靠自己。
“好。”我拗不过,只得答应了她。
我和江安然把老妈送到了医院门口,恰巧碰到了买饭回来的谭总。老妈和她相视一笑,肩并肩的进去了。
江安然拉了拉我,不解的问道:“哥,你说妈为什么会对这个谭总那么客气呢?”
我会心的摸摸她的头,“当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有的时候,宽恕也是一种报复。”
江安然不屑的撇撇嘴,“嘴上说的好听,那也不见你用这种方式报复。”
“行了,再啰嗦就不带你去游乐场了。走吧,穆姐她们该等着急了。”
回到酒店,张家琪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车。后备箱里,塞了很多的零食,还有几件花花绿绿的泳衣。
我诧异的问道:“游乐场还需要换泳衣吗?况且都入秋了,穿这个容易着凉。”
张家琪瞪了我一眼,“我们要去水上游乐场,听说津门的宏源水上娱乐城全国出名。中午的太阳还是很热的,怎么?怕你臃肿的身体吓坏别人?”
我懒得理她,说了一声上厕所,我就跑进了酒店里,跟陈炎飞通了电话。
他告诉我,到了地方直接报上他的名字,免除一切费用。
我不得不啧啧称叹,这就是成功人士的特权,一个名字就能享受免费的服务。
开车化了两个小时,我们才从拥堵的高架桥上下来,直奔郊区的游乐场。
虽然入秋了,可是激~情的夏日热情尚未褪去。
站在宏源门口就能看到穿着各种泳衣的美女在水中嬉戏打闹,还有那从高空中滑下来的人们发出的尖叫声。
卖票处,我说出了陈炎飞的名字,果不其然,直接给我们通票。
进去之后,三个女人到更衣室换衣服。我则站在外面,等候陈炎飞的到来。
三个女人换完了,就丢下我,自己跑去玩了。
十分钟后,熟悉的大奔商务驶来,陈炎飞一身西装,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等着急了吧。”
我摇摇头,“没有,我们也刚到不久,进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陈炎飞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有好几次站着脱裤子险些摔倒。
这么笨手笨脚的一幕,不但不搞笑,反而让我有些热泪盈眶。
陈炎飞笑着说:“老了,不中用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心里记挂的反而更是少了。年轻的时候为了事业拼搏,忽略了家庭。中年的时候为了家庭而半推半就的下来,忽然发现,家庭已经支离破碎。”
我的心头一震,按理来说,陈炎飞找到了女儿,那么今天不应该自己来才对。
“陈董,您的妻子,安然的母亲呢?”
陈炎飞的瞳孔里弥漫出忧伤和自责,一抹水雾糊住了眼睛,汇聚到一起,化成豆大的泪珠滚落出来。
“前几年走了,乳腺癌晚期。临闭眼之前,她抓着我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对我说,我们的女儿依旧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我想,那就是母女之间无名的精神沟通吧。”
我的喉咙有些发堵,“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已经……”
陈炎飞摆摆手,“不知者不怪,行了,我们是来玩的,走吧。”
我和陈炎飞出了更衣室,刚走到门口,忽然眼前一道道的水幕冲击过来。我们两个躲闪不及,被泼个正着。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望着因为泼错人而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的三个女人,不知是哭还是笑。
“陈董,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您也在。”穆姐心虚的说着,然后瞪了一眼张家琪,把锅甩给了她,“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张家琪不甘示弱,“怎么能怪我,我只是提出了这个想法,你们两个听完还不是鼓掌叫好。”
陈炎飞板着脸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我很害怕,害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发怒。
岂料,陈炎飞哈哈笑了起来。
“盯着我看干什么,以为我老了就欺负不了你们了是不是,走,我们水池中见分晓。”
说着,他上前一只手抓着张家琪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着江安然。
在碰触到江安然的时候,这个津门最富有的男人,激动的半边身子都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