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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闻人潋差点被人睡了这个事,燕玖还是告诉了容说,谁知道容说当场就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了,才道:
“他闻人潋也有今天!”
燕玖觉得这也是一件神奇的事,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暗算了。容说道:“也许就是因为他在自己的地盘放松了警惕,才会被人暗算。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闻人潋会忽然放松了警惕,让人有下手的机会,你要知道,我可是最想杀他的人,就连我也没有机会下手,这次错失了良机,下次要杀他可是难上加难了。”
燕玖说:“难道在自己家里,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不是应该放松警惕吗?”
“最信任的人?”容说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句话也点醒了燕玖,也许她在自己家,对身边的人都是保持着十二分的信任,可是闻人潋自小就没什么亲人,自然也就没有信任的人,一个顶着腥风血雨过来的人,就算睡觉也不能好好熟睡,那是相当累的一件事。
可是她没有办法让他卸下心里的包袱,可是他忽然放松了警惕,也必然是把她当成了最信任的人,可是自己却那样对他,那可不就是活活伤了他的心吗?
想到这里,燕玖就久久无法释怀,也不知道后来容说都说了什么,脑子嗡嗡嗡的,最后他回屋睡觉去了,燕玖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凉风习习,她裹紧了衣服,向后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可再次回头的时候,脚下忽然出现莫名的光点,渐渐凝结成阵,她想着就有点害怕,就一路狂奔,可是当快要到客栈的时候,周围已经被法阵遮住,她被卷了进去,大临城的房子和街道都消失了,四处一片黑漆漆的,飘着一些星云。
她已经在阵法里面了,阵法的中心处,大祭司盘腿而坐,看着她缓缓靠近,确定来人之后,他用不大准确的中原口音,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燕玖觉得他有点可笑,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那把她抓来干什么?她不敢轻易作答,只是远远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走到面前被气墙磕碰了一下,她才晓得,她和大祭司隔着两个世界,他还在他的祭司宫,她也还在她的大临城街上,只是阵法让他们两个相互看见而已,大祭司虽然厉害,可是阵法上还是篱悠比较厉害。
大祭司说:“我记起来了,你是被风相国抓回来的那个姑娘,你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燕玖就更加不解,她什么时候被人抓过?他又怎么会见过?唯一的可能是,那个姑娘也许不是她?那她是谁?她想开口问,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大祭司又说:“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抓你,也许你的长相便能揭开这个秘密,来自大新王朝的客人说,你会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姑娘,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揭开风相国的秘密?”
明明气势这样压迫人,却这样用一种“请”的语气,说明这个人平时很注重礼仪,真不愧是一国的大祭司,她以为,祭司是一群坑蒙拐骗的,直到篱悠刷新了她的三观。她想知道篱悠的秘密,知道她身上这颗心的秘密,那么接近大祭司就是一件必要的事了。
只不过她还是要提防容说了,大祭司口中那个“大新王朝的客人”也许就是他,竟然就跟大祭司提起她了,说不定她今天会被大祭司请来这里“做客”,还是拜他所赐,燕玖真想给他搬一个最佳坑队友奖。
燕玖以沉默应他的万变,大祭司却起了身,缓缓向她走来,在气墙面前停下了脚步,伸手随意地碰了一下那个气墙,气墙上燃起一丁点火花,燕玖近在咫尺,都能感受得到对面应该是灼热的。
这个阵就是一个阴阳两边构成,一面为火一面为水,水极冷会变成冰,她现在觉得很冷,后来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怕他还是因为真的很冷。她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确认他不会穿过来才停住脚步。
大祭司说:“在此之前,我带你去见见那个昭国的相国风夜痕吧!明天,我在子夜楼等你。我不知道你来昭国想干什么,可是你躲在那个人的身后,就不会知道真正的答案,你所看见的,都将会是他捏造给你的……”
他也许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阵忽然不见了,四周又变回了街道,她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客栈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亮的一个晚上,烛火闪烁得有点微弱,闻人潋就站在屋檐下高高站着,安静得像一尊仙人,面容如月色一样皎洁,她看着愣了愣,想起今日总总,她迎上前去,道:
“师父,你的脚不是伤了吗?怎么出来了?”
她想上前扶他,他却好好闪开了她的手,将双手随意地别在身后,说:“大祭司已经盯上你了。”
燕玖说:“这得亏了容说。”
闻人潋好像并不觉得意外,说:“那他应该收了不少钱,那大祭司将你困在阵里,都同你说什么了?”
燕玖说:“明天去子夜楼找他。”
闻人潋笑了笑,低头看到燕玖疑惑的面色,他说:“去吧。”
“为何?”
闻人潋说:“风夜痕约了我在子夜楼见面。”
燕玖低声咒骂了一句,这叫什么事?
闻人潋说:“你不是要知道你的身世吗?也许我能套出点什么呢?风夜痕是娿拉努的死对头,所以他应该是打听到我们会在那里会面,所以想带你去。从这点上说,容说也不算得出卖你,娿拉努即便神通广大,可他没见过南尞的女帝,容说也没说出你就是女帝。”
燕玖却不大放心,她说:“可是他就像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只要有他想获取的利益,或者哪天随心而至,他就会说出来,那这不可控制的因素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你绝对不会留着这么大得一个隐患!”
“不错。”闻人潋看着她的脸笑道:“还是进步了的,还知道容说此人留不得。”他转身进屋,似乎是伤口还是疼,走路都很小心,燕玖上去扶了他一把,惹得他愣了一愣,说:
“我以为……你会讨厌我讨厌到连我都不敢碰了。”
“师父。”燕玖说:“我从未讨厌过你。”
闻人潋说:“即便如昨天一样,你也不吗?”
燕玖说:“时势而已,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里,师父怀中是天下人的兴亡,玖儿又怎可小女儿心思?”
闻人潋将掌心摩挲到她的脸上,感受着她肌肤的亲昵,笑道:“玖儿,你天资聪慧,越活越像我心目中期待的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失落,好像这样子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可你说得对,这个大时代里,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历史的洪流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英雄辈出,群雄而立,这是大时代之幸。”
金戈铁马,辉煌盛世,她有时候挺庆幸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一员,能同他们肩并肩。也许有一天,他闻人潋也会随着时间化为尘土,成为历史书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可他却依旧是她心中最不可能忘却的一个人。
生在那个时代,才知道那个人有多好。
燕玖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好像看清楚了一些东西。梦里那个迷离的白衣身影,也终于肯回过头来看她,那样一个从容而淡然的笑,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天光乍起,燕玖一夜未睡,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凌晨,闻人潋因为脚痛,也没有睡,两人就坐在阳台看着早晨的太阳升起。阿长揉着眼睛起来的时候,自然是被阳台闲坐着的两人吓了一跳,昨日还各自生各自的气,火药味浓得无人敢靠近,今日便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品着早茶看日出。
燕玖随口问:“师父,你知道昨天……那个……迷晕你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闻人潋淡然,显然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翎童却从后面出来了,说:“是昭国最大的一个女花贼叫花妙人,听说早年拜过一个江湖大师,轻功一流,专门盯那些气质好模样好的公子,被发现就跑。看来是盯上我家公子很久了,知道公子所有的生活起居和脾气习惯。所以才有下手的机会。”
燕玖慨叹:“那可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呢,师父,若是把她收入门下,你可能会得到一个很大的助力。”
闻人潋转身给自己倒茶,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起伏,可心里却不高兴着呢,反问:“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自己收?”
燕玖说了一句风凉话:“她又不喜欢我,肯定不会为我做事。反正师父你手下女子多,也不差多她一个。”
闻人潋说:“我可不喜欢这么不检点的女子。”
燕玖凑过去挤到他面前,说:“说到检点,某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果子吧?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这当真是闻人潋的痛楚了,偏偏燕玖就是一个喜欢踩着别人的污点不放的小坏蛋,这次真的要被她笑到天上去了。
翎童默默退下了,因为闻人潋最近几天可能脸色都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