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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那天,燕玖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裳,一个随意的装扮,跟在闻人潋身后去了辛家庄。
闻人潋就是有这样的气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他的容貌还是他的气质,都让人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怎么都挪不开,燕玖觉得这样太招风了,进了辛家庄之后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开溜了。
辛家庄来自中原,庄内的风格也是按照中原的习俗来装修,是城中为数不多的土豪。燕玖在前院溜达了一圈,最后在一堆嗑瓜子的聊天的女人堆里面徘徊,听她们唠嗑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大致内容就是,怎么就让她生了个儿子呢?她那种命,又怎能生得孩子?
燕玖惊讶道:“什么?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嗑瓜子的姨太太的眼珠子差点没翻得差点回不过魂来,将口中的瓜子皮一吐,说:“可不是嘛!你说当初那个肚子圆咕咕的怎么可能是个男孩儿?”
另一个鼻子上有个痣的姨太太说:“现在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小贱人还指不定得意到天上去了。你看看,现在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顺着她们讨论的地方看过去,燕玖看到了辛少夫人,站在一个男人的身后一桌一桌地敬酒,脸上都笑出了花,她身后的丫鬟抱着孩子怯怯地跟在他们身后,大家都直道这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又一个姨太太说:“哼,那孩子一点也不像二少爷,说不定还是一个野种呢!”
燕玖索性也抓起了一把瓜子跟着她们磕了起来,觉得她们分析得实在很有道理啊!那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她现在还不知道呢,可是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请他们这对当事人来围观,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戳穿吗?
那当真是嚣张得很啊!
外面一个穿着比较贵态的姨太太往她们这边走来,说:“我跟你们说啊,那涂罗门的大小姐沈明月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走走走。”
燕玖自然也跟着她们一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又返回抓了一把瓜子,一路小跑才跟上她们。
前厅可热闹得很,辛奴正忙着向辛老庄主介绍闻人潋,却不想一小队穿着墨蓝色衣服的人从外面走进来,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来蹙眉头的,唯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样子虽然冷漠,却也是一个绝代佳人,不加一点修饰也是能让人一眼记住。
她应当就是沈明月了。
涂罗门沈家的势力不大,可在江湖上一直未曾有人敢惹,因为惹了他们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将这人弄死,手段残忍,无一例外。
辛少夫人同辛二少爷已经迎上来,就像是本能一样,辛二少爷将他的夫人护在了身后,这护短的样子让燕玖想起了禹王当年护着周婉,所以她就不自觉得多看了沈明月一眼。
沈老庄主上前拱手行礼,道:“呵……沈大小姐也来了。这辛家庄真是蓬荜生辉啊!”
没想到沈明月只是瞥了他一眼,继而转身走到沈二少爷面前,说:“我又没收到请帖,自然不是来参加这满月宴的。沈庄主,你们同我涂罗门的交代,你亲自同我爹去说。我今日来是来砸场子的,来带上来!”
一个泪人被带了上来,哭着嚷着让沈家把孩子还给他们。
燕玖最先看的是辛少夫人,果真是慌了,不过很快就被辛二少爷一拉手,一个眼神便让她安定下来了。她的视线又落到了闻人潋身上,一股难得的娇羞浮现,又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抱着怀里的孩子,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带一个人过来污蔑我,可这个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九嬷嬷亲自接生,怎么可能是你这刁妇的孩子?”
沈明月冷笑,说:“是你的孩子吗?可是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你呀!”
这么小的孩子,才刚刚睁开眼睛,哪里看得到长相?燕玖忽然就被一个女孩子挤到了一旁,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看衣着打扮是个小千金之类的,脾气也很冲,进来就指着沈明月骂道:
“沈明月,你别三天两头过来找麻烦,嫂嫂从南尞回来这一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都是你暗中派人追杀!”
沈明月说:“暗中?我沈明月要杀人,只会正大光明地杀!我只是想让沈老庄主别被蒙蔽了,以后这好好的家产若是落到外人手里,那可是好笑得紧!”
好霸气的女人。大概是太凶了,辛家人似乎也觉得这个小姑娘胆子太大了,一个看似她母亲的姨太太将她拉了回去免得她的嘴巴招来横祸,这个沈明月仗着家大业大,嚣张跋扈得很,就连沈老庄主都要给她三分面子。
那倒是个很耿直的小姑娘。
辛少夫人说:“这就是我生的孩子,当时除了九嬷嬷,还有另外两位恩公也在,今天也来到了这里,请两位恩公替小女做主。”
燕玖忽然觉得这个辛少夫人好没脑子,请他们过来只会证明那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她怎么会有勇气请她过来作证?燕玖还没回答,众人便已看向那位白衣飘飘却无法让人忽视的闻人潋,闻人潋笑了笑对大家行了个礼,道:
“那日,潋同徒儿经过,徒儿便帮了辛少夫人接生。”
燕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公布了自己的身份,这一路可不就白搭了?那她还怎么查自己的身世?但是好像很多人只对闻人潋感兴趣,并没有过多地纠结她的身份,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帝会在这里。
闻人潋说:“这是徒儿燕旨。”
大家直道闻人潋原来不止燕玖一个徒弟。
燕玖点头,道:“是我帮忙接生的。”
就说到这里,沈明月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方才燕玖一直躲在人群中,不大显眼,这一扭头,看见燕玖时还是愣了愣,没有过多纠缠,最后还是走了。
燕玖觉得她们做不成大事,因为再多问一句她就真的说出了实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闻人潋为什么撒了谎,还为了这个谎言暴露了他的身份?燕玖现在很生气,人群一散便一个人去了后院,等喝了两三盏茶的时候,闻人潋才慢悠悠的走过来解释。
人来来往往,凉风从水面袭来,闻人潋提起一杯茶,说:“是他们有求于我,让我假扮闻人潋。”
燕玖入口的好茶全部喷了出来,道:“你……扮演你自己?”
这个剧情她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又问:“为什么?他让你扮你就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肮脏的交易?闻人潋细细地斟酌了这个词,这对燕玖这样的精神洁癖来说,这个词足以说明她对这笔交易实在想不通,他说:“卖个人情罢了,他将我们请过来的时候,本来答应给我们一笔钱的。”
“你很缺钱吗?”燕玖忽然觉得自己问错了,就算闻人潋缺钱,那他完全可以赖上她的,完全不用在乎辛家这几个钱,她换了个问题,说:“我们看起来这么缺钱吗?”
闻人潋笑道:“所以我才用了‘本来’,现在他们欠我们一个人情,你可以随意使唤。”
燕玖觉得他不是很理智,又问:“若说势力,涂罗门势力更大,你卖辛家庄人情,还不如卖涂罗门的人情。”
“沈明月可不像是可以轻易收买的人。”闻人潋说:“更何况……涂罗门本来就供我驱遣。这个世上,也有一些辛家庄能做而涂罗门做不了的事。”
燕玖瞪大了眼睛,在身边经过一个人的时候,她忍住了心中的问题,等那个人经过,她将凳子搬得离闻人潋近了些,凑过去低声问:
“你说涂罗门是你的人……那他们那天怎么还追杀我们?他们认不出你吗?”
闻人潋说:“认不出啊。”
也对,闻人潋又不是一个经常出现在人前的人,那些三线的杀手又怎么见过他呢?这么一想,好像也挺合逻辑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说:
“头一次听说还有人要假扮自己的。”
闻人潋说:“这可是一门学问,毕竟你要保持自己的风格,还要刻意做出一点不大合理的因素来,这可比做真正的自己难多了。”
燕玖说:“你活该。”
话落,燕玖看着闻人潋身后不远的辛少夫人缓缓走近,走近之时给他行了个礼,又对燕玖挤出一个善意大方的微笑,道:
“今日之围,多谢二位来解。”
不就是装吗?燕玖也会!她也挤出一枚好看的微笑,说:“辛少夫人客气了。”
那辛少夫人将孩子给身后的丫鬟,将她遣退,自顾自地坐在了他们中间,说:“这一路来,多谢二位的关照,才让沫儿捡回了一条命,不知不觉已经欠了恩公不少恩情,以后若有需要到沫儿的地方,沫儿定会肝脑涂地。”
闻人潋要是客套起来,燕玖也能读出他笑容大概的意思,虽然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臭脸,也许白听舟说得对,接近他以后才会读懂他的笑。燕玖也只是陪着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