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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溪,南尞唯一一个有爵位的女将军,也是九州大地唯一一个女将。
听完班家世代从军,只在她这一代出了一个独苗,她自然也是从军,她所有的事迹,是军中的传奇,是尞国的神话。
燕玖在国都听过她的传奇,却没见过这号人物,当偶像变成真人出现在你面前呼吸说话,手还是有点颤抖的,更何况还是要受她所托,救一个不可能救回的人。
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对这里所有的人都很重要,对尞国也很重要,所以他不能死。
燕玖并不急着理袭蓦城身上的伤势,只是从他身上取来一些血,配血清,然后配出在场能用的人的备用血库,做了一个粗简的心脏复苏仪器,由壮汉郭怀亦操控。
待将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完毕,备用血库的血已经输入袭蓦城的身体确保他不会失血而亡,燕玖跪到了他面前,才真真检查了一下伤口范围,抬头对班溪说:
“听我口号,数到三你就把枪头拔出来,要快!”
班溪点头,她也有点紧张,因为拔出来了就意味着他的命只能交到眼前这个素未相识的少年手上,可是不拔,他活不过今晚。生死在此一举。
听着口令,班溪用最快的速度将枪头拔了出来,燕玖用最快的速度将针扎在了袭蓦城的穴位上减缓心脏跳动引发流血,但是伤口还是不断往外冒血,她将胸膛里的血清理完毕,然后把消毒过的针线都接了过来,一层一层缝合伤口。
树林深处并不安宁,尤其是大花的孤鸣,盘旋在一片林子上方,那边已经乱做了一团。
这个时候,她没法分心,班溪也盯着她的动作,旁边醉翁也在做伤口的处理工作,并没有给她添乱,倒是觉得她这个手法挺新奇,很冒险却很实用,她似乎很清楚人体皮肤组织结构,晓得该先缝合那一层再到哪一层。
无疑,他在旁边稳定了袭蓦城的脉象才能让燕玖的缝合手术顺利进行,天光咋魄,燕玖盯着瞪大的眼睛给伤口打上了最后一个结,然后撒上金疮药,给他缠上了纱布,她双手血淋淋的坐在了地上,擦了擦汗,说:
“好了,好在那个枪头只是擦心脏而过,只是伤及了其他经脉,保住了命,等他醒过来就没事了。他体内血液不够,换个人输血。”
缝合手术已经换了五六个人输血,就差最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兵,燕玖将管子插进他手臂里,说:
“不用怕,要你一点血而已,不会死。”
小兵还是发抖,但是语气没有畏惧的意思,他说:“我才不怕,就算死只要能救了大帅。”
燕玖一笑,打了个哈欠,看着身旁,醉翁已经挨着个大石头睡下。她还没躺下,大花已经回来了,看起来受了伤,可怜巴巴的走到燕玖身边。
燕玖给它顺了顺毛,给它包扎了伤口,安慰道:“大花今晚做得很棒!”
大花扑了扑翅膀,壮汉和几个将她抢来的兄弟们还是很忌惮的,它的战斗力惊人。此时班溪已经拔起倒插在一边的长枪,说:
“昨天袭帅差点死了,好在捡回了一条命,今天死的是他们。”
燕玖不是打仗的料子,不是很懂他们的事,不过经过昨晚一闹,敌军肯定军心涣散,而他们的行踪也飘忽不定,她拉住班溪,说:
“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班溪咬牙,吩咐了郭怀亦,道:“你先带着袭帅撤离,我将分开的弟兄们集合就赶去和你们会合。”
郭怀亦拱手。
看来,班溪在军中的地位很高,仅次于这个叫袭帅的。
袭帅就是袭蓦城,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燕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蟋蟀……
不过她没敢让大家笑什么。
所有的人退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坳,燕玖还使了个诡计,将敌军往河流下游引开,他们刚好和敌人擦肩而过,幸亏没有硬冲,来的是西沅残余势力和北骁一支骑兵营,人数是他们的十倍,否则全军覆没。
郭怀亦说,尞国中出了内鬼,琉都西北城门被攻破,如今西沅残余兵力已经和北骁联军,兵力将琉都围了个水泄不通,李霏和袭蓦城在琉都驻扎许久,却迟迟不见尞国的援兵和粮草,袭蓦城就是为了护送李霏出关调兵,才会和班溪断后,只留了为数不多的兵力自保。
如今回琉都的要道都堵上了,琉都城门紧闭就是因为内部兵力不够,回琉都等于送死,现在只能是等李霏带着援军赶回的时候,跟敌军打游击战。
燕玖思考的则是另一个问题,她问:“按理说琉都的攻克已经在计划内,为什么援兵和粮草迟迟不到?”
“所以说尞国内部有细作。”郭怀亦说:“里应外合,目的是为了将我们都堵死在这里。”
燕玖问:“派遣出关的人是谁?”
郭怀亦说:“据说是左前锋白令少将,但是白令少将跟随袭帅多年,对尞国也是忠心耿耿,即便是有私心,但他不是那种会将那么多兄弟放在刀口上的人。”
燕玖没有听过这句话,说:“有时候换个方式想想,只要知道这个动乱之后直接获益者是谁,很多事情就想多了。”
郭怀亦是个粗人,不懂她这种女人家的逻辑,可是他们在认真思考的时候,班溪已经回来了,在身后听了不久的墙角,说:
“是李晏宸。”
“禹王?”郭怀亦表示更加不能理解了。
燕玖也同意她的说法,她也早就该想到了,她说:“不过听说北骁中有不少谋士,没准是制造假象让你们相互猜忌也有可能,但是目前为止,你们能信的人估计也只有太子了。”
郭怀亦拍手同意,道:“没错,我也觉得太子可以信!”
好主意是好主意,班溪挑眉看着燕玖,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道:“看来你对尞国的内部情况还是蛮了解的嘛!不管是夺嫡之争的分析,还是这一系列帮我们化解危机……”
燕玖有种不好的预感。
班溪已经下令:“此人要是放走,对我们的情况极为不利,郭怀亦,今天起,这个娃娃就交给你负责了,要是她逃了,军法处置。”
“是!”郭怀亦他发誓,即使不睡觉也要盯着她。
燕玖果然要完了。
于是她和醉翁果断被班溪强制留了下来,试图逃过,但是很快就被抓了回来,并且每次被抓了回来,看管只会更加严格,最后,还是由班溪亲自看管她。
燕玖很头疼,跟醉翁说起这个事的时候,醉翁喝了一口酒,坐在树叶上耷拉着一只脚,说:
“刚开始我就叫你别强出头,他们是军人,就算我们救了他们,为了我们不泄露他们的情况,还是会被请去喝茶喝一段时间!你看,强出头就是这个下场!”
燕玖也肠子都悔青了,蹲在他旁边唉声叹气,折腾着面前的小草:“你怎么不拦着我?”
醉翁选择沉默,并且给她丢了一只大花。
不多想了,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燕玖挨着大花软绵绵的羽毛就能睡着,大花兴许是受伤了,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还发出咕咕的怪叫。
有时候,她觉得大花挺威武的。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人叫醒,原来是袭蓦城已经醒来了,不过意识好像不是很清楚,醉翁年纪大了又不爱管事,她只好去看情况。
再次诊脉,他今天的气息相对比较平稳了,只不过太虚弱,还没怎么恢复过来,只是眼珠子一直在动,并没有真正醒过来。燕玖看到了被擦干净的袭蓦城,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眉毛也是很浓密的刀眉,脸上轮廓线呈抛物线般完美,她一直以为,行军打仗的将军,个个都是大胡子,至少也应该像郭怀亦那样又粗又壮,高高大大的。
但是相比燕玖看来,袭蓦城已经很高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八块腹肌燕玖在那天手术的时候就摸了六块。
燕玖说:“最危险的时期已经度过了,大概是在做梦,现在还醒不来。”
班溪看着他的脸,慨叹:“表情这么臭,肯定又梦到那件事了吧。”
“什么事?”燕玖很感兴趣地凑了过去问,被班溪一手别开她的脑袋,说:“男人的噩梦!不是我这种女人能懂的!让他睡吧!”
谁活了大把年头,没一个无法面对的事情呢?打小她就认识袭蓦城,在她的印象里,袭蓦城一直都是穿着军装度过了,三十岁的人,二十年是在军营里度过,没有所谓的梦想,也没有所谓的对错,他的心里,只有尞国。
班溪大多时候都是在笑他愚忠,可他不愚,只是执着,那个噩梦就是他这么执着的原因。
班溪本来还想跟她说更多军营里的事,燕玖立马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知道的太多对我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就巴望着你们危机解除或者你们蟋蟀醒来放我走!”
班溪纠正:“是袭帅!”
燕玖无奈:“好吧其实他叫蟋蟀还是蛐蛐或者蝈蝈对我影响不大,关键是你要相信我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我就只想好好当个大夫,治病救人,你看我真挚的双眼。”
班溪看着她的双眼,眨巴眨巴的很可爱,忽然说:“小燕,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是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