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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燕玖挺羡慕辜逢颐的,有她这么好的师侄带他玩,不过吧,做人要适可而止,比如说,燕玖就在书院门口等辜逢颐准备跑路,可是等来的却是好几个,燕玖安静了一会儿,她可能需要重新组织一下思维。
辜逢颐悻悻的,解释:“对不起啊师侄,他们逮着我,说如果不带上他们一起,就把我们逃课的事告诉闻人夫子。”
燕玖想,带一个辜逢颐,闻人老头已经要扒了她的皮了,带上这么多小师叔,她可能连坟头草都要被人泼硫酸,但是看着辜逢颐那可怜的小眼神,还有站在他身边那五六道来自外太空的萌,简直就把持不住,说:
“师叔们,要是夫子怪罪下来……”
五六个小白菜齐刷刷地说:“我们就说是辜逢颐带头威胁你!”
“干得漂亮!我们走!”有时候,逃逃学也没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看看古代的赛龙舟着实可惜。到了江边会合地点,薛明靖和他的几个小弟已经霸占好位子就等着他们入席了。
燕玖看了一眼辽阔的江面,十几条龙舟卧在江面上,水手们正在上船准备,江的两岸挤满了人,江边的始发地点已经搭建了一个观台,铺上了厚厚的红毯,主办官就坐在观台的最中间,身边坐着的都是特邀而来的大官和富贾。
江面上行走的渔船都已经按规定停靠在一定的地方,渔民难得清闲,也坐在船头围观,趁着人多,往来挑担子的小贩也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叫卖自己的果子,燕玖捅了薛明靖一把,说自己想吃果子,薛明靖又使唤了一个小弟过去。
燕玖一边嗑瓜子一边用眼神指着一堆围在一起的人群,问:“他们是在做什么?”
薛明靖说:“下注啊!每艘船都有序号,给自己认为会赢的队伍下注,赢了有双倍哦!”
燕玖说:“我想做买主,你觉得哪搜会赢?”
薛明靖看了一眼水上待发的队伍,说:“我觉得二号!”
燕玖问:“为什么是二号?五号不是西沅最有名的骑兵营吗?你看个个身强体壮肌肉发达,你看擂鼓的那个,气势很足,鼓声是龙舟的精髓,我觉得肯定能第一。”
薛明靖噗嗤一笑,说:“诚然,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可是二号的选手都是水上贸易的健壮青年,论打仗搏斗他们比不过骑兵营,可是在水上多年,以水为武之人,必当十分熟悉水的每一条纹路。水上作战跟陆上作战可不一样,你要跟我赌一把吗?”
燕玖说:“不赌,我听你的,你去,咱们做庄家,大赚一笔!”她把荷包一掏出来,她觉得薛明靖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并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可是那样的眼神让人无法抗拒。
看着薛明靖已经过去周旋,她转过身来继续嗑瓜子。
等他回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一声令下,龙舟驶出,两岸人声鼎沸,加油助威,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和几个孩子也喊得撕心裂肺,巴不得立马跳上龙舟帮他们一把。
龙舟上的擂鼓声也格外有节奏地震动,一股热浪从江面袭来,船已经走远,不少人员随着江流涌动,燕玖回头看薛明靖正坐在她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问:
“你看着我干嘛?”
薛明靖说:“小燕,你真的是女的吗?你看看在场,有没有人像你一样,连个样子都没有,你爹当初肯定哭晕了才把你赶出来的吧?”
燕玖说:“我当初出来的时候,我爹可舍不得我了!而且……”她看了看旁边,好在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全投入到激烈的龙舟赛中,说:“劳资现在是个男人,不要动不动就跟劳资讨论这个话题。”
“好吧!”薛明靖说:“其实装男人最高的境界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男人。”
燕玖觉得自己跟薛明靖混久了,老是“劳资”自称,前两天还让闻人老头听见了被罚抄了一卷《医德》,全篇一千三百多章,抄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草药。
磕了半天瓜子,地上一堆壳,江的那一头似乎已经到终点了,记录员很快传回了信息,果然是二号赢了比赛成了第一名,经过这一次,燕玖钱袋又鼓了,开心得把所有事都抛到了脑后,不再理会第二局,二话不说就请大家吃饭,去的是琉都最有名的琐盈楼。
薛明靖搭着燕玖的肩膀走在前面,说:“上次被你宰了一回,这次要吃回血本。”
燕玖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回头数了一下自己的小师叔们,一个都没少,后面还有一帮小弟看着,大概出不了什么问题,进去之后,找了个有阳台的二楼卡座坐下,这个位子可以看到街上。
旁边有个卖糖葫芦的,抱着个稻草做成的靶子,上面扎着一串串的糖葫芦,别提多诱人。还有个女人,挑着两箩筐的果子,背上还有一个小孩,玩着一个拨浪鼓。有一对小情人,肩并肩走着,有说有笑,却又故意保持着距离。还有一个卖包子的老汉在一旁吆喝……
真是繁华的琉都大街啊,一点也不亚于绥城,她仿佛看到了吆喝声的那头,一群人围着看胸口碎大石,楼上有一白衣男子,盈盈笑着看她。
“小燕燕!看什么呢看这么出神?”薛明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几十年如一日的琉都一街,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街头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貌似有人骑马狂奔告知一街要疏开人群回避,薛明靖才想起来,说:
“啊,听说你们南尞的使节就是今天到,这会儿估计已经进城了,看见没,走的就是这条道……我倒想看看传说中的禹王到底有没有我帅!”
燕玖说:“他比你帅多了,真的。”
“你见过?”
燕玖摇摇头,说:“要是论长相,为什么同样是国都一枝花,人家禹王的名声都传到了这里,可我们绥城却没听说过你呢?可想而知,你们是有差距的。”
虽然很有道理,薛明靖还是不服气,说:“你肯定见过禹王吧?”
“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从你的语气里,我觉得你们肯定特别熟。”薛明靖挑眉。
其实燕玖真的跟他不熟,一直以来都是,才会导致现在越走越远。
今天的琉都一街,基本上都被磁性生物占领了,琐盈楼楼下一片欢呼和尖叫,防守的卫兵差点守不住,看着大街那头,象征着尞国皇族亲卫的黑色驯鹿图腾大旗迎风而飘,他的马车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力。
但是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不知频率的共振,吸引了众人的视线,群人涌上,看到几个粉色霓裳的女子站在街的那头,随即就是一曲《敦煌飞天舞》,再然后,拉起了一条横幅:
一揽芳华欢迎禹王来沅。
又是一阵尖叫,燕玖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将马车的帘子别开,然后那张熟悉的面孔入了眼帘,依旧如昨日那样温柔果断沉静,抿起嘴一笑,用尞国的行礼方式向左右的百姓打了个招呼,道:
“晏宸谢过琉都的朋友!”
他说了一句话,便要回马车,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了在楼上淡然看着的燕玖,虽然一身男儿装扮,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就是她。
只是一愣,又回到了马车里,透过帘子一直望着她的方向,可是却怎么都寻不到人了,刚才那一眼,仿佛就是错觉。
禹王说:“不是错觉。”
好在燕玖闪得快,刚才那一眼,明明是冲着这里来的,她不确定禹王是不是看见了她,就算看见了,她如今这身打扮,他肯定也认不出来!
禹王的大部队一过,几个猴孩子看完了热闹就回来了,个个喊着“肚子饿”,赶紧让店家上了菜。
吃完带他们去江边溜达了一圈,然后把孩子们丢给薛明靖,自己就转道去伏云老头那边接人回闻人老头那。
回到闻人老头那,免不了要受一顿罚的,但是现在只有大婶一个人在忙着家务,只得派燕玖去帮忙,但是……
她没有用,拎着一直鸡半天没下手,叫她破一条鱼,将鱼砍成了两半,那大婶看着一个男孩子家还想着学下厨,也听不容易的,就让她在旁边打下手,不再指望她还能做啥。
真的,这个家有大婶一个女人就够了!
薛明靖来燕玖家蹭饭的时候,看到她正坐在屋顶对着大花叹气:“薛明靖,我这么没用,娶回家到底还能干吗?”
“能看啊!”薛明靖说。
燕玖说:“你说我是花瓶吗?虽然我很想做花瓶啦,但是我看到大婶这么能干,要是我以后的夫君娶了我还要照顾我,我肯定觉得难过。”
薛明靖说:“我要是你夫君,肯定舍不得你干活。”
燕玖白了他一眼,说:“哎!我也不想干活,但是能为自己的爱人付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如果我只是在家好吃懒做,等着相公养我,我想,那我还是不嫁了。”
“是啊!”薛明靖说:“我也觉得娶妻生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你为什么要嫁人,为了一个人去做你不是很想做的事呢?不如一个人来得实在些!也不用关心谁记挂谁,你来了我就去接你,你走了我就看着你走,江湖路最是寂寞,人生最重要的还是有一个喝酒的朋友。”
燕玖说:“喝酒对身体不好!”
薛明靖往后躺倒看着头顶青天,说:“你总能很好把我的意境破坏。”
一个粗人,能有什么意境!燕玖冷哼,躺在薛明靖旁边学着他看天。
万里无云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