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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优优在姜思依的严肃认真的注视下沉默了许久,继而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她挽着吴昊的胳膊往后退,掩着唇抽泣着,“可不可以不要揭开我的伤疤,我不想回忆,我的孩子……”
逝去的孩子仿佛一把盾牌,替李优优抵挡着一切难题。
姜思依沉沉叹了口气。
直到此刻她终于确认,李优优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把自己失足掉落的原因推在了别人身上,来换得自身的心安。
时至今日,她也毫无悔过自新。
此刻的道歉,不过是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
让姜思依胆寒的是,如果不是叶清平拿出的监控,那么李优优泼在她身上那一盆心思恶毒,伤害孕妇的脏水,会成为她未来人生中无法洗脱的嫌疑。
外科医生?
谁还会允许姜思依站上手术台。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该诉诸法律的人,一个都少别想跑。
“姜思依,优优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惹她伤心。”吴昊眉头紧蹙,把李优优护在了身后。
“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的。我愿意十倍赔偿你因为受伤带来的损失,这样可以了吗?”
姜思依对吴昊跳出来毫不意外。
他这样爱护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已经是未婚妻的李优优人前受人欺负。
姜思依撇撇嘴,对吴昊可怜又可笑的指责不置可否。
“你觉得,我缺那点钱?”
一直很安静着的叶清平冷笑一声,瞥向吴昊两人的眼里都是讥讽。
他修长的食指慢慢指向李优优,声音清冷自带一股子慵懒,“不如我现在出一百倍的价钱,打断她的腿怎么样。”
……
病房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老实讲,姜思依一直觉得用钱来砸人并不是一件光荣的,值得提倡的事情。满身铜臭味的男人只会让人觉得油腻。
但是此刻,叶清平的话却让她觉得他性感迷人到言语难以形容,她忍不住想给自己身后的他一个吻。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气氛一下子就从剑拔弩张变得诡异甜蜜起来,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也变得有一丝丝甜蜜的味道。
姜思依双唇勾起,眼里都是流动的喜悦光芒,“叶清平,你真让我着迷。”
叶清平不知道其他人眼里的自己此刻是什么样。
但他自己非常清楚的是,此刻的他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如果不是他竭尽全力的压制,他会露出浮夸的不符合自己一贯身份,也不适合目前场景的大笑。
叶清平抿着嘴,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又淡定。
但眉宇间的笑意和周身逐渐柔和的气场却早已经出卖了他。
姜思依却没有放过他,她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样,满脸羞红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放低了声音,“叶清平,让他们走。”
赶走这两个惹人烦的碍眼的家伙?
他早有此意。
——
尽管李母伤人证据确凿,但按照惯例姜思依还是需要亲自去完成笔录。
叶清平自然是要陪她一起去的。
但临出发前,他的助理却突然出现在仁和医院,看起来忧心忡忡很是焦急。
姜思依暗自里舒了一口气。
连日亲密无间的相处让她非常渴望有一点自己的时间,而且她并不想让他听到关于那天的具体情况。
他以为他控制情绪的能力绝佳,但每次给她换药的时候,叶清平的脸色总会控制不住的难看,浑身上下像是刺猬一样树满尖刺,一不留神就会一把冷剑射伤周围的人。
如果让他听到那天她的遭遇……
姜思依不敢确定,他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事实上,她也不确定自己诉说起那场不幸会是什么反应。
她未敢让叶清平知道,糟糕的噩梦已经纠缠了她好几天。每每天色将亮,众人还在睡眠时,她总会惊醒然后睁着双眼不敢入睡,以此来确认自己身处安全。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因此她希望做完笔录之后,能去见一见自己的心理医生。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姜思依把行李箱推到他手上,把他往外推,“拜托叶清平,我要去的地方是公,安,局诶,你觉得有人敢在那个地方打架吗?你要对我们国家的法制建设有信心。”
叶清平拗不过她,只好如她所愿。
但事情没有如姜思依所想,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公安局做笔录,意外在她驱车前往的路上就发生了。
青天白日,阳光耀眼。
姜思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劫走。
说是劫走也不确切,因为对方并没有用任何的暴力的手段,只是两个彪形大汉恭敬的拦下了她的车,然后请她去老板家做客。
——
半个小时后,滨州悠远别墅区。
姜思依打量着四周,心道请她来做客的人,品味可真差啊。
这样好的地段和房子,却生生装修出浓浓重金属暴发户既视感,晃得人眼睛晕。
唯一还算不错的,是她手里这杯咖啡,丝滑的奶油触感醇厚而浓郁。
可惜的是她一身的伤还没有好彻底,不能随意享用。
“这是清平有次送来,我也喝不出个滋味来。”
姜思依抬高自己的鸭舌帽,这才得以看清楚眼前姗姗来迟的女人——叶清平的二姐,叶清舞。
她在杨一凡的生日会上见过。
叶清舞长得很漂亮,白皙的肤色和娇俏的五官共同构成了一张美人面。她的眉宇之间和叶清平有几分相像,但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但姜思依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使对叶清舞的审美品味不敢苟同,她也无法否认叶清舞的美貌。
或者,她其实也是在欣赏叶清平的美貌……
姜思依心头微动,是她个人的审美偏好吗?
明明吴昊长得也算得上是大众眼里的英俊了,可她却没有什么感觉。
……
“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吗?”
姜思依面上不动,心头暗暗吐槽,她明明是中途被“绑架”过来的。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李家。”
姜思依托腮靠在沙发上,忽然意识到自己心头的不适感哪里来的了。
叶清舞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好像她肯对她说话,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姜思依端坐,露出一个状似疑惑的笑意。
片刻后,才悠悠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有故意为难哪个姓李的吗?她只记得有姓李害她进了医院,让她差点性命不保。
叶清舞眉头一挑,漂亮的双眸瞪了姜思依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责怪姜思依没有眼色,明知故问。
“我的意思是,事情过了就过了。你受的伤,也会得到赔偿,就不要再斤斤计较。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女人。”
说着,叶清舞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卡来推到姜思依的面前,这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姜思依露出诧异的笑意,捡起桌子上的卡夹在双指之间,“我能问一下,这里面有多少钱?”
“足够让你下半辈子不用愁的钱。”
鄙夷不屑,弃如敝履,叶清舞对她的蔑视在这短短一句话中淋漓尽致。
“是吗?”姜思依浅笑着把卡扔回去,掷地有声,“我现在的年薪保守估计是六十万,就按我还能工作四十年,并且薪资完全不涨那就是两千四百万。我想请问叶小姐,这张卡里有没有能让我下半辈子不要工作的两千四百万,美金呢?”
叶清舞的脸上的笑意随着姜思依的话逐渐消失,她怎么知道姜思依区区一个女医生,年薪会高达六十万美金!
她那个弟弟不是很会做生意吗?!
两千四百万美金,她拿出的卡里连零头都没有。
姜思依一脸淡定地看着眼前那张短短时间内变幻莫测的脸,心里却在窃笑。
如果再早上半年叶清舞拿着这张卡来找她的话,就凭她在市医院刚刚十万人民币的年薪,还真是说不出这番底气十足的话来。
当然,姜思依并不怀疑叶清舞拿不出两千多万美金来。
她只是试探在叶清舞眼里,摆平这件事值得她花费多少钱。
现在看来,在叶清舞的心里,高攀了叶家的她不值钱。
非常不值钱……
“叶小姐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放人民警,察的鸽子可不好。”
“急什么。”叶清舞一瞬间转换了神色,亲热的拉住了姜思依,“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用钱来打发的她,也算是一家人?
姜思依无法想象叶清舞是用怎样的心态说出这番她自己都不信的话。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一会笔录的时候就说是你们起了争执而已,只要能让李书记夫人毫发无损的出来,我和李家一定会承你这个情。”
姜思依为难地挣脱开叶清舞的手,“你是要我做假证?”
“话不能这么说,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说什么假证。”叶清舞不依不饶的样子显然是姜思依不答应改证词,便不会罢休。
“误会吗?”姜思依揭下头上的鸭舌帽,指着自己还贴着纱布的额头,“这也是误会?您大概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你所谓的简单争执中。现在不过是以故意伤害起诉她而已,你若是再纠缠,我不介意以故意杀人罪继续上诉。反正她下手的凶狠程度,够得上杀人未遂了。”
“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就胡言乱语。”
“我只是实话实说。”
“谁也没有不让你说实话,只是有些内容就没必要说出去让别人笑话了……”
叶清舞仍微笑着劝。
但姜思依静默不语的抗拒已然说明了她的选择。
“不知抬举。”叶清舞终于放弃糖衣,冷哼一声扔下了炮弹,“不识抬举的女人可别想做我们叶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