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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稚川在定北侯府呆了这么多年,医术还是没的说的,褚良虽然没觉得灵泉水对他体内的蛊虫有克制之效,但既然葛稚川开口了,试一试也无妨,男人也没将装了灵泉水的瓷瓶要回来,用手蹭了一下面上干涸的血迹,直接道:“灵泉水明日就会失效,你最好今天弄明白。”
说完,褚良走到木架子前头洗了手,心里头还是对葛稚川所说的法子还是有几分期待的,毕竟自打被闫红衣暗算之后,他便只能跟个废人一样,除了不能敦伦之外,领兵作战也是不成的,褚良打小儿就在军营里长大,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想一想下蛊之人的险恶用心,男人俊朗却消瘦的脸上透出几分狰狞之色,站在一旁的葛稚川见状,忍不住怪叫一声,也不想再在书房里多留,宝贝的捧着瓷瓶贴着墙根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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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与白前主仆两个上完香便直接回了王府,还没等下马车,就听到外头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喊声:“郡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小妇人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饱饭,求求您救救我们母女,赏我们一口饭吃……”
雪白嫩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盼儿顺着缝隙往外看,发现那天来王府的林三娘此刻竟然又出现在这里,今个儿林三娘并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跟了个面容清秀身形干瘦的小姑娘,估摸十四五岁的模样,脸型跟盼儿有些相似,只是面颊蜡黄粗糙的很,一点儿也不水灵。
林三娘从晌午起就带着女儿来到宁王府外头守着,她今早打听过了,芙蕖郡主去了护国寺烧香,想到那郡主跟林芸娘十分相似的一张脸,柔柔弱弱一看就是个面团性子,可比那个刁钻刻薄的阉人强了不知多少倍,说不定能从郡主娘娘手里头多抠些银子花花。
大概是出嫁前林三娘欺负惯了林氏,眼见着盼儿与林氏相似,她下意识的就把盼儿当作林氏看待,总以为这位郡主即使金尊玉贵,到底年轻面嫩,先前林三娘见过一回,也觉得她不是个黑心肠的,怕是经不起自己软磨硬泡。
皱着眉将靛青色的帘子掩好,盼儿也没忘了先前福公公说过的话,当年就是林三娘将母亲卖到宁王府的,自己拿了银子过上了舒坦快活的日子,现在银子花完了又想借她们母女的名头来王府打秋风,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脸上厌恶丝毫未加掩饰,白前见主子这副模样,试探着问了一句:“郡主,不如奴婢下去给她点银子,省的那妇人堵在车边,不让陈大哥动弹……”
盼儿摇了摇头,即使没跟林三娘接触过,她也能猜出林三娘到底是怎样的德行,若是这一回让她尝到甜头儿,日后这种事怕是会三番四次的发生,先前放任褚良在护国寺的假山里胡闹了一通,那男人吃饱喝足之后身心舒畅,盼儿却浑身提不起劲儿来,此刻不止又困又累,浑身还黏黏腻腻难受的紧,想到那男人不管不顾的占了她的身子,盼儿不免有些心慌,想着快些回府洗上一番,也省的怀了身子,肚子大起来怕就无法隐瞒了。
想到此,她心里更是急躁,脸上也不由带了几分。
“要不奴婢下车去把福公公叫来,先前都是他与这母女二人周旋,想必福公公也能有办法……”
福公公身为王府管家,办事的手腕自然比她们主仆两个强上许多,盼儿明面上还顶着芙蕖郡主的身份,也不好直接派人将林三娘母女两个赶走,但若是福公公来了,行事也有些分寸,即便真出了什么事,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见郡主点头应了此事,白前掀开帘子直接从马车跳下去,林三娘一双眼里精光闪烁,还以为是盼儿下来了,死乞白赖的非要往白前身前凑,好歹这母女俩还算有些分寸,并没有上马车里头。
小跑着从东门进了王府,白前跑的有些急了,找了整整一刻钟功夫,见人就问,最后才找着了福公公。
这段时日福公公来青园的次数不少,现在见到白前满脸涨红气喘吁吁的模样,还以为是郡主出了什么事儿,赶忙问:“这是怎么了?”
“公公,您快出去看看吧,林三娘母女俩将主子堵在东门外头,马车根本进不来……”
听到是林三娘母女来了,福公公白净的一张脸上也不由浮现出几分怒意,咬牙切齿道:“这泼妇实在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王府门前闹,先前不动她只不过是不想恃强凌弱罢了,既然她这般不识抬举,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白前跟在福公公身后,小跑着走到了东门,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仆妇,这些仆妇平日在王府里做的就是最脏最累的粗活儿,虽不是什么精细人儿,但手头上却有一把子力气,况且又同为妇人,将那母女两个撕扯开来,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儿。
林三娘一见到福公公从东门出来了,登时唬了一跳,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也顾不得再从盼儿那抠银子了,直接拉扯着女儿的胳膊,脚步飞快的往前走,岂料还没走出多远,便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给按住了。
心里一惊,林三娘又怕又怒,子哇乱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宁王府的总管当街欺凌百姓!还有没有王法……呜呜”一个仆妇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擦桌子的抹布,直接塞进了林三娘嘴里头,将人往回拖拽着。
林三娘看着骨瘦如柴,干巴瘦的模样,实际上浑身力气一点也不小,一个仆妇好悬没将人按住,还是又跑过来两个人,才将她制服的。比起林三娘,她女儿倒是柔柔弱弱的,被扯住胳膊后顿时红了眼,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四下围了不少百姓,一看到这副情景,都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盼儿踩着杌子从马车上走下来,芙白小脸儿泛着淡淡粉晕,即使丝绸罩衣宽松的很,但窈窕的身段儿却轻易的勾勒出来,小腰儿细的单手可握,偏偏胸口处的分量着实不小,一步一步走到了林三娘面前,看了林三娘一眼后,娇美脸蛋上露出丝冷笑,随即头也不回的往王府走去。
被仆妇死死攥住胳膊的徐娟儿看着女人白的好似牛乳的脸,眼里头不免划过一丝嫉妒,目光自上而下的滑动,待瞧清女人脚下踩着绣鞋都镶嵌着大小趋同的滚圆东珠时,她眼圈气的都红了,尖锐指甲死死抠在掌心里,只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明明同为女子,凭什么这芙蕖郡主身份高贵,容貌娇美,吃穿用度样样比她强,而她徐娟儿却只能跟在她娘身后,累死累活的讨银子?
徐娟儿越想就越是愤恨不平,眼珠子好像黏在了盼儿身上般,死死的盯着她,等到郡主进了门,福公公冷冷的瞪了徐娟儿一眼,道:“看什么看?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整日借着死人的名头来王府打秋风,你们娘俩儿还真不怕晦气?林氏母女都死了十多年,当年也是你林三娘亲自把自个儿妹子卖到王府的,卖了二百两银子,现在还想打秋风,不如咱家直接把你们母女送到京兆尹府里,让大人评评理?”
林三娘母女两个都是没见过世面得而平头百姓,在京里头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四品官儿,此刻一听福公公要将她二人送到京兆尹府,登时便吓破了胆,两股战战,面色忽青忽白。
林三娘挣扎一番,将嘴里头的抹布吐在地上,呸了几下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扯着嗓子嚎着:“福公公你大人大量,就放我们母女俩一回,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要是进了官府,这辈子都毁了,你怎么这么心狠……”
被吵的脑仁儿生疼,福公公赶忙摆摆手,让几名仆妇将林三娘母女带下去,即使没打算将这厚颜无耻的二人送去见官,也少不了一番教训,省的她们记吃不记打,下回再来王府外头撒泼放赖。
加快脚步往青园走,盼儿刚一回主卧,便让白前备水沐浴,因为盼儿的字迹不佳,就随身带了几张纸,用青黛写上,写完后便一道装进荷包里,也方便处理。
走到屏风后头,动作麻利的将身上的衣裳都给褪下来,盼儿低头瞧了瞧,眼见着雪白嫩生的软肉被嘬出来星星点点的红印子,尤其是最上头的兔儿嘴,简直红肿不堪,即使先前涂了些灵泉水,依旧微微有些发疼,也不知褚良那厮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弄一回就跟要命似的,比初次还要不知轻重。
因怕侍琴侍画两个丫鬟突然闯进来,小手狠狠在胳膊内侧的嫩肉上拧了一下,盼儿满眼泪花,指尖蘸着眉心的灵泉水,将胸口粉颈上的痕迹都给抹上,之后用掌心揉了揉,痕迹便消失了。
虽然在假山里没有将衣裳全都剥干净,但石壁粗粝的很,简直没有一块平滑之处,伸手将丝绸罩衣扯到眼前瞧了瞧,她发现这件儿新做的衣裳早就被划得勾丝,甚至还破了几个窟窿,亏得没让别人瞧见。
后背处撞得青紫一片,盼儿也够不着那处,索性便迈开细腿直接泡在热水里,又往水中弄了些泉水,热气蒸腾,水温比平时稍微高了不少,盼儿跪坐在木桶中,只露出白净小脸儿,身子都藏在水底下。
面颊通红如刚熟的樱桃,连带着耳根都红的不得了,水下的小手按在腹部,雪白贝齿死死咬唇,将体内的东西全都给排了出去,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让盼儿又羞又窘,恨不得寻个地缝儿钻进去,来来回回几次都停了手,偏偏她怕自己怀上身子,便只能仔仔细细的洗了个干净。
小女人的感觉比常人要敏锐不少,等到洗完澡后,浑身软的好像一滩烂泥般,从一旁的架子上拽了条干净的细棉布,仔细将身上的水珠儿一点点擦拭着,又把头发绞的半干,刚穿了一身嫩绿色的小衣,房门就被白前从外推了进来。
今日是白前跟盼儿一起去的护国寺,这丫鬟是个眼尖的,就算乍一看没觉得有何不妥,等到主子下马车后,她也瞧见了那件儿勾花了的丝绸罩衣,往青园走的一路,都是白前仔细帮盼儿挡着,生怕让府里的下人注意到此事。
手里捧着脂膏走进屋,白前瞧见主子穿着嫩绿色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粉颈,背后两根细细的带子,倒也没有什么伤口,先前白前还在苏州府的庄子时,曾听几个破过身的丫鬟说过,女人做过那档子事儿后,不止浑身都提不起劲儿,严重些的还会伤着。
再一看主子除了衣裳勾丝了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不妥之处,估摸着先前那一个多时辰,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小丫鬟未经人事,也不清楚床笫之事并非回回都会受伤,更不知道盼儿手里还有灵泉水这等稀罕物儿,以至于被自家主子蒙混了过去。
盼儿懒散的好似没有骨头般,趴在软榻上,由着白前往她身上涂抹脂膏,这玩意也是侍琴侍画两个丫鬟弄出来的,听说还是宫里头的秘方。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容貌变得再娇嫩些,盼儿也不例外,对于侍琴侍画手里头的东西,她用的勤快的很,在王府中养了这么些日子,还真觉得自己比先前更艳丽几分。
算算时间,林氏肚子里娃儿也快出世了,偏偏她现在身为芙蕖郡主,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林氏,否则一旦与娘见了面,根本会露出端倪,还不如私下里去见上一回,确定母子平安,盼儿也就能放心了。
心里琢磨着让褚良打听打听,她娘到底何时临盆,到时候她装作要去护国寺进香,偷偷摸摸去到忠勇侯府,事情也就能成了,回过头扫了微微见汗的白前一眼,小丫鬟忐忑一下,怯生生问:“是奴婢力气用的太大,弄疼了郡主?”
盼儿摇了摇头,又趴在了凉席上,细腻指尖顺着竹条的纹路轻轻抚过,等到白前给她背上擦匀脂膏后,盼儿才把巴掌大的青花瓷盒接过来,用手剜出来一团,先是放在掌心里捂热了,等到淡黄色的脂膏微微融化,透着淡淡花香时,她这才解开兜儿往身上抹着,还重点照顾了胸前的两团,毕竟她可是成了亲生过子的妇人了,还奶了小宝一段时日,若是不好好保养着,恐怕要不了几年身条儿便会走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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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良体内的蛊虫名为牵丝蛊,本身便是母蛊,进入人体后,不出七日,就能将一个气血充盈的男人体内精气一扫而空,活活吸成人干,这七日里中蛊之人十分痛苦,每次被吸收精气时,都会浑身麻木彷如死人一般,虽无猛烈的疼痛,但这种生命渐渐消逝之感,才是别人忍受不了的。
亏得褚良头一天便发现了不妥,直接将同在军营里的葛稚川叫来,诊脉后才发现体内多了这牵丝蛊。
葛稚川医术高明,以往却从来没跟苗疆之人打过交道,以至于对这牵丝蛊束手无策,只能用丸药补充着褚良的气血,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让牵丝蛊有机会发作,哪想到将军是个不要命的,一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便忍不住提枪上阵,这么一来,体内的牵丝蛊怎能不闹腾一场?
葛稚川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神医,这从苗疆弄过来的蛊虫虽然阴损毒辣,险些要了褚良的性命,但经过葛稚川之手,不止用药补足了男人体内的精气,甚至还借用灵泉水,想出了一个根除蛊虫的办法。
牵丝蛊以精气为食,却受不住太多的精气,只要让将军体内的精气多过牵丝蛊能承受的度,又不像灵泉效用那般刚猛,便能逐渐将蛊虫撑的爆体而亡,最后排出体外。
此刻葛稚川进了书房,手里捏着下颚处的短须,那副模样让栾英看了,忍不住磨了磨牙,催促道:“不是想出了办法吗?怎么还不说,都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上,葛老头你竟然还卖关子,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松松骨头……”
葛稚川根本不怕栾英,一把拨开他的手臂,没好气道:“你先起开,没看将军都不急,你又急什么?”
褚良跪坐在案几前,鹰眸中一片平静,淡淡道:“葛稚川。”
听出男人言语中淡淡杀意,葛稚川不由打了个激灵,心里知道眼前这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赶忙道:“其实想要除掉那只牵丝蛊也不算难,只不过此法必须要夫人相助,且还得助上七七四十九日,不能间断,方才能达成目的……”
一听此事还与盼儿有关,男人浓黑的剑眉忍不住皱了皱,问:“要让夫人做什么?”
“将军不必担心,此法不会伤了夫人,只是有些劳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