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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战计划说完,梵生宣布散会,她给神官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军帐,这几天就住她这里。 其他神官都走了,百里花醉磨磨蹭蹭走在最后面,趁大家伙边往外走边谈论了水淹地宫的操作流程,没有注意到他,百里花醉折回梵生面前,把装有霞珍珠的乾坤袋
双手递给梵生:“君上,我这一宿,东拼西凑,凑以了四千八百颗,请君上先笑纳,余下的我尽快补上。”
梵生掂掂分量,姑且收下,差的那两百颗不怕百里花醉赖账。
“君上,”百里花醉小心翼翼问:“女上神的名……名字。”
“你现在就要知道?”
“是的,还请君上告知。”
“本君觉得你晚些知道的好,省得你魂不守舍,地宫没淹着,反而把水控来军营里。”
“请君上放心,这点自持我还是有的。”
“但是你要相信本君,本君这番考虑都是为了你好。”
“这……”
“你也不要去遥知那里打听,遥知绝对没有本君知道的清楚,本君既然收了你的霞珍珠,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百里花醉只能按捺住心急,行礼告退。
连灼也该回南营了,顾遥知送走师傅,刚回到帐子里,梵生就把霞珍珠给她,说:“拿去收着,都是你的了。”
顾遥知凭白得了霞珍珠,心里有些不踏实:“都给了我,该不会要我和你一起骗得百里花醉团团转吧?”
梵生轻笑:“现在的百里花醉还需要你跟我一起骗?换成以前,我也照样骗得他团团转。”
“骗人是不对的。”
“那你就把霞珍珠拿去还给百里花醉,好好聊上一聊,告诉百里花醉女上神究竟是谁。”
“呵,呵呵,”顾遥知干笑两声,选择把霞珍珠收好。
骗百里花醉是小,再惹梵生不高兴是大,老凤凰被百里花醉吃了豆腐,不把百里花醉整治一番,一口恶气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顾遥知还要去方俞那看看生病的将士,让如意在交易行买了点糖果,给生病的将士位喝完药后吃,药味在嘴里去的快些。
“遥知,”方俞把她往外推:“你去忙你的,这里我还忙得过来。”
“怕我被传染了吧。”
“也有这个原因,我这里能不来就暂时不要来。”
方俞在军营的角落单独收拾出来三四顶营帐,为方便照顾生病的将士,方俞搬来这里住下。
她说:“我有仙气护体,没事的。” “小心些总不会错,我看见四海司掌神官这和司水之神来了军营,不用问都晓得将有大动作,能不能抓到澜若衣再此一举,你就不用为我这分心了,我若需要帮手,或
者确诊将士们染了瘟疫,我会跟你说的。”
“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我没事的,自从做了死老头子的徒弟,就被死老子摁在各种药水里泡,泡得我百毒不浸,小小瘟疫不算什么。”
“这是好事,也是凌老一番苦心。”
“但是泡药水很痛苦的,好几次晕死在药缸子里,醒来恨不能把死老头子的胡须拔光,你都不知道,我在摘星崖的日子跟帝君当年差不多。”
“严师出高徒。”
“从没见上帅打过你,你不一样是上帅的高徒吗?”
“连灼要是敢打,本君就剁了连灼的手,”梵生走来说,一把狗粮噎得方俞措手不及。
顾遥知庆幸师傅不在这儿,要不被听了去,不打一架也要怄上几天的气。
最后的大战在即,还是心平气和的好。
现下还有时间,她去给梵生做雪耳桃花泪,梵生防贼一样守着她做,谁也别想来瓜分一星半点,满满一砂锅全是他一个人的。
一连几天,梵生开启了养肉模式,美其名曰:战前休养。 直到大战前夕的最后一个晚上,陆续有很小一部分将士出现高热的症状,严重的甚至晕厥,出现幻听幻视,顾遥知顾不上给梵生做宵夜,梵生也没心思再吃,叫了凌
子过来,晨音也来了,忙碌一晚上,确诊着实是瘟疫,幸好方俞有所预防,在军营里一天洒三四回药粉,遏制住了瘟疫的爆发之势。
天明,方俞把染了瘟疫的将士数量报给梵生,晨音与方俞一起来的,说:“营里有我和凌老,方俞也很不错,君上只管放心。”
梵生点了下头,眉心略见松展,瘟疫在可控范围,一切便按计划推进。
连灼和南兮的竹语相继送来,午时一到,准时出发。
顾遥知合着绢巾擦拭冉影剑,听梵生叫来几位主将,一一安排布置,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也已弄清楚地宫出入口具体位置。
梵生虽然养了几天肉,但军中的大凡小事都替她打理的有条不紊,除了瘟疫让她揪了下心,其他都还好。
人马集结完毕,下一步就该出发了。
梵生御风先行,在正对地宫正中心的半空中唤出槃魂剑,以槃魂为阵心,布下光罩状结界倒扣而下,覆盖范围之广,包括顾遥知他们的三路大军。
顾遥知见红色光罩落下,就听如意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之后便跟她失联了。
不能用天雷把澜若衣劈个半死,想来还真有点遗憾。
邬霁的先锋营发现几只异兽朝他们方向扑来,顾遥知抬手示意进入战头状态,邬霁刚要动手,梵生布完结界回来,风中显现,没有槃魂剑也几下就把异兽劈了。
梵生还御风走在前锋营的前面,红衣迎风翻飞,前面又有两异兽扑来,梵生左右一拂袖,异兽就一边一只躺地抽搐。
前锋营因此闲了下来,顾遥知也闲了下来,整个西路大军都因多了九霄琉璃翊天君而闲了下来。
不愿累了她,他也不用这般亲力亲围吧? 中途歇脚的时候,顾遥知特意问了问梵生,梵生轻挑眉尾,端着翊天君的派头说:“本君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你,而为了巩固本君在将士们心中不可撼动的威仪,本君
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懂得什么时候最适合用来收服人心、鼓动士气。”
“呵,”她白眼:“哪门子睿智,明明就是老奸巨猾。”
梵生低斥:“放肆,不可以这样形容本君。”
“我又没有形容错。” “你形容的不够准确,准确的说,本君就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他示意她看看将士们,无不向梵生投来敬佩的目光,行军轻松不少,又大大提高了士气,但她只承
认老凤凰这法子有效不果,而不承认他睿智,老凤凰就是老老奸巨猾。
她说:“你又布结界了,元神还好吗?”
“嗯,好着呢。”
“你元神不稳,又一个人守了大半年,一定累坏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
他又纠正说:“本君不是元神不稳,而是元神渐稳。”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你这叫多虑,那日问灌进地宫的水顺着暗河流走了怎么办,问得这么多余,还没从中明白什么叫‘瞎操心’?”
顾遥知又想白眼了,跟老凤凰说话有时候真得挺累。 三天后,地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没有全军拔营,带的军需物资都是经过精打细算的,时间也掐了又掐,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在调息,做最后的准备,待到天色
放亮,听连灼统一指挥,就往地宫里灌水。 地宫的出入口有三处,皆设了一定机关,方圆百里勘探下来,另发现几处类似于地洞的出入口,恒舟说:“这些地洞不是修建地宫时留下的,应该是一些异兽偷偷溜出
地宫时自己刨的。”
南兮和连灼特意过来,商量接下来的每一步细节,逸归也在,说:“查看过地洞附近的痕迹,应该有些时日了,并不是最近一两日刨的。” 连灼说:“我们这么大动静,澜若衣不可能一点没察觉,前两日没被我们围住,或许澜若衣还不晓和,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澜若衣一定知道地面上的情况,”然后
问梵生:“有没有发现澜若衣冲撞你新布的这道结界?”
“暂时没有。”
顾遥知想问问澜若衣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再一想梵生嫌她瞎操心,她就没问出口,听老凤凰和师傅怎么说。 梵生接着说:“澜若衣没有这么傻,冲撞结界被我发现,还不如坐等我们动手,地宫里跟她一样被困的异兽拼死往外逃的时候,她再混水摸个鱼,兴许我一时不察,还
有可能逃出这道结界。”
“你可得仔细了,”连灼提醒说。
南兮看了看地图:“灌水的同时把地洞全部堵上,不影响我们把澜若衣给逼出来,但澜若衣会选什么样的位置冲出一条生路,这个真说不准。” “不会有生路,”梵生说:“我们给澜若衣留一处出入口她也不会选择,澜若衣绝对能想到,我们所留的出入口外定有千军万马等着她,不过,随便澜若衣从哪里冒出来
,她都在本君布下的结界里,澜若衣并不擅长土遁,能像耗子一样从地底下逃出本君的结界。”
连灼就有些迷糊了:“你不是说兴许你一时不察吗?” “异兽往外逃的时候,你负责清剿,我啥也不管,一门心思就盯着我的结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