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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必然非常危险,所以陆凡才没让他进去。而且奇怪的是,除了老板,他还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
而在刚才那五面“迷魂镜”破碎,黑雾涌出一刹那,在相隔遥远的数千里之外,一座小山村边的破旧道观。
后面供奉的墙壁上,一张陈旧的黄符,突然燃烧起来。
道观里,那个貌不起眼,平时常遭孩子嘲笑捉弄的单眼道人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有人破了我的锁鬼阵!”
墙壁共贴有七张黄符,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家祈求回来的镇宅符差不多。
如果不是最边缘这张突然着了火,根本没有人注意。
“东海市?”
这黄符能够燃烧,则不是简单的毁物,而是被人破掉。
也就是说,有同道发现那个“锁鬼阵”,而后用道术破掉。
“锁鬼阵”本来是见不得人的阵法,伤天害理,被人破掉,这也合情合理。但是在他认知之中,能破懂得破解“锁鬼阵”之法,普通的门派根本办不到。
“是谁呢?”
他一时间大为惋惜,就差最后一些,那里收集的”厉魂”就圆满,在最后时刻却被人破掉。
毁掉“锁鬼阵”的布置物,“锁鬼阵”会即激发防护,给予毁阵者攻击。除此之外,他能够在另外的地方,再建一阵,将之前收集的“厉魂”转移过来,从而损失不大。但是破阵则不然,那是把他所有的积累毁掉,他必须重新开始收集。
“是谁多管闲事?!我两三年的心血,就这么的让你毁之一旦,这笔数我记下了。”
就在此时,道观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谁啊?”
他即刻敛却凶焰,变回平日那个厚道木讷的庙主老头。
“贾老头,村里的王家老三出事了。咱们村长让你明天去帮助做场法事。”
“好咧!”
老头缓缓步回床上,脑子想着刚才的事。
“你这是要干什么?”绿头鬼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陆凡。
但见陆凡此时干咳一声,像个道士一样,念念有词起来。
“超度?”绿头鬼的眼珠子险些也掉出来?这些厉魂被压制在这里,积压的怨气不仅没有得到渲泄,反而因为受困而更加旺盛。要解决,只能化解他们的怨气,将他们超度。
然而不要说作法的道具,就连基本金银纸钱也没有,他竟这样口里念念有词,就想把“厉魂”超度往生?
“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开玩笑吗?”
他作为“鬼符门”的长老之一,对于“超度”这门基本功无疑熟得再不过。只是一来,这些都是“厉魂”,要超度需要特殊之物,这里缺乏材料。关键是,这里有十多具“厉魂”,都现出了原形,即使要超度,至少也需数天数夜。
万一待会这些“厉魂”不见了呢?
陆凡开始有些尴尬,毕竟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事,这是赶鸭子上架。
但是一会儿后,他渐入佳境,丹劲鼓荡,言出法随,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
他念的“超度咒”和常见的超度咒谒不同,那是当年在古墓墙壁刻着的咒言。当时,他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功法,想着无聊,便将它背下来。后来毒圣告诉他,那一段很厉害的超度法咒,对亡魂冤魂,有着厉害的作用。
当时,他还认为白费力气。
此时骤然想起,不由将它诵念出来。
“咦?怎么回事?好像真的有用!”绿头鬼看到那些在黑雾里原本张牙舞爪的“厉魂”,莫名安静下来,露出迷惘姿态。
似是被什么力量打动,原本凶唳骇人的眼神,倏然平静下来。
“不是吧!这他娘的大神奇!真的有效了?”绿头鬼忽然发现自己见了鬼!妈的,这人简直已经无所不能。幸好他不是职业修道,否则自己饭碗都要被他抢去。
随着陆凡一字字端庄肃穆的念诵,那些“厉魂”的黑气逐渐淡褪,竟然排着队向他缓缓飘来。
“咦。莫非要围攻他不成?这小子之前说过,谁要刺激‘厉魂’,‘厉魂’就会发出攻击。‘厉魂’排队走向它,莫非是联手要合围他?”绿头鬼脸露喜色,只想着陆凡和这些‘厉魂’最好两败俱伤,而后自己趁机逃走。
然而,那些‘厉魂’显得温和友善,又不像发恶,要攻击陆凡的模样。
只见陆凡缓缓伸出手掌,在悠远苍凉的超度法咒下,缓缓抚向最前面的那团亡魂。
他手掌发出一团柔和祥光,那团积怨凝成的厉魂,缓缓散开,消失在屋内,没入沉沉的黑夜。
“超度成功了?”绿头鬼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娘的,真让他成功了?这他妈的太荒唐了。
“我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事。”
随便念几段咒语,用手抚摸一下,就把“厉魂”超度成功?
一时之间,他心里也跃跃欲试,想模仿陆凡一把,看看能否成功。若不是最后还有一丝理智,让他知道不可能,他还真的冲上前去。
往后,陆凡抚摸着那些排队的“厉魂”,一个个地超度成功。
随着‘厉魂’的越来越少,屋内的那些邪恶的黑雾逐渐淡薄,温度慢慢回复正常。
门外的李仲旺也感觉出来:“怎么不冻了?……里面的危险,似乎被排除了。”
半小时后,所有“亡魂”被超度得干干净,黑雾消失一丝不剩。
由于积压的阴气消失,尽管墙壁上依旧密布着那些鲜红的杀字,但是再没有一层恐惧阴森的氛围。看上几眼,更像一些玩笑的涂鸦。
“大功告成!”
陆凡来到绿头鬼面前:“你很好嘛,没有趁机溜走。”
绿头鬼心里极之郁闷:“你不是说风凉话吗?我也想趁机逃走。但老子逃得掉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奸鬼在超度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我!我要跑,还没到门口,估计你大爷的,我的亡魂也得排队等你超度。”
“不跑了。”绿头鬼无精打彩,口是心非说:“……我这人勤奋好学,一见到和本门道法相似的东西,就会情不自禁想研究,可谓是好学成痴。我藏在这屋子,仅为观察这个‘锁鬼阵’,钻研一下,并非窥伺毒经。恳请前辈放我一马!”
陆凡虽然年纪比他小得多,但实力压着他,他屈人之下,只好称陆凡为前辈。
“你好学成痴?”
绿头鬼面红耳赤,点了点头:“我这人小学开始读书就成绩较好,原因就是这种孜孜不倦的好学勤奋……咳咳,前辈,我真的不是贪念‘毒’经。此阵既破,我再无留恋。如果你不信,你放我离开,我保准离得远远的,不会再来东海市贪恋看一眼。”
“……”
“你这是当我是弱智!”陆凡还是首次遇到这种鲜廉寡耻,不要脸皮的。他想了想,说:“三年,做我三年的奴仆。我给你一条活命!”
“这不行!我堂堂的鬼符门四大长老之一,如果成为你的奴仆。被人笑话我倒不怕,鬼符门第一个把我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呵呵。”陆凡摆了摆手:“那我们的和谈告破了。”
他一步步向着对方走去:“既然你对‘鬼符门’忠心耿耿,我就助你一把,让你以身殉门,成为宗门的忠烈。日后‘鬼符门’知道你宁死不降,一定会在你死后大加褒扬,让你在‘鬼符门’流芳百世。”
“前辈……,有话好好说。我们江湖中人,都是以讲道理为主。动手动脚打生打死,太没素质了。那是没见识的农村莽夫的所为。”绿头鬼一边吓得往后退,一边结巴说。
陆凡大手一扬,眼看人将扑出。
“咚”一声,绿头鬼已是动作迅捷,先他一步,提前清脆地跪伏在地:“绿头鬼拜见主人。”
陆凡动作止住,冷冷笑道:“算你还识趣。若不是念你‘鬼符门’对我有点作用,我根本不和你说这么多。”
“是。主人英明神武。宽宏大量!”他刹那间进入角色,拍起马屁,全然不见刚才对‘鬼符门’忠心耿耿的情景:“只要主人有命,莫是鬼符门,就算是我亲生爹妈,我都毫不犹豫反目成仇,拨刀相向。”
他一脸凛然,心里只道:“我呸!不就身手比我厉害点吧。有什么了不起!我先拖延过今天,然后逃回‘鬼符门’,再也不出来。躲过这三年,我看你奈得我何?”
陆凡知道这货嘴上一套,心里永远是另一套,不可能容易驯服。
他取出一枚药丸:“你答应就再好不过。把这枚药丸服了,三年之后,我会将解药给你。”
“服……服食此药?”绿头鬼有些慌了。他万料不到对方有备而来,竟然随身带有古古怪怪的药物。
“怎么?你不想服?”陆凡双目冒出寒芒。
“不是。”绿头鬼哆哆嗦嗦伸手接过药丸,脸上尽是犹豫挣扎。要将此药服下,那接下来就得受此人控制,不能有半分的反悔。他叫自己去东,自己就得去东;叫自己去死,自己就得去死;叫自己叛背鬼符门,就得背叛鬼符门……
陆凡冷眼相看,也不催促。
忽然服食这颗药丸,产生激烈的心理挣扎是正常不过,毕竟充满着未知的变数,谁都会害怕。何况像绿头鬼这种老奸巨猾,将人心想得阴险无比,事事都以最大恶意去揣摩别人的人。
“主人,我服下此药后,你会不会让我叛出鬼符门?”绿头鬼突然看向他,意思是说,你若要我背叛‘鬼符门’,我绝对不服。我忠心耿耿,一片丹心照汗青,坚决不能干这种不忠不义之举。
“不知道”。陆凡神情淡然,只说:“如果担心我日后会提出这个要求,你可以选择不服。”
“好。我服!”说完他一仰脖,咕噜将药服下去。
“……”
陆凡还以为他敢提条件,或者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将药往地上一扔,岂知如此干脆,眼眨也不眨,不由一怔:“你既然做好服药的打算,还问你大爷。”
他在地下世界混迹多年,对于这些宗门人士尤其是邪道人物,心思天性最是了解。他才不信“绿头鬼”对鬼符门的忠心耿耿,就像一些社会单位的员工。都是想从门派里得到好处,谁愿意为单位而损害自己利益?
更别提倏关自己性命之事,谁愿意为了对单位的效忠,而不要自己性命?
“绿头鬼”之所以这么多戏份,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对‘鬼符门’的忠心,说明他是一个忠心的人,以搏取自己的好感。从自己一开始提出条件,他就知道无路可选,只能答应。
只是演了这么多戏,始终被自己识穿,他自讨没趣。最后索性也不演了,干脆把药丸服下。
推门出去,李仲旺一眼看到这个长发披散,一身长衫长袍的老头子,险些还以为是鬼,吓了一跳。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挖出来。”绿头鬼无端端成为别人的奴仆,一腹委屈无处发泄,不由恶狠狠说。
李仲旺知道此人至少是丹脉修为,也不敢反辩,只说:“前辈好。”
“李叔,这位以后就是你的手下。你不用对他客气,若他做得不对,或者你惹你不满,你尽量教训他便是,要打要骂不用客气。”陆凡淡淡说。
绿头鬼一听,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以我绿头鬼的威名,岂能做这个老头子的手下?他何德何德,有资格做我的上级。”
李仲旺没有听过‘绿头鬼’的名号,但还是摆手说:“老板,这不行。这位前辈修为高过我,岂能屈于我之下。”
陆凡淡淡说:“没有什么配不配,我的话就是他的德能。绿头鬼,你要时刻清楚你的位置,——你是我的奴才。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若然再犯,就休怪小施惩戒,让你长记性。”
“是。是。谨听主人吩附。绿头鬼再也不敢。”绿头鬼不敢再说话。不说自己服下那枚药,就是这人的神通,随便一个花式惩罚,那都不容易抵受得住。他心里只是将陆凡祖宗十八代,从年老骂到年青的,全骂了个遍。
“饭馆正缺一个扫地。你就先去扫三个月地。表现好了,我就提拨你。”
“扫地?让我堂堂的绿头鬼扫地!”他险些又忍不住跳起来。幸好在最后时刻,他生生地忍了下来。随即叹了口气,想明白陆凡是故意打击他高傲的自尊心,省得他一直以高手自命不凡。
“是。”他无精打彩道。
“你好好干活,别给饭馆惹事生非。除了李叔,你还有两个直辖领导,你的表现如何,还得看他们的评价。三个月后,如果他们觉得你不合格。那后面的三年,你就一直扫地吧。”
“扫三年地?”
绿头鬼马上满脸堆笑,扶着李仲的旺的手,在前面引路:“李爷,你小心。这走廊不太好走,我扶着你。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是突然看到长得童颜鹤发,英气勃勃,散发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比我长得强太多,心生妒忌。所以语气不好,我向你赔罪。”
这卑躬屈膝的媚谀之态,和刚才恶声恶气实在天渊之别。
李叔完全愣住了,这一前一后,面孔变得差他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