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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听到声响之时,谢婉君已然推门而出,隐约间瞧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二殿下吗?”
“嗯。”谢婉君小脸绯红,沉闷地应答一声后褪下外衣缓缓上了床榻,“苏姐姐,皇宫出事了。”
“出事?”
“萧淑妃她,她似是中了毒,陛下已经在彻查此事,可仍旧没有任何的讯息,而且,萧淑妃是用了一口陛下的药膳才中毒,也就是说,有人要谋害陛下!”谢婉君心神顿时紧张了起来。
方才顾璟璿告知她这一切的时候,她佯装无动于衷,可在苏寒面前,她什么都装不了。
坊间流言并起,她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去控制,皇宫竟是又出了事情。这几日,难不成是命犯了哪路大神?
“那也是皇宫之人的事儿,婉君妹妹,你担忧什么?既然发现,那便是好了!”苏寒不太明白,若是瞧见谢婉君额上的冷汗,估摸着会更加诧异。
有人给皇帝下毒。
也就是说,前世皇帝之死,并不是因为重病,而是因为中毒。既然如此,这一世,皇帝不一定会在几日之内驾崩,那所有的事情都会脱离她的掌控。
谢婉君如何不忧虑?
若是皇帝不驾崩,顾常远又怎么会擅自出兵夺得皇位?顾璟璿如何能够以叛军的罪名拿下他?
她与顾璟璿的计划,通通不作数了。
“没事,只是,萧淑妃毕竟是我未来的母妃,当下不知死活,实在是……”谢婉君踌躇着说道,决心明日得进宫去瞧瞧,顺便探探皇帝口中,谁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萧雨娉若是中毒而亡,似是最好的。这样一来,她与顾常远的婚事定是会被推到三年之后。
而外传萧雨娉得了病症,她与顾常远的婚事自然而然可以被推迟,坊间的流言不攻自破。
镇定下来的谢婉君只觉这一件事让自己得到了更多的益处,冷汗顿时消散。方才的紧张神色也被她抛却。
可她算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了。
“也是,此事事关重大。”苏寒说话略是轻声,若有所思,“不过,明个儿咱们去看看,应当就能知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
谢婉君没有应答,只是盯着苏寒的眸子之中微光忽闪。
“苏姐姐,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不知,待苏寒知晓那听风楼之事,她会怎么想呢?
说自己诡计多端,狡兔三窟,还是其他?
谢婉君越是这样想,便越是不愿意将这份友谊弄得复杂了些。
“婉君妹妹不论做什么,姐姐自然是会支持,只是,姐姐希望,你能够顾及自己的日子。”苏寒浅浅地说着,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二人角色互换,总让谢婉君忍俊不禁。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今生,而是前世。
前世的记忆唯有她一人可得,而今生……她同样不可辜负。
二人昏昏沉沉,几近在天亮才是陷入梦乡之中。可是没过一个时辰,谢婉君猛地从梦魇之中惊醒,这才察觉浑身冷汗。
里衣似是湿透了,而额头之上,同样满满皆是黏糊糊的感觉。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顾常远身着龙袍,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冷言道:“谢婉君,你居然敢背叛朕,朕一定要让你和顾璟璿生不如死!”
而正跪在正殿之中的她,颤颤巍巍,平日伶牙俐齿,在梦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且她的身边,瘫软着浑身是血的顾璟璿。
看样子,他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身边仍有几个黑衣人在不停地逼近,她猛地站起身,双腿却是一软,又狠狠地跌了下去。
顾常远的身边,萧雨娉华服高凤冠,俨然是新封的太后之态。而他怀中,有一个女人,这个人,她从未见过,可看着她那惶恐失色的精致小脸,谢婉君却是恨得牙痒痒。
看起来,女人并不是坏人,可在顾常远身边的,有几个又是好人呢?
谢婉君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沉重的被褥给掀了开。
枕边,苏寒仍在沉睡,一点儿也没有被她的起身给扰醒。
窗外,满是透亮的阳光。
天空一片雪白,阳光刺目,天气似是越发暖了起来。
黄莺正端着热水而来,看着谢婉君开门,神色一愣:“小姐, 黄莺近日愧对你了!”
“没事儿,你替我安抚了莫言,这差事,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的呢!”谢婉君正欲擦擦额上的汗水,却发现已然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就好像是,一眼云烟。
“你昨日不还让厨间给我煮了燕窝粥嘛,没事儿的!我也不需要谁伺候着呀!”谢婉君宽慰着,却见黄莺面露难色。
“小姐,什么燕窝粥?”
黄莺小心翼翼地推门,将热水摆置地上,怪异地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昨日厨间送来了一盅燕窝粥,我以为是你特意吩咐的呢!”谢婉君稍稍蹙了眉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风亭为什么要骗她?
“小姐,最近莫言仍旧是什么话都不说,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脸上皆是一片茫然之色,黄莺当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黄莺替她洗着巾帕,兀自轻声说着,生怕扰醒了苏寒。
谢婉君梳妆之后,才是闷闷开口:“既然不知晓怎么办,那就继续维持当下的样子。有你看着她,我倒也是安心!”
“可是这样一来,黄莺根本就没了个丫鬟的样子!”黄莺稍是跺着脚,想放弃莫言,可又不忍心,但另一边又是自家小姐,实在叫她难以抉择。
而谢婉君,便是会给她一个决定。
“没事,这几日,府中安好,我需得进宫一趟,你安心照料着她。若是旁人闲言碎语,你大可去辩驳,无须怕惹了什么事情!”谢婉君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小身影顺着屏风后来。
莫言还揉着惺忪的双眼,那双略带血丝的眸子一看到谢婉君就怔愣住了,仿佛她的生活是因谢婉君才能存在一般。谢婉君不喜这样的目光,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在受着监视,抑或是,她心中有些恐惧正在不断地被莫言拉扯而出。
“好了,黄莺,你们回去歇着吧,这院中还有其他下人照料着呢!”谢婉君瞥着莫言的目光一闪而过,转而定在了雕花铜镜之上。
铜镜里的自己,仍是幼稚的模样,可身体里的这颗心,却已经历过千疮百孔,说出来又有谁能够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