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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不敢说
偷偷看了看老爷子的脸色，想了想，自包中拿出手提，上网搜寻鸿辉集团的资料。不想一看之下，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鸿辉集团的的起源要比寰球盛焰更早些，同样是以珠宝起家，不过一个占据的是南方市场，一个占据的是北方市场。
到了近几十年来，两者有许多产业是交替重复的，排除了许默的个人恩怨不说，寰球盛焰最大的竞争对手，应该是鸿辉集团才对。
在鸿辉集团显示出来的资料当中，亦有提及寰球盛焰，可想而知，这两个公司在这个行业领域已经争斗了多少年。
而我居然还傻傻的不知道，认为自鸿辉集团出来的员工有多么的好。现在想想，谁又知道那蓝星垣是不是鸿辉集团拍出来的商业奸细呢？
亏得我想要拉近与老爷子的距离，把招聘简历当成了谈话的由头。若非如此，只怕会铸成大错。
看着我的脸色由红转白，老爷子慢慢撇着茶碗里的浮沫，慢条斯理的说：“查到了。”
“查到了。”我羞愧无比：“是我太粗心了，下次会注意的。”
老爷子没有吭声，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碗里的茶汤，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的底气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中消散无弥，我又翻开余梦雪的资料，声音弱了许多：“那这位应聘者，伯父怎么看？”
两个在我眼中优秀得找不到代替的应聘者都被否定了，对于这位和先前两位差距甚大，还经验不足的年轻女子，我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老爷子眼角往简历上扫了一眼，“她为什么辞职回国？”
“因为结婚。”我简短的回答完，没敢再吭声。
余梦雪的简历，是为数不多的手写简历之一，字迹不若寻常女子的娟秀，圆润之余，却又棱角分明，很是特别。
她来投递简历那天，恰好我在办公楼下的花坛边出了点小状况，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下水道的缝隙里。
彼时已是上班时间，正式员工都在忙着，来来往往的都是前来交递简历的应聘者。可经过的人那么多，就只有余梦雪伸出了援手。
我不是公司员工，身着常服，她便把我当成了普通的应聘者，随口聊了起来。我才知道她在国外原本会有不错的前途，正面临着升迁，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是选择了回国。
一来是因为相恋多年的男友向她求婚，她舍不下这段感情。二来更是因为她是家中独女，父母都不愿意出国定居。考虑到父母年老之后无人照顾，思虑再三，毅然放弃了老总的高薪挽留，回到国内重新发展。
她的条件算是比较特殊，但绝不是应聘者中条件最好的。但因着觉得她为人不错，又看重感情，所以特地将她的简历筛选出来。
原来觉得这些是她的一大优点，可现在面对焰老爷子与我完全迥异的观点，我反而不敢说出来了。
老爷子摸了摸下巴，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我：“你怎么看？”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按履历来看，她的工作经验只有一年，而且之前的职位只是行政助理，远达不到我们的招聘要求。但是因为她所待的公司是国外的知名企业，在管理制度上是出了名的好，倒是很值得我们去学习。”
“还有呢？”
我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从为了家人和男友回国一事不难看出，余梦雪为人太重感情，或许会成为她的弊端，以至于让她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老爷子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摸出一支烟叼上。我连忙拿起放在一旁的火机，替他点上烟。
他没有说话，眸光闪动记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烟头忽明忽灭的在他之间慢慢燃烧，累积出一道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
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他的时候，他将烟灰弹落在烟灰缸里，淡淡的问我：“说完了？”
“说完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给我甩脸子，让我难堪。
事实上，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他本就看我不顺眼，自是不会好言好语的待我。
只是在这种事情上给我下马威，会不会太分不清利害关系？
心里七上八下的，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一支烟抽完，他才慢慢的说：“公司里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有能力的人才。”
因为大换血的关系，许多高职位的管理人员都是处于空缺状态，是以公司才大批量的招聘，选择可用之人。
我以为这样的回答挑不出什么毛病，至少是可圈可点的。可老爷子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摇了摇头。
“人才到处都有，只要给得起钱，去哪儿挖不到人，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功夫？”他手指在简历上点了点，“经验不够，可以培养，最主要的，是忠心。”
我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道：“那余梦雪——可用？”
老爷子撇了撇嘴：“自己看着办。”
我讪讪然住嘴，在脑海里把他的话过了个遍，才算弄懂他的意思。
掌握大权的人，其心有异，会给企业带来不小的伤害。多少很有些名气的企业，都是因为内部蛀虫太多，以至于日渐衰落，甚至落得破产的下场。
人员招聘看似简单，实则是非常关键的一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与其直接招聘经验丰富但不知底细的管理人员，倒不如自己培养。
余梦雪很年轻，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若能给她提供一个发展平台，对她对公司而言，都是好事。
曾经被许默清理出去的老员工，有不少表示与新东家合同期满后愿意回来。如今的窘迫局面不会坚持太久，有不少位置，还是会留给老员工的，这也是焰寰大批量招聘二级管理人员，却甚少招聘一级管理人员的原因。
在情感和理智上，他无疑更信任那批旧人。
这样一来，便大致了解焰老爷子的想法了。
那批老员工年纪都不小了，跟随者公司一起成长，有些甚至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他们回来后，无疑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掌控大局，稳住公司的局面，而他们退休后，也必须有能力相当，又有足够信任度的后辈接手他们的工作。
这些后辈，当然会从如今的二级管理人员里头挑选。这也就意味着，短期之内，他们最高的职位只能做到副职。如此，又可以筛选掉一批野心勃勃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