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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滚出这套房子
什么叫噬心刻骨的无情,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不,应该说,一次又一次的体会过后,我还傻傻的自动忽略,假装不曾遭受,知道下一次再被刺伤。
他的话,如针尖一样刺进我的心里,千苍百孔,血流如注。
我艰难的笑了出来,“对,我就是在演戏,你满意了吗?反正我就是个卑贱的妓女,做什么都是为了钱,她抢走了我的金主,我自然是愤恨不已,起了杀心也正常。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贱人!”刀削斧刻的俊颜瞬间布满寒霜,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呵斥道:“我真是看错了你!”
“是啊,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擦亮眼睛,被我的外表所迷惑。”我含泪笑道:“说起来,还要多谢我这张脸呢,要不是我长得像极了你念念不忘那个女人,哪有机会在鼎鼎大名的焰少身上捞取用之不尽的金钱呢。”
冷不丁提起张晴晴,如同在他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上加了一勺热油。他额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双目喷火的瞪着我,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闭嘴,你不配提她!”
“我当然不配,因为,我只是个妓女而已,哪里比得上她雍容华贵,才华横溢。”我笑得泪水都落了出来,“可我再下贱,也被你睡了两年,不是吗?”
哀莫大于心死,一度以为心死了,见到他的霎那,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哪怕撩拨得他暴跳如雷,也比一潭死水,对我视而不见的好。
这样很下贱,是不是?我自己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住。
果然,逆鳞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他终是绷不住,再次高高的举起手掌,朝我挥来。
“焰少,不要打瑟柔姐!”
失控得尖锐的声音骤然打断室内暴风雨袭来的暴戾,胭脂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死死抱住焰寰的手,哀求道:“不管瑟柔姐的事,焰少,您放过她吧。”
随后跟着的是饶起云,看见我脸上那醒目的掌印,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阿寰,你太冲动了。”
因着这两人的话,心中油然升起更大的委屈,仿佛被误解的无奈找到了依靠,泪水落得更欢。
焰寰脸色铁青,在看到胭脂痛苦的皱眉后,又放软了语气,“你受了伤,还跑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我若是不来,您是不是要把责任全都推到瑟柔姐身上?”胭脂挡在我面前,因为牵动伤口,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被他伸手托住。
“焰少,伤害我的人是妮娜,歹徒是她指使的,开车撞我的人也是她,瑟柔姐是无辜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他冷笑连连,把目光转向我:“秦瑟柔,你真的很会装,就连被你伤害的人,都不辞万里的负伤赶来帮你澄清,是我小看了你。”
我默然不语,他已认定我是这个样子,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胭脂急急的解释:“瑟柔姐没有装,她是真心为我好的。焰少,您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
“真心?婊子无情,她能有几分真心?”他冷声道:“妮娜身无分文,如丧家之犬,没有她的帮助,去哪里弄的钱来找人行凶?”又指着我,质问道:“秦瑟柔,你敢说没给过那个女人一点的帮助?”
“我不敢。”辛苦把泪水收回,我黯然摇头。
如果没给那三十万,妮娜确实没办法雇凶,胭脂就不会被刺伤,更不会被歹徒逼到路上,遭受车撞。
所幸她只是被擦伤一点点,若是被高速行驶的车子正面撞上,定然无力回天。不管初衷如何,我都有责任。
“瑟柔姐。”胭脂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那么努力的帮你澄清,帮你解释,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我看懂了她眼里的责备,却只能苦笑。
她的关心和担忧,我何尝不懂。只是她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
事实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看。
“我确实给了妮娜三十万。”我坦白承认:“我做过的事情,从不会推卸。”
“可是那三十万,是为了了结她曾给过你的帮助,而不是为了给钱她买凶杀我。”胭脂痛心道:“焰少,瑟柔姐从不曾演戏,更不曾嫉妒过我。前些日子,她还特地让我找机会提醒你小心许墨,若是别有用心,她何须如此?”
焰寰不为所动:“我与许墨本就是仇敌,用得着她提醒吗?她有资格提醒吗?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向你示好,降低你的戒心而已。胭脂,你太单纯。”
“哎,您怎么就说不通呢?”胭脂急得跺脚,这个动作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痛得轻呼一声,摇摇欲坠。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低声道:“胭脂,别再说了。”
何必让强迫一个早有答案的人去信任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我自己倒霉就够了,不想把胭脂也拖下水。
胭脂却是不愿,负气道:“瑟柔姐,你不知道,其实……”
“胭脂,你受了伤,回去好好休息!”焰寰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不悦道:“小刘,送胭脂回去,在伤养好之前,不许她出门。”
“是,焰哥。”刘瑞杰一直待在门外,听见召唤后低眉顺眼的进来,对着胭脂伸手:“胭脂小姐,我扶你出去。”
胭脂不敢与焰寰正面冲突,只得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又求助的朝饶起云投去一个眼神,在获得轻轻点头后,才不敢的咬了咬下唇,被刘瑞杰半扶半拉的带了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赶在他发怒之前道:“既然你认定事情是我做的,就随便你吧,要杀要剐,我受着就是。只是如今的许墨,有陈玉莲相助,如虎添翼,对你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你还是小心为妙。”
这是我最后的劝告,信与不信,全在于他。
总归,我尽力了。
“陈玉莲?”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地嗤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防备一个出卖肉体的女人?秦瑟柔,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低声道,愈发的软弱无助:“我只是……”
希望你好。
最后四个字,用尽了力气都说不出口。他并不稀罕我的好,不是吗?
何必惹人嫌弃?
果然,他根本不在意,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我不想听你那么多废话,既然做下了恶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给你一天时间,滚出这套房子,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容不得你这样肮脏的女人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