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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脚腕都被绳索紧紧捆住,整个人在鹤鸣大人的虎皮椅上躺着,神情怡然自得,一点都没有身为囚徒的自觉。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而他低头望着自己被包扎起的伤口,微笑着望着贺兰飘:“贺兰夫人,我的伤不是你包扎的吧?”
“干嘛?”贺兰飘心虚的后退一步。
“没什么,只不过不想让别的女人占便宜罢了。”
“冷飞绝,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是阶下囚,阶下囚!你凭什么这么拽?你真的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就算我死了,俱东国还是不会停止吞并你们的计划。我早就留有遗诏,我的王位……能者居之。能率先占领齐国大都的,便是我的继承人。所以,我死后进攻不会停止,而会变得更加疯狂……呵呵呵……”
冷飞绝愉悦的笑着,笑容不断牵扯着伤口,原本洁白的绷带又开始渗出血来。贺兰飘厌恶的看着他,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而鹤鸣已经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意味深长的笑道:“小飞飞,你还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呢.你想要的不是齐国,而是想要杀戮吧.你真变态”
被鹤鸣骂变态的人终于出现了!
鹤鸣,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贺兰飘目光闪闪的望着冷飞绝,而后者明显被“小飞飞”的昵称吓了一跳。他脸色一沉,表情有些纠结的望着鹤鸣,最终什么也没说。
鹤鸣倒是怡然自得的坐在冷飞绝的大腿上,脸距离他只有五厘米,发丝交缠,气氛暧昧至极。他漂亮的丹凤眼直视冷飞绝的面容,抑扬顿挫的说:“小飞飞真的不怕呢.是你不怕死,还是确定我们不会杀你?是谁给你这样的错觉的呢。”
“呵……若你们想杀我的话,就不会为我包扎了。我可以死,但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无法抵挡住俱东国的脚步。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的那个‘出身高贵’的王兄可是比我心狠手辣又狂躁暴虐,若他当了王,呵呵……”
“你是在威胁我们么,小飞飞?”
“没有。只是对你们说实话罢了。”冷飞绝淡漠的说:“我早和她说过,若是她离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整个天下为她陪葬。现在我占据的只是你们齐国两个城池罢了,但齐国一定会被鲜血染红……呵呵……”
“冷飞绝,你是个疯子!”贺兰飘终于忍不住骂道。
“是吗?”冷飞绝解嘲的一笑:“疯吗……早就疯了。能疯倒也不错,呵……”
“把他关起来。”鹤鸣终于说:“明天正午处斩。”
“鹤鸣,你……”
“小贺兰舍不得吗?可你别忘记了,齐国的将军是我。”鹤鸣正色道:“现在,大家都出去吧。”
“鹤鸣!”
“贺兰,走了。”沧月一把抓住贺兰飘的手。
“放手,放手!”
就算贺兰飘对沧月又打又骂,但沧月成年男子的力气还是比她要大上许多。沧月毫不费力的把她拖到帐外,恨铁不成钢的说:“大婶,你要做什么?你要救那个混蛋吗?把他抓来的人是你,想把他放走的人也是你,你有没有搞错?”
“你是在怪我吗?”贺兰飘叉着腰,一手毫不客气的在他脑门上一敲,却险些够不到:“喂,你是怎么和姐姐说话的?你能不能礼貌点?”
“哼。”沧月鄙夷的望着她:“那么大年纪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姐姐,不,这不是事情的重点!你不是很恨冷飞绝吗,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你是怎么来救我的?”贺兰飘突然问道。
“李家与齐国一直有生意往来,我们早就暗中下注。鹤鸣那家伙说他在明,我们在暗就好,也利于麻痹对手——你以为他真的放心你一个人入虎穴?就你那点脑子,你几个都不够被杀!”
“可我抓住了冷飞绝!”
“那是你运气好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他蓄意为之的话,我抓住他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真的爱她吧……”
贺兰飘喃喃的说着,声音逐渐放低,眼睛也迷离了起来。她忘不了冷飞绝在环境中看“花慕容”的眼神,忘不了他说起花慕容离去时那哀伤的眼神,也忘不了他嗜血的微笑……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花慕容,为了那个精灵般的女子。
虽然冷飞绝并未否认,但不知为何,她觉得冷飞绝绝对不会是杀害慕容的人。
因为他爱她。
就算明知道慕容是他的弱点,明知道是个陷阱,他还会执着的前进,为的只是那飘渺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
他……真的爱她吧。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她受到伤害,为什么要让她恨他?
为什么!
“他也知道他爱她。”贺兰飘喃喃的说,目光望着遥远的地方:“若他不知道的话,根本不会赞同我那个漏洞百出、赌博般的计划。可是,他既然知道,既然知道他不可能害死慕容的话,为什么还要执意取他的性命?如果慕容知道了,会难过吧……”
“贺兰,不要瞎想了。”
“嗯……只是瞎想罢了,呵呵……”
贺兰飘轻声说着,面容平静,但眼中满是哀伤。沧月望着沉默而忧伤的她,只觉得心中一沉,一种哀伤而纠结的心情也弥漫了全身。
他的手微微颤抖,很想抚摸那个比谁都彪悍却又比谁都脆弱的女孩的肩膀,但因为羞涩与莫名的恐惧而迟迟没有动手。
“沧月……记得要好好珍惜真心喜欢的女孩,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女孩子有看起来柔弱的,也有看起来坚强的,但她们的内心都是需要人保护的啊……”
“那你呢?你需要人保护吗?”
“我……以前我是想出现一个白马王子保护我,带我离开这个悲惨的命运,但现在我已经不再做梦,已经找到我想要守护的人了。我,要凭借我的双手保护对我重要的人,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就算是……我的手上沾满鲜血……”
就算是习惯了面对死亡,但亲手把匕首插入腹部带来的异样感觉与深深的厌恶感却是难以去除的。贺兰飘的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洁白,上面的血迹早就清洗干净,但她只觉得她手上的血迹一辈子无法清楚。是她,亲手把匕首送入冷飞绝腹部的……
明明达到了目的,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会哀伤?
到底是为什么……
“贺兰,你哭了?”
“没有。”
“你骗人。”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傻瓜。”
月光下,贺兰飘的眼泪静静流淌,为花慕容,也为她自己。沧月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紧紧把她搂入怀中。贺兰飘在沧月怀中安静的流泪,口中却哽咽的说:“臭小子,把我放开。你才多大的人啊,怎么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闭嘴。”
“你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让我闭嘴你知不知道姐姐我……”
“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
沧月有些恼怒,声音也有些沙哑。贺兰飘一怔,乖乖闭嘴,而沧月终于说:“放心……我永远保护你就是了。”
“什么?”
“笨蛋女人,我说永远保护你!所以你给我好好活着,不许哭,更不许死!”
“呵呵。”
贺兰飘心中的哀伤终于在别扭的沧月的“安慰”下慢慢消散,恢复了以往的欢乐。他们就在营地旁坐到了天明,但他们回去的时候,却没想到面临着一场重大的变故。
“冷飞绝跑了。”
当他们刚回到营地时,鹤鸣站在大帐,冷冷的对他们说着。贺兰飘只觉得心中一惊,脱口而问:“什么?昨天刚把他抓回来,一个晚上怎么可能跑?”
“这话应该问王后啊。”有位头缠绷带的将军对贺兰飘怒目而视,面色不善的说:“冷飞绝被重兵把守,可是王后与这位小少爷说要看他!末将见是王后的命令,自然从命,但谁知……王后,你要放走冷飞绝自然有你的打算,但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的弟兄!难道他们不是你的子民吗?”
“你……你说什么?”贺兰飘一怔:“你说我救了冷飞绝,还杀人?”
“难道不是吗?”那将军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王后唯一没料到的是末将还有一口气在,没有随着那些弟兄一起见阎王!王后要末将的命,直接命令就好,何必这样费尽心思?”
“你到底在说什么!”
“贺兰,你昨夜在哪里?”鹤鸣尽量和颜悦色的说:“谁与你在一起,你们又做了什么?”
“我昨天一晚都和沧月在一起,在营外吹风,看星星,后来好像睡着了……到底怎么了?”
“除了你们之外,还有谁能证明你们整晚在帐外?”
“这个我没有注意……鹤鸣,怎么了?难道你怀疑我吗?”贺兰飘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的言辞之中同情冷飞绝,昨夜行踪未明,又有人指正你杀人、劫狱,我不得不秉公处理。”
“鹤鸣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救冷飞绝?他是我抓回来的!”
“难道末将无赖王后?”那将军悲愤的说:“末将的眼睛没有瞎,末将看的清清楚楚!五十个兄弟……五十个兄弟都被杀了啊!王后,你和小少爷的手上就没有沾血吗?难道你们背后不会有冤魂在哀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