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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萱,跪下!给古夫人赔礼道歉!”
洛向萱盈盈目光看着满脸怒意的古御礼,那恣意妖艳的姿态,仿佛没有听清他的话语,如水般的眸子看着他,眼中是什么含义?
询问,还是责问?
古御礼一想起不久之前的洛向萱刚刚落胎,他又不在身边相护,今天又是大年三十,新的一年长辈如此苛责她,确实有点过了。
但……长辈的话, 不得忽视。
洛向萱没有见到古御礼的反应,她心中叹息一声,妩媚一笑,轻柔的收回目光,拖着长长的裙摆,双腿弯曲缓缓跪了下来,俏脸正对着古夫人。
古夫人走到她的面前,面容上怒火未消,扬手打在洛向萱的脸上,“啪!”这一声十分响亮,当她看到洛向萱脸上的红印,她眼中不免有着得意之色。
她怒骂道:“妖孽,都是你害得我曾孙子没有出生!”
洛向萱白润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脸颊的痛楚,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
听着那责怪声,她心一疼。
古御礼听着古夫人的话,他黑眸黯淡了下,挡在洛向萱的面前,“古夫人,向萱有顶撞之处,她身为后辈不该为之。但这孩儿一事,本不该怪罪在向萱的身上。”
古夫人见古御礼袒护着洛向萱,她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伤心,“御礼你这是在责备姑奶奶我吗?”古夫人捶胸顿足道:“想当年,你娘亲生你时候没有奶水,姑奶奶把自个亲闺女送了过来,把你喂养长大。自个的孙子都不曾喝过自个母亲的奶水。”
洛向萱闻言心中觉得可笑,偌大的王爷府,王妃没有奶水,难道不会找奶娘吗?需要她这般好心把女儿送来吗?
当然当年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也没有说话。
古御礼好似就呈了这个情,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父亲过世,你母亲进宫,姑奶奶也曾来探望过你,甚至把你姑姑和琳儿留下来。”古夫人还在从提旧识。
琳儿和姑姑?
洛向萱眼角看向古御礼,她可还记得,那时候古御礼曾经无意间提起过的名字,她一直以为这个琳就是他的姑姑,原来不是。
那会是什么人……让他念念不忘,要是那个人还在,是否他便不会娶她?
这般想来,心仿佛被人捏住揪着疼。
古御礼黑眸更加的深沉了,他依旧不发一言,古夫人还在不依不饶道:“现在你官做大了,了不起了,对你姑奶奶也不需要尊重了!”
古御礼唇瓣紧紧抿了起来, 不发一言,任由古夫人哭喊指责。
俏丽的姑娘不忍古御礼被骂,柔声道:“奶奶,堂哥怎么会不尊重您呢?他这些年不都尽了孝道吗?您怎么舍得这般责骂堂哥呢?”
古夫人见那俏丽姑娘说话,她也就停止了骂声,听着柔声安抚,“现在您不是在这里吗?以后慢慢来,大过年的您就让大伙先过年好不好?少生点气,对您没有什么好处。”
古夫人一听过年,她重重一哼,“过年,过什么年?我大老远过来就是看我们古家的曾孙子,现在曾孙没有了,我还过什么年啊!!”
紫翠站在一旁,听着话忍无可忍道:“我家小姐还年轻,又不是不生,你在鬼叫什么!”
洛向萱转眸呵斥道:“紫翠,闭嘴!”
这个古夫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紫翠这时候插嘴,弄不好就是连累。
果不其然,古夫人见紫翠顶撞她,她指着紫翠大怒道:“好啊,好啊!你瞧见了没有,这就是你的王妃,怎么管理下人的,对待主子这般无礼。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古御礼依旧没有说话,他害怕自己多说多错。
洛向萱看向他,这耳边只有古夫人不断的指责与嫌弃,她再也没有听见古御礼的声音了。
洛向萱眼角的笑意淡了,媚色夹杂这冷意深了些。
金羽菲跟琼和郡主过来找她,洛向萱脸上因为这一巴掌并没有进宫。
古御礼却在古夫人的坚持下,带着那个俏丽的堂妹进了宫。
洛向萱拂了拂裙子,她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古夫人却让一位老嬷嬷拦住了她们去路,“站住!”
洛向萱似水的眸子看着眼前的老嬷嬷,她笑着道:“这位嬷嬷有事?”
老嬷嬷把一堆衣服丢给洛向萱,“这是王爷的一路上换下来的衣裳,还有一些是老夫人的,你到洗衣房去把这些清洗干净。”
洛向萱把丢到怀里的衣裳,转交给一旁的紫翠,“稍后把衣服给洗衣房的丫鬟送去。”说完,她便迈开步伐继续前进。
老嬷嬷忙着抓住洛向萱的手腕,手还没有抓到就被月冰一脚踹开。
老嬷嬷踹倒在地上,要不是念在她年老的份上,月冰这脚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她却跌倒在地上,惊怒不已,“你,你,真是没有礼教的王妃,我,我要告诉老夫人!我要告诉老夫人!!”
洛向萱淡然的眸子很平静看着老嬷嬷哭喊着去找古夫人告状。
紫翠一转身把手上的衣服直接丢给路过的小丫鬟,她愤愤道:“小姐,您好歹也是王妃,身为至高无上。为什么要容忍,您这些年在将军府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洛向萱继续朝前走着,“再等等,我要听听看咱们王爷怎么说?”
紫翠微启唇瓣,声音依旧没有发出来,最后只是跺了跺脚,表达下自己的不满。
洛向萱从白天等到夜晚,古御礼还没有回来,管家来传话,说古御礼在宫中过年,紫翠多问了一句。
得知那个堂妹也一同留了下来。
紫翠恼怒,洛向萱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古夫人让人准备了年夜饭,没有去叫洛向萱,洛向萱也不想跟这个胡搅蛮缠的古夫人一起吃饭。
这一年的大年三十过得很冷清。
夜很深了,抬头厚厚的云层把月亮遮住了,洛向萱在烛火下看着账本,从她出月子以来,王爷府大小事情再次落在她的手上了。
门被推开了,洛向萱目光从账本上抬起来,她放下账本,推开算盘,斜靠着椅子上,清澈明亮的眼睛倒映着烛火的光芒还有走进来古御礼的影子。
她在等待,等待她的古先生,她的爷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让她明白,今天白天,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鸟气!
古御礼面对她清澈无比的眼眸,话卡在喉咙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洛向萱没有问话,还是看着他。
古御礼走到书桌前,“古夫人虽说是远亲,但……”
他话才说了半句,那个古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就找来了,脸色急促道:“王爷不好了,老夫人心悸病又犯了,正在到处找您呢?”
古御礼闻言,皱眉歉然看了一眼洛向萱,大步迈开朝着古夫人的院落走去。
洛向萱站起来,还未有动作,那个老嬷嬷道:“你站住!老夫人就是被你这个狐妖女子给气的!”
古御礼听见老嬷嬷的声音,脚步停止,“她是王妃,你怎么能够如此说话?”他嘴里虽然呵斥, 也没有什么处罚的行为。
洛向萱眼眸一弯,觉得好笑。
古御礼转头对着洛向萱,“向萱你留这里,古夫人并不喜欢你,你过去也无济于事。”
洛向萱没有回答,她也不想过去去见那个老妖婆,只不过看着古御礼远离自己的背影,心里面酸楚有点漫出来。
这一去便是一夜,古御礼最后睡着古夫人院落一旁的偏厢那里。
洛向萱起了一个大早,做完瑜伽早课,她让厨房准备好膳食,让人给古夫人送去。
今年是大年初一,管家给洛向萱提个醒,要给古家祖先上香。
待洛向萱准备好一切时候,古夫人已经在宗祠门上,一脸不悦等着。
“跪下!”古夫人走上前一步,怒喝道。
洛向萱眉毛一挑,这种窝囊气,她可不打算一直忍下去!
“真是有意思?我堂堂一个王妃,见你毫无品位的老夫人,还要下跪?”
古夫人好似就在等她这一句话,她大喊大叫道:“王爷见我都要行礼,你王妃见到姑奶奶也不行礼,你家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吗?”
古夫人大呼小叫,除了原本站在洛向萱身后的丫鬟仆人们,还把其他的丫鬟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古御礼年休沐中一直在家中,管家见风势不对,立马偷偷让人把古御礼叫来了。
洛向萱自然知道老一辈对她向来不喜欢,但没有想到古御礼的老一辈,这么无理取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做。
真是无言以对的老太婆。
洛向萱走上前一步,提醒道:“古夫人,今日可是要祭拜祖先,你挡住去路,耽误了时辰可不好了。”
所以赶快滚边。
古夫人指着天上大叫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耽误了时辰了!”她走上前打算拧着洛向萱的手臂,“哪有一个做媳妇的,做成你这样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洛向萱见她手做拧状朝着她的手臂而来,洛向萱往一旁躲去……
这个古夫人居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干脆趴在地上哭喊道:“恶媳啊,恶媳啊!没有天理啊,我们古家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