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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心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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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刚好拿着二十弦的日记要放进箱子里,闻言,手一抖,东西就被抖出手心,落在了马车上。

    日记跌落在车板上,偶然在打开了其中一页。

    沈墨洲低头去捡,看到上面写了一段话:师生一场,不想看急不得半生命陷情劫,欲赠还魂草一株于他,却不慎错拿神魂颠倒,惊觉错时,已是晚矣……命中注定……

    “女先生……”

    “不是我、不是我!”二十一连忙否认着,从他手中夺过了日记。

    “……”沈墨洲看她愈是慌乱地否认,就愈显得她心虚。

    话都这么明显了,沈墨洲还不能确定前天晚上是她话,那就真的是傻了。既然真的是她,那当时在耳边似梦的话,是不是……

    两人此时皆是跪坐在马车厢里。

    沈墨洲直起身,慢慢地倾向她,轻佻地看着她,“女先生,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讨教一下。”

    “讨讨讨教什么?”二十一立刻绷紧了身子。

    他温热的呼吸喷向她眼睛,迷得她双眼想揉进了沙子一样,止不住地要眨。二十一只好微微向后倾斜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任自己一颗心狂跳着。

    脑海中却是无措地咆哮着:怎么会,他明明睡着了的!难道听到了我说的话?

    沈墨洲扬起嘴角,笑得暧昧,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该怎么负责?”

    真的听到了!

    二十一一激动,腰间一软,“叮咚”一声,后脑就直接撞上了马车车壁。

    这一声够响亮,沈墨洲听了都觉得疼,连忙扶住她的腰,扶着她坐好,伸手去帮她揉磕到的后脑。

    “怎么样,有没有事?”

    二十一脑子被撞得晕晕乎乎,嘴里还忘不了去否认,“你在乱说些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要你负责吗?”

    “好、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装没这回事,真是让沈墨洲哭笑不得,他只好先安抚她,“知道了。”

    忍忍吧,以后多的是时间来教她这些事。

    二十一嘟着嘴,推开他,不悦地嚷道:“手拿开啦!讨厌!”

    这一声哪是不满,明明就带着撒娇的意味。二十一自己不知道,但沈墨洲听了,却是欢喜不已。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拿着凿子的木匠,对着个榆木脑袋敲敲打打,惊喜地在心中喊道:开窍了!快开窍了!马上就大功告成了!

    沈墨洲看着她干净的小脸,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二十一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咕哝着嘴,将箱子收拾整齐了,又将自己经常用的法器拿出来,用包袱裹好。

    “路上注意安全。”她忽然说道。

    沈墨洲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想起了马上就要离开,还是有些不舍。

    他缓缓地点点头,尽量去想这一趟去到庐山之后的事,而不是离别。

    “你留在这里不要走,说好的,不得再失信于我!”

    “知道了。”二十一瞪了他一眼。

    “说好的,等我从庐山回来,你要……”

    庐山?

    隔壁马车内的仙若心口猛地一震,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听见二十一在那里又说了:

    “我师父的日记,你可以看一下,他说了庐山会有人接仙若,是什么人写在最后。他写的都是一些琐事,又长又臭的,我都还没看过……”

    仙若的心凉了一截。

    二十一要送她庐山,就是别离的意思了,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二十一打算再也不和她见面了!

    仙若的心,好似被捆绑在一块巨石之上,沉沉地坠入幽深的水底。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哭出声。两只眼睛,流的眼泪哗啦啦地像下雨,停不下、止不住。

    二十一!二十一!

    仙若在心中尖叫着这三个字,瞪着眼睛,狼狈地隐藏在这漆黑的马车厢里。

    可是她不敢出声,害怕惹怒那个人。

    悲伤几乎要将她溺毙,她心中的执念愈发深刻:她要!逆仙!她要留下来!

    二十一还不知道旁边有人在哭泣,只是忽然觉得心有些堵。她好想见仙若……

    她摇了摇头,摆脱掉这些妄想,提起包裹,道:“好了。”

    沈墨洲跟着她下了车,问道:“明早走的话……你要不要来看她一下?偷偷地也行!”

    他知道二十一所想的,说得也让二十一心动。

    仙若闻言,屏息凝神去听二十一的回答。

    良久。

    二十一摇了摇头,眼中尽是迷惘,叹息道:“我……就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路上别忘了督促她修炼……”

    我就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仙若木然了,脑海中只剩了这句话。

    好像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像是耳聋,只反反复复地播放着二十一最后的那句话:我就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她都不知道二十一什么时候走的。

    仙若呆坐在马车中,开始怀疑一切,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开始怀疑,得了逆仙之法后,还能不能回到二十一身边,想以前那样。

    越是这样,仙若越是不能释然。

    她一定要试一试,成为普通人,留下来,修好与二十一的一切!

    仙若下了马车,扶着车辕,脚软得厉害。好一会儿,她才拖得虚浮而又沉重的步子,回到客栈大堂,上了楼,进了屋。

    她就那样静坐在屋中,等着沈墨洲前来,告诉她去庐山的事。

    窗户外有夜市人群的喧哗声,房门外有客栈客人的说话声。

    时间一点点地走,声音一点点地消失,终于,她听见了楼下伙计恭敬地唤沈墨洲的声音。

    然后,就听见他上楼梯的脚步声,咚咚咚……声音一变,变得低沉了,是他踩上了二楼楼板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的房门前停下……

    叩叩——

    “仙若,睡了吗?”

    仙若轻轻地眨了眨眼,轻启红唇,道:“进来吧。”

    门“嘎吱”一声打开,沈墨洲进来了。

    仙若坐在凳子上,没有起身迎接,平静地问道:“有事吗?”

    沈墨洲看到今天的仙若,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他顿了顿步子,走到她旁边,坐下。

    “明日一早,我送你去庐山吧!”

    仙若视线垂到了地上,轻声问道:“二十一呢?”

    只是这四个字,沈墨洲却莫名失语。

    一阵沉默。

    “你说,如果我有得选,可以不用修仙,二十一还会这样对我吗?”她又低低地问。

    “不会!”沈墨洲看她情绪不高,连忙坚定地告诉她。

    “真的吗?”

    “真的。”

    “呵。”仙若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对沈墨洲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走。”

    沈墨洲知道她不开心,但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让她开心,便只能点头。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停下来,回头看她。

    只见仙若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背着光,样子有些阴沉,像尊泥塑一样冷冰冰的。

    “仙若,你还好吗?”

    仙若抬眸,冲他微微一笑:“我很好。”

    沈墨洲抿了抿嘴,将担忧的话语咽下去,出去了。

    屋子里,烛光摇曳一瞬,熄了下去,只剩一片漆黑和宁静。

    ……

    漆黑的山脚下,立着一块白色石碑,石碑上刻有三个红字:神鼎山。

    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从林中钻出。

    一道黑影慢慢地从地面浮起。

    “教主,已经找到地仙的栖身之所。”

    “哼。”宁青冷笑一声,一脚将石碑踏碎成了粉末,道:“今日灵女朝这个方向追来,我就知道她的老巢在这里神鼎山。呵,早就应该想到,这是她当年登仙的地方!”

    宁青一挥衣袖,踹了那个禀报的黑衣人一脚,冷声道:“前面带路。”

    “是。”

    一群人涌进林中,踩得地面的落叶松脆作响。

    这地方,山青林密,樟香缭绕,山风习习,勾起夜兽之声。

    相传,黄帝曾用首山铜在此铸鼎,故名神鼎山。

    到了一山坳下,峭坡之下,守着十几人。那只黑鸽子站在旁边的树上,正在骚弄着黑羽。

    宁青走到那里,伸手摸了摸这黄泥坡,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仙子,我早就要你老实说出夺舍之法了,怎么样,神魂颠倒的滋味好受吗?是不是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说着,他手上蔓延出一道道黑影,覆盖住这面黄土,轻轻一推。黄土往里面塌陷,露出了一个山洞。

    宁青收回手,握着手心搓了搓,走了进去。

    这洞,在外看还是漆黑的一个山洞,黑魆魆的好似藏身魑魅的吃人山洞。

    进去没十几丈,洞光忽开,洞壁流光溢彩,虽无任何装点之物,就已经让人觉得华贵无比。

    洞内开阔如殿,一张玉床摆在正中央,铺锦挂绸,漂亮至极。

    寒一栀一身彩衣,蜷缩在床上,面色苍白,微微抬起睫毛,看着来人。

    视线模模糊糊,只看到一团黑影,但她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

    寒一栀伸出手,手上筋骨的沟壑清晰而又狰狞,一看就知道是痛苦至极挣扎而出。

    宁青背着手,走到床边,围着床走了一圈,欣赏着床上狼狈的痕迹,神情中是满意的姿态。

    “很好,这才只是第一天而已。”说着,他在寒一栀面前蹲下身来,笑脸对着她,低低地说道:

    “仙子,不如这样,我听说,受这神魂颠倒的,不管人还是神,没有能够熬过四十九天的。你要是能熬过四十九天,我便不要了这夺舍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