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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我、我……怕水。”二十一只好说实话,“你陪我去趟河边好不好?”
啊,对啊。
沈墨洲想了起来,仙若好像有说过二十一小时候掉水里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这倒稀奇了,你也要我作陪了。这要是我没过来找你,你是打算一个人去河边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沈墨洲笑了笑,说:“外面下着雨,我去拿伞,你多穿点,我陪你去河边看看。”
才下完雪没几天,又开始下雨来,使得秀水河河水涨得厉害,几乎都要越过河堤了。
两人各撑着一把伞,走在冰冷的雨中。
冷风一吹,二十一咳得有些严重。沈墨洲在一旁看着心疼,有些后悔自己答应了让她出来。
秀水镇说是镇,其实小的很,承袭了以前繁华的名字而已,这一片就五十多户人口,相互间基本都认识。周边的村子很多,但人口最多的村也只三十多口人而已。
两人从镇长家门前的路经过,前往秀水河。
路过镇长家门的时候,整好看到李元良顶着雨,从外面跑回来,从两人面前经过,停下在家门口拍打身上的雨。
二十一看到李元良淋成这样,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你是从哪里回来啊?”
雨声有点大,李元良没听清,居然又顶着雨走到二十一面前,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沈墨洲看了有些不高兴,走到两人中间,对李元良冷声说道:“要你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哦。”李元良傻笑了两声,道了声谢,又跑回门口。
此时的他,外面的衣裳已经湿了一大半,打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的红绳上面,引得雨水顺着红绳往胸前衣襟内流。
二十一从沈墨洲身后探出头来,皱着眉头,大声说道:“还不快进屋,都湿成这样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李元良举着一只手,对二十一哈腰点头,另一只手去扯胸前的红绳。红绳被拉出衣领,上面的符都被雨水给打湿,朱砂也浸染化开。
“唉哟,湿了、湿了。”他自语着,连忙跑进了屋里。
离河岸越来越近,两边也没了人家,使得河面视野更为宽阔。
整个河面被雨水砸出一层薄雾,风吹得河水不停歇地撞击河岸。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哗哗浪声。
沈墨洲离河岸不足百丈之时,看见凌乱的水面好像又黑影游走而过。他正要告诉二十一时,却发现她早就没有跟上来了,而是站在远处观望着。
“女先生……”沈墨洲只好折回她身边,“继续走呀。”
“不不不!”二十一连连拒绝,眼中有些惊慌,“我就这样看就好了。”
沈墨洲往河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河水被雨敲出的无数水纹,“这样能看到什么?”
什么也看不到!
二十一可怜地望向沈墨洲,“雨有些大,我们还是等雨停了再来吧!”
“啧!”沈墨洲只好伸手去拉她,“我带你去。”
“诶、不要!我不!”
二十一被他一扯,竟然挣扎起来,伞都不要了,转身使劲往回头,力气大得沈墨洲都被她拉得在湿滑的地上跟着她走了几步。
“你……”沈墨洲连忙一使力,将她拉到自己伞下,“你本来就病着,不能淋雨!”
“回去、回去。”二十一急得在地上直蹦,踩得地面的水花都溅到了沈墨洲的身上。
沈墨洲只好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安抚道:“好好好,不去、不去。”
二十一不信,好像沈墨洲要把她拖到河边一样,“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沈墨洲用手,将她夹在腰间,带着她大步往回走,“我们回去。”
走老远,沈墨洲才敢放下她。二十一这才发现,沈墨洲为了给她撑伞,自己半边人都湿透了。
“对不起。”二十一连声道歉,脱下身上的披风往他身上盖。
沈墨洲看到她脸上对自己表现出的关切的模样,心里有些开心,扯下披风包在她手中,将她搂在怀中,“我回去换衣服就好,你不要再着凉了。”
“……”
二十一身子一僵,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明明是大冬天的,她忽然觉得脸上好热……
沈墨洲带着她回到住处,心情大好。
此刻的他,信心大增。
呵!她说过舍不得他!
对他的关心也是这么自然……
他换了身衣服,让人熬了一碗驱寒的姜汤,端到了她屋中。
二十一看到他,想起河边的事,觉得有些丢人。
没被鬼吓到,居然被一条河给搞得自己那么狼狈,啊啊啊啊……
沈墨洲将姜汤递给她,道:“喝了。”
“哦。”
他看着她,找不出其他话来,便问道:“雨停了再去吗?”
“……”二十一不知道。
沈墨洲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可能过不了自己那关,便又说道:“既然你说,这些鬼怪没什么害人的法力,那你教我怎么做,我帮你去吧!”
“不行不行!”二十一连忙拒绝,道:“河里的水鬼不同。”
这句话她又说第二次了。
二十一解释道:“那山上的鬼这百年的净化,一走阳、二走阴,除了太阳,也和那偌大的秀水河有关。”
河水从鬼山经过,多少也会冲刷一点山上的鬼气。这次大雪毁了封印,大量的阴煞气从山上泄露,又没有太阳,所以全都往山脚下河水跑了。
当年秀水鬼仙七日练成,足以说明这阴气的浓烈。现在虽然没这么夸张,但那第一个人淹死在水中的时候,足以让他变成水鬼了。
所以,山上的鬼和河里的鬼,的确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山上的鬼只能吓人,而水鬼却引诱了五个人跳河自杀。
“这水鬼不是从山上逃出来的,而是这村子里的人溺毙后,吸收了山上的阴煞气变成的,不能乱来。”
沈墨洲揉了揉额心,叹道:“那怎么办,你又这么怕水。”
“我……”二十一支吾了一阵,有些委屈地说道:“我知道……师父也说过我,不管什么时候,怕都是没用的,这一行如果因为恐惧就退缩,那只能用教训来教会人怎么面对了……”
“……”沈墨洲微微愕然。
他依稀记得,在同陇那个夜晚,她为他守夜之时,她在他胸前,支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地面上的他,问:
你为什么会怕?
沈墨洲没办法思考,她则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心,认真地告诉他:“你都见到鬼了,你又何必怕?死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恐惧只是本能而已。”
而现在看来,二十一不是不怕,是这么多年的训练,压制住了她恐惧地本能。
她身上的责任,不允许她退缩。
所以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她冷静到不像一个女子,拼了命的去做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沈墨洲回过神,温声问道。
二十一眼珠子四处乱看,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水鬼上岸便无缚鸡之力,只有将人引诱到水里才能杀人,我每家每口都发了护身符了,它引诱不了,只要人不去河边就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我还是等雨停……”
“好吧。”沈墨洲知道这事强迫不得,却又只有她能做得来,也只能是这样了。
“哦,对了。”二十一站起来,从堆放在箱上的黄符中拿出了两张,递给了沈墨洲,“这个是给你家那两个家丁的。”
“嗯。”沈墨洲点了点头,接过了那两张护身符。
二十一看他拿着符要出去,欲言又止:“那、那个……”
沈墨洲停下步子,回头看她,“怎么了?”
二十一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等我弄完这些事,我们、我们再跑吧……”
“跑什么?”
“……就是……”二十一艰难地说道,“不不……不回杭州找你……”
沈墨洲反应过来了。
——与其跑回杭州找你,还不如现在就找机会一起跑。
她这榆木脑袋开窍了啊!
“女先生……”沈墨洲转身走向她,高大的身影欺压下来,将她抱个满怀。
二十一被他一抱,温暖的感觉袭来,脸又开始泛红,心又开始骤跳了。她不停地眨着眼,想推又不愿推,满脑子都是梦中沈墨洲低头吻下来的画面。
心好慌,头好晕,她、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沈墨洲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温香,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都说了舍不得他了,还忍什么,直接说出来好了!
“女先生……”
“……”
“我、我……我爹没有打算抓我回去。”
掌嘴!
沈墨洲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真是恼得他巴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啊……真、真的吗?”二十一呆滞的脑子想不到其他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嗯,我把这些话收回,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沈墨洲鼓起勇气,再次抱紧她,重新说道:“其实、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再掌嘴!
沈墨洲再次鄙夷自己。
“咳咳,”二十一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好、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
“……”沈墨洲只好松开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