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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容澉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地方还真的叫做桃源谷,这是宁十一从月儿那里听来的,月儿说的那些,除了私房话,其余的都原封不动的传到了墨容澉的耳朵里。
月儿是不是被洗脑?这里的主人是善是恶?是做大事,还是耍阴谋?墨容澉现在还无法判断,他那日见过桃源谷主人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相识并非是认得那个人,而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那日他进去,和庞管事站在屋子中央,庞管事通报后,帘子后头久久没有声音,后来终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请坐。”
他尚未觉得什么,庞管事却是吃惊不小的样子,能让庞管事这种四平八稳的人表情有波动,定是不寻常的事,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个不寻常就是那句“请坐。”可见能被帘子后头的人以礼相待的并不多。是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别的原因?他不清楚。
那人的话不多,寥寥几句,似乎带着某种玄机,就像一切都了于心,有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如果知道他是东越皇帝,还这么处世不惊,这个人要么视权贵为粪土,要么本身就是权贵。
来的时侯,他们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谷中,离开的时侯,却是清醒的,甚至没有黑布蒙眼睛,庞管事亲自送他们出去。
墨容澉有些意外,这么大的秘密暴露给他们,这是已经把他们当自己人看了么?
马车走得很平稳,蹄声清脆响亮,似有余音,墨容澉挑起帘子往外看,庞管事眯着眼睛打盹,对他的举动并不在意。
墨容澉看到马车走在一条狭窄的甬道里,离墙不到一人宽,几乎将整个甬道都塞满,隔很远才有一盏小小的油灯,不甚明亮,马拖着车走在两盏灯之间的黑暗里亦是不急不缓,可见这马车是走惯了的,早已经熟悉这里的路况。
坐在另一边的宁十一也挑起帘子看,眉头一直皱着,不知看到了什么?
墨容澉朝他打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换了位子,庞管事仍是闭目养神,但墨容澉猜测他们的一举一动,庞管事都知道,他没反应,是表示默许。
马车的这边果然不一样,临着一条地下河,借着微微的光,能看到黑漆漆的水面偶尔有波光闪过。
又过了一会,有水滴在车篷上,嘀嗒两声响,墨容澉想到外头看看情况,无奈路太窄,除了马车连一个人都容不下,他暗示宁十九去车顶,却听庞管事懒洋洋的说,“这里是溶洞,偶尔会有水滴下来。”
墨容澉恍然大悟,他知道溶洞,是一种很奇特的自然景观。但溶洞一般出现在南方,北 方极少,没想到这片冰天雪地下竟然藏着这样的奇观。
甬道似乎看不到尽头,只有油灯一个又一个闪现在眼前,墨容澉有些奇怪,溶洞都是地形很奇特的洞穴,怎么这里却是一条笔直的道?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这条甬道定是桃源谷主人特意让人修建的,为的就是出入方便。
他留心观察,果然看到墙壁上有形状各异的洞门,他猜,那里头一定像迷宫一样,只有这条甬道才是唯一进出桃源谷的道。再后来,他又明白过来,看似一条笔直的道,其实已经拐了很多个弯了,他没能在拐弯的地方留下记号,下次再来,估计很难找到正确的路。
他终于知道庞管事为什么这么放心让他们沿途东张四望,因为看了也白看,不可能完全记住路线,或许主人还在这里设了阵法,便是进了山洞也没办法找到桃源谷。
马车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洞穴,庞管事头歪在一边,微微有鼻鼾,看似真的睡过去了,他这种姿态无非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不管他们做什么,他都可以安心睡觉。二是:路还很长,不妨睡一觉养养精神。
墨容澉微微一晒,也阖上眼帘休息,宁十一和宁十九交换了眼神,一个闭目养神,一个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过一会儿,两个人再换过来,轮流休息。
“的的的”的马蹄声,就像是催眠曲,墨容澉眯了一会子,还真有些困了,微微抬眼,见庞管事睡得正香,他干脆也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人还在马车里,马车却停住了,只有宁十九在车上,墨容澉目光询问,宁十九说,“庞管事和十一哥下去了,说要找船,让爷多睡会。”
找船?墨容澉赶紧跳下马车,路太窄,一不留神差点掉进暗河里,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扶他,“黄老爷小心。”
庞管事从黑暗中转出来,对墨容澉淡然一笑,“您醒了?”
墨容澉稳住身子,说了句,“多谢。”
庞管事说,“般备好了,黄老爷请上船。”
墨容澉这才看到黑漆漆的水面上停着一条小船,很窄,却比一般的小舟要长,四个人都上了船,马车夫冲庞管事遥遥躬了躬身子,赶着马车走了。
原来那马车并不出去,是专门用来在溶洞里行走的。
船上却没有船夫,由庞管事指挥,宁十一和宁十九一人执一只桨,两个人武孔有力,划起来还挺快,墨容澉注意到,这条地下河也有众多支流,东一条,西一条,在溶洞里交错纵横,光线又暗,只知道船只绕来绕去,却根本辩不清方向。
终于,只听哗啦一响,水兜头罩下来,却并没有真的浇在头上,只有零星的水珠溅在脸上,分外清凉,刚抹把脸,一抬头,高远的夜空就出现在眼前,银钉般的星子密密麻麻,让人陡生了一种重见天日的惊喜。
墨容澉率先跳下船,接着是宁十一和宁十九,庞管事站在船里对他们拱拱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往山坡下,有马车在那里接应,马车会送你们进城。”
看来早就安排好了,墨容澉也抬抬手,“就此别过。”
庞总事微微一笑,“后会有期。”说完,划着船往回走,水帘下一钻,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