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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个发现之后,就会有更多的发现跳入眼中,连着那些细微之处,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动作,在文清的眼中也是那样的相似。
一顿原本有着团圆寓意的饭,最后在文清的嘴里也食之无味,味同嚼蜡。
终于熬过了团圆饭,又陪着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一小会,文清才以自己累了想睡觉的借口离开。
她怕自己再呆下去,情绪会有所波动。
她和任安然是离婚了,可现在这个诺诺的出现,还是让她觉得一种被人深深欺骗了。
一个五岁半的小男孩,按照文清了解任安然的情史,那应该是和香菱语,或者是那个苏蓉。
多么讽刺的联想,又是多么讽刺的事实,却犹如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文清的两个脸颊上面,让她生疼生疼,眼中酸涩。
思绪万千,也不及亲眼所见,血淋淋的告知,给她大大的长了一次记性。
文清扶着雕花扶栏,一步一步的往二楼走去,每一步都如千斤挂在足下,等她走到中段的时候,已气喘如牛,差点扶不住直接栽倒下去。
“小心……”踉跄的身体由身后赶来的任安然扶助,声音里满是担心。
“放手。”文清冷漠的拒绝,身体更是往旁边挪了挪。
“不放。”任安然直接扣住文清的腰,霸道地往自己身边一带,半搂半抱的把文清带上二楼他们的房间。
文清一直在反抗,却苦于现在的身体,加上刚才体力的消耗,挣扎的再激烈,也似小丑那般平添了不少笑话。
他们的身后,诺诺摆着一张小脸,紧紧地跟着。
太爷爷说了,他们是他的爹地和妈咪,他们今后要生活在一起,让他要乖乖听话,要让爹地和妈咪喜欢上他,这样他才有资格在任家住下来。
诺诺虽然只有五岁半,小小年纪的他却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对于大人们的心里,他也能感受到几分。
在这个家里,他其实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就算太爷爷认可了他,可是他在任家的地位也依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爷爷没有和他说过话,奶奶虽然对他慈颜悦色,却不会给予更多的关怀,还有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爹地和妈咪,爹地的眼中就是深深地厌恶,妈咪……
诺诺有些看不懂,他还是太小,无法对人心更全面的了解。
诺诺站在任安然和文清的房门外,房门留了一条缝没有关上,里面沉闷压抑的气氛让诺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小大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伤心落幕,眼角更是红了起来。
“任安然,没想到你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文清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任安然直视看着文清。
“我们的离婚是对的,这样对我和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好,甚至是那个叫诺诺的小男孩。”文清的嘴角轻轻一扯,悲凉就在周身散发出来。
“他是你儿子,今后你就好好待他,这次的协议结束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将不再有任何的联系,任安然,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让我鄙视,也不要让我恨上。”
“你这样的一个男人,我无力捆绑,那只能各自放手,希望你也给我留一条活命的路,让我能安稳的生下我的孩子,好吗?”眼眶中的泪水在不断地打转,文清低下头恳求。
这样无休止的牵扯,让她觉得非常的气喘,得不到,难道就不能放手吗?
“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的男人吗?”明明很低的声音,满是压迫的向着文清席卷过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文清摇晃着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眼前这个男人还要逼问她呢?还要质问她呢?
幽深的眸子,幽暗的看不见任何白色,迈出的步伐也在不断地逼近。
“我就这么让你如此的不相信?如此的想要逃离吗?”文清的不回答,已经在任安然的心里落实了文清的逃避。
任安然想要知道,自己在这个可恶的小女人眼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行,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任安然冷笑一声,带着有些冰凉的手直接圈住文清的手腕,稍微施力就把文清推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来不及反应,陷入逃避意识的文清,身体反弹了一下,随后惊恐地看着已经压在她上方的任安然。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任安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对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文清力求自己镇定下来,以控诉的语气质问任安然,心口却紧致的被人紧紧地掐住。
“不,我们没有,我没有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会心甘情愿的。”任安然似笑非笑的说道,亲昵的手指,情人间的呵护着文清的脸颊。
“不,你不能……”
“清儿,你看着,你睁大眼睛看着,我到底能不能,能不能值得你相信!”任安然一个亲吻落在露出恐惧神色的文清唇瓣上,还带着寒冰一样冰冷的手指已经粗暴的扯开了纽扣。
绝望,麻木,害怕……所有的情绪,变成了一条恐怖的毒蛇,缠住了文清整个身体,吐着蛇信子,随时都会露出那两颗细长尖锐的毒牙,直接咬住文清的喉咙让他窒息而亡。
任安然不能这样对她,这是强,这是强……她可以去告他,去可以把他告的身败名裂。
可她,没有那个能耐,还没等她走到那里,她就会被任安然一寸一寸的撕裂。
“坏人,坏人……不准你欺负我妈咪,不准你欺负妈咪……”幼小稚嫩的哭声,拍打着任安然那个庞然大物,诺诺脸颊通红,眼中害怕愤怒的冲到房间里拉扯着任安然离开。
是不是死刑执行快要结束了?
所以她听到小孩子哭闹的声音呢?忽远忽近,那样悲痛彷徨。
“坏人,坏人,放开我妈咪,不准你欺负她,不准你欺负她……”诺诺用那小小的身体,去保护着文清,不断地推着任安然,响亮的哭声也渐渐地低落下去,像失去了保护的幼兽,可怜揪心。
是谁?
是谁在哭?
又是谁在喊她妈咪?
那一声声牵动着她心,撕扯着血淋淋的伤疤,让伤疤暴露在最辣的辣椒水下,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