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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显然没想到拓跋宏会主动向自己透露案件情况,马上问拓跋说的这个人是谁。拓跋似乎已经料到王洋会问,当即回答说,此人就是韩明月!”
“当听到韩明月三个字的时候,王洋的脸色一下变了!事实上,据审讯记录记载,之前将近十个小时,王洋和拓跋宏似乎都在刻意回避韩明月,谁也没有提起过对这两个男人来说都很重要,并且一度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
“王洋和拓跋宏对视了将近两分钟,谁也没说话,审讯室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以至于那个刑法专家开始不断擦汗,记录员小周的头都不敢抬。”
“最后还是王洋先开口,问,拓跋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韩明月在你去该公司任职一事上,起了关键作用?”
“拓跋宏的回答依然很快,说,王洋,你知道吗,原本我不想接受该公司股份的,更不想去他们那里当什么小股东!没意思,受人约束不是我喜欢的状态。王洋立即反问,可你还是去了,并且是因为韩明月?”
“对,就是因为明月!拓跋开始有意将韩这个字去掉,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语气里听不出嘲讽还是别的,但就是让人听着不舒服…对了,这个注释是记录员小周专门用波浪线写在审讯记录上的,很显然,当时的气氛让小周觉得很压抑。”
听我一口气讲了很多,柳如烟又开始插嘴了,问我,“枫哥,你说为什么拓跋宏要在当天审讯结束的时候提起韩明月呢?我能猜到他跟王洋说韩明月,肯定希望借着这个曾经让汪洋痛彻心扉的女人来打击对方,但为什么不是一开始或者第二天?偏偏要在当晚审讯即将结束的一刻?”
我还没说话,一直在悉心倾听我讲述的任逍遥却开口了,“如烟,你能注意到这一点,很不错,说明你具备敏锐的洞察力,这是成为一名优秀心理学研究人员的必备素质!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好,任老您讲。”
“拓跋选择这个时间点抛出杀手锏,其实很有讲究。如果早上或者下午提审的时候,一开始就说,那时候王洋的精气神正处在巅峰状态,思维敏锐头脑灵活,拓跋就算想要打击对手,效果却不见得好!”
任逍遥缓了口气,“那么,如果第二天再说,拓跋宏不能肯定王洋一晚上又会想出什么门道,他没把握!”
“拓跋那么厉害,他还能没把握吗?”柳如烟问,表情似乎不是很信服。
“傻丫头,”我笑了,“你是不是把拓跋宏看成神了?可,这世上真的有神吗?你崇拜他还不如崇拜我了,老头都说了,我江枫和拓跋可是同一个数量级的存在呢!”
“去去去~”柳如烟白我,目光却放在任逍遥脸上。
“他当然么没把握!”任逍遥摇头,“再怎么说,拓跋宏只不过是一个人,而且当时已经被关在看守所,限制人身自由,他无法和外界沟通、交换信息!而王洋不一样,本身实力不弱,又可以调动各种资源,甚至,说得极端点,他来找我求助,我总不能一点不管吧?虽然我不愿意掺和他们的事,但如果王洋打着T市公安局的名义找到我,说什么我也必须发表一些看法的。”
对老师的这段话,我却有些异议,说,“老爷子,我敢打赌,王洋找谁帮忙都不会找您的,事实上,拓跋案上他也没找过您,对吧?”
“那是他没机会了…”
任逍遥叹息不已,脸上闪过一丝心痛。
我知道,尽管任逍遥不屑王洋所为,对这个学生不感冒,但毕竟是他的弟子,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尤其,在任逍遥看来,拓跋宏和王洋死磕,算得上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如论如何他不希望。
“如烟啊,正是基于信息不对等、助力不对等以及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拓跋宏下决心在王洋心理处在低潮,甚至备受打击的时候,将韩明月抛了出来…他的这个杀手锏,说不定王洋曾经也想到过,但想到又有什么用呢?以王洋当时的状态,除非中断审讯,否则,明知道拓跋宏这是在‘请君入瓮’,但也只能接受对方摆布!”
“哦…”柳如烟点头,不说话了,想必她算是明白为何拓跋宏会选择那个时机搞王洋把。
我继续讲,“拓跋宏回答道,对,我是不想去那个充满铜臭的地方,虽然我喜欢钱,但我赚钱的方式和他们不一样,我不做这种又是理论又是生产,还要四处跑项目的长远投资,因为我把控不了,不适合…所以王洋,你看我自己的公司不是失败了吗?没赔钱但也没赚钱,无疾而终了。”
“王洋便制止拓跋宏,让他别扯淡,说重点,问他韩明月在这件事上到底起了什么作用?拓跋便道,明月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她问我,拓跋,我选择和你结婚,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拓跋一边说一边冲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铁青的王洋微笑,有道,我说因为我比王洋和那个李建设都更爱你,是不是这样?明月回答我说,拓跋,你错了,其实无论王洋还是李建设,在他们和我好的日子里,其实都曾倾注全部心血去爱我,可他们却有一个让我接受不了的弱点,或者说让人恶心品行!”
“这时候,王洋的面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他开始大口喘着气,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出现沮丧、挣扎和不甘心,不过还是死死盯着拓跋宏,看意思非要听完不可,甚至身边的刑法专家和记录员几次提醒说要不要暂停审讯,王洋也都置之不理!”
“他的表现,拓跋宏肯定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很快说出结论:王洋啊,明月对我说,在她看来,无论你汪洋还是那个死鬼李建设,都特么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