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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原话,直到很多年以后,任逍遥依然记忆犹新,并且每当想起来,都会唏嘘不已。
拓跋宏当时是这么说的…
“老师,我不接受您的好意,并不是不信任您,而是我认为,您无论借助哪方面的力量都做不到三点。”
任逍遥就问哪三点。
拓跋宏回答了,这个回答差点让任逍遥陷入对自己一生致力于犯罪心理学研究产生怀疑,可见拓跋所谓三点的威力有多大,或者说,其观点对任老师的教学、研究生涯,造成多大困扰!
“老师,第一,只要借助外力,你做不到对明月完全保护,让她的名声、身体、心理不继续受到损害,事实上,我能想到,就算您出面解决了,后果淡化到最轻,明月也会受不了,这是我无法容忍的事!”
“可…”任逍遥想要说什么,却被拓跋宏打断。
“您先听我说完…其二,外力能做些什么呢?我认为,外力都是有规矩和条条框框限定的,一旦您出面借助外力,比如政府或者公安,那么这些外力也要遵守游戏规则,不可能越界,也就是说,您能给出最有利于明月的解决办法,肯定和我的心理预期差距极大,这一点我和明月都接受不了!”
听到这里,任逍遥心中的担忧更多了,他几乎能够断定一件事!
那就是,拓跋宏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而且其后果,绝不是轻描淡写能够一笔带过的,不定要出多大乱子了!
毕竟,拓跋是天才,一个天才要是动了心思发了狠,其能造成的破坏力有多大,任何人可能都想象不到。
但这次,任逍遥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必须听到拓跋宏说出第三点原因。
前两条不需要任逍遥出面的理由,已经足够吓人,那这个第三条呢,又会何等识破惊天?
“老师,我拒绝您帮助的第三个原因,就是…来不及了,从明月回到老家的第一天起,一切都已经展开,来不及改变了…”
这个回答,与其说是理由,不如说,拓跋宏其实在向任逍遥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的解决方案已经处在实施阶段,现在说别的,都没有用了!
一句话,让任逍遥毛骨悚然!
他明白,以拓跋宏的智商,要是真想报复一个人,别说弄死弄残对方了,就算抹掉对手整个家族,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还能做得天衣无缝!
这个念头差点没把老爷子下出尿来!
这…
拓跋的作为肯定犯了法,这一点,不用猜,任逍遥已经能够肯定!
看着对方,任逍遥就像不认识拓跋宏一样,心中无比凄凉!
老爷子毕竟属于老一代,思想仍然极为保守,并且一生行得正走的端!
因此,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拓跋宏犯了法,那么,在任逍遥眼中自己这个天分足以惊才绝艳的弟子,必须要受到法律制裁!
道理很简单,如果只要是坏人,就可以不通过司法机关而自己擅自报复的话,这个世界将乱到无法想象!
报复程度、对方应该受到的惩罚如何界定?
还有,人家是不是真的犯了罪,难道只凭仇恨就能说了算吗?
甚至于,真要到了那一步,直管去黑市买枪、买管制刀具,然后私下报复就好了,你杀他他杀你,谁厉害弄死对方全家,还要公检法何用?
…
于是,当任逍遥听到拓跋宏解释的这三条,当下便发飙了!
只不过,无论老爷子说什么怎么说,威胁、哀求甚至动手搧了拓跋宏好几个大嘴巴,但我这个师兄,那个天分高绝到我根本想象不到的家伙,愣是一句话不再说了。
而且,拓跋师兄甚至没有擦掉嘴角流下的鲜血,在宾馆双人房里任逍遥床前,整整跪了一夜…
这个细节我注意到,后来曾经在和任老师讨论拓跋宏案的时候,多次问过老爷子,让他想想,拓跋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干嘛要跪着,并且跪了一夜呢?
这个案子我记得很清楚,一共和任逍遥讨论过三次,而每次,任逍遥给我的回答都不一样,显然,时至今日,任老师和我一样,都没有想清楚拓跋宏当时的心路历程。
第一次的时候,任老师说,“小江啊,拓跋那晚的态度我也曾经想过很多次,甚至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无论从情感还是案例研究上,我都没能搞明白拓跋为何要这么做,后来问了你大师兄,他开始也说不上,最后被我问急了,给了一个回答。”
“是什么?大师兄怎么说的?”
“他认为,拓跋宏是在进行一次‘决绝和分享’的挣扎!”
“这话怎么说?”
“因为拓跋已经准备就韩明月的事情出手了,他很可能要做一些出格的举动(事后证明,拓跋的确干了),那么,拓跋宏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将会触犯法律,也就是说,他终归要面临法律制裁的!所以,你大师兄的意见是,正因为我和拓跋这次彻夜长谈,他算是忍不住向我透露了一点点心思,因此,其实拓跋的内心反而放松下来,我算是给他变相减了压…”
任逍遥长叹不已,“拓跋聪明、坚韧,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有着七情六欲的,因此,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只能憋在心里,拓跋不见得能受得了,他同样需要找到某种渠道宣泄自己,也算一种减压方式吧,就是…”
那一刻,老爷子目光空洞地盯着我,说,“小江啊,其实,你大师兄的意思是,拓跋之所以愿意和我说那么多,并不是他良心发现,不忍心继续骗我了,而是,他需要有个人当听众,需要和某个人分享他的想法!”
大师兄这个回答让我始料不及!
的确,我仔细思考之后,觉得对方不愧是心理特战部队总教官,思路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没准儿这次就被大师兄猜对了呢!
这是第一次和任老师谈到拓跋宏那晚长跪床头举动的心路历程,而第二次的时候,任老师又给了我另外一种猜测和可能,并且,再次说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