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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我久久不语,蒋淑山可能觉察出我内心的波动,叹口气又说,“小江,我能理解你这一刻的心情…算了,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对你做承诺说立功受奖,或者对案子下结论还太早,大家都先干好手头工作就吧,不说了,自己保重!”
挂断手机,我忽然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这些天,我江枫特么都在过着怎样一种生活啊!
多少次受不了险些崩溃,痛苦、受伤、绝望…总算在今天这一刻,零点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可以从我的身体里剥离了…
默然抽了两支烟,我顾不上时间已经太晚,还是给晨晖、英婕、洪蕾几个女人打电话。
晨晖明显睡着了,接通电话,迷迷糊糊问我,“谁啊?”
我想她应该已经关灯,甚至都没有看手机号码,笑了笑叫她,“晨晖,是我。”
“枫哥?”
丫头顿时清醒了,睡意全无,不过语气却有些战战兢兢,问我,“枫,枫哥,你…你怎么了,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啊,叔叔阿姨姐姐小外甥,他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好着呢,你别吓我,是不是你出事儿了?”
“嗯,出事了!”我加重语气逗她。
晨晖啊了一声,再开口已经带着哭腔,“哥,到底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听她是真的吓坏了,我差点狠狠搧自己一个大嘴巴,特么的,吓唬她干嘛啊,我这不是屁憋的,有病嘛!
连忙轻声哄对方,“晨晖,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有事也是好事。”
“呼~~~”
晨晖这才长出一口气,埋怨我道,“坏死了枫哥,你真要吓死人家了。”
“是枫哥不好,我道歉…晨晖,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唉…”
“行了行了,少跟我这儿假惺惺的…快说什么好事儿!”
我尽量迅速将乾通马上要倒台,他们可以很快回山溪的消息告诉晨晖,这丫头顿时喜极而泣,哽咽道,“太…太好了,我太高兴了…呜呜~~~”
我的心跟着就疼,温声劝她,“晨晖,我的…我亲爱的小晖,别哭,别哭好吗,我们该高兴才对,咱不哭了啊!”
听我第一次喊她亲爱的,晨晖立即收住哭声,停了一会儿才迟疑着问我,“枫哥,你,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晨晖~~~”我有些动情,真的很感动。
晨晖为我付出太多太多,工作不顾,亲人不管,陪着我的家人颠沛流离...
也许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报答她吧。
“我亲爱的晨晖,宝贝,我很想你,我想尽快见到你,见到爸妈姐姐。”
“呜呜呜呜~~~~”
结果晨晖直接开始失声痛哭,好像头闷在被子里,想要拼命压住,却完全控制不了。
我说不出话,在她终于渐渐平静后,选择尽量淡化这件事对彼此情绪带来的冲击,安慰了晨晖几句后,随即挂断。
实在不忍心再让她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那样,从峰顶落入谷底,却在下一刻毫无征兆再次冲向顶峰。
两人的小心脏谁也受不了的。
给洪蕾打电话的时候,我吸取经验教训,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就像念通告一样说给对方听。
但即便如此,洪蕾也一样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也要马上回到西京陪着我。
费尽口舌,直到我最后答应洪蕾,说我很快就能搞定所有困难,并且只要能离开西京,第一时间就会回到T市陪她和乔小娥,洪蕾这才不坚持了,只是说她每天都在为我祈祷,因此今天的阶段性胜利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中的必然。
甚至洪蕾最后告诉我,在T市的这些天里,她找过得道高僧为我算过的,要不了两周,西京这边的所有危机都会过去,而且迎接我们的将会是灿烂曙光。
我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洪蕾找的得道高僧还真是了不得,甚至连时间都和蒋淑山说的差不多。
于是又联想到曾经和岚澜一起去楼观台,和那个衣衫褴褛,但修行绝对达到道家‘高功’甚至‘真人’等级的老道士相遇,听对方为我解签卜挂那一幕。
便有些感慨,不得不说,民间有高人!
并非老百姓见识浅薄,实在是人家深藏不露啊!
给英婕的电话则轻松很多。
这个妖娆少妇并没有睡觉,不知道又在什么地方宵夜呢。
听我说乾通案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英婕倒是没有太多情绪波折。
直到我顺口说了一句,上次飞机失事事件的真实情况很快也会公之于众,幕后黑手将会得到最最严厉的法律制裁,英婕的初恋,我称呼为大哥的可怜男人也终于能够瞑目于地下,安心长眠,英婕的情绪一下崩溃了。
她没哭,就是不说话,通过手机将粗重的喘.息声冲入我的耳中。
“英婕,英婕?”我有些担心,喊她,“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该提他?”
良久,英婕终于开口,“江枫,谢谢你,谢谢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沙哑,就算拼命抑制,可语气里的浓浓伤感却还是弥散出来,令我不胜唏嘘。
“你现在在哪里?江枫,我要立即见到你!”
“我…”
我不忍心拒绝英婕。
事实上,自从前些天我们真正发生关系后,尽管我知道英婕仍然将我视为替代品,但我心里对英婕的感情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能说,我和英婕有缘没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她却成了我江枫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就有义务疼爱她。
“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打再给你。”
挂断手机,我直接给墨芷舞去电话,问她和老爷子还要说多久。
芷舞告诉我,她已经从任逍遥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随时可以走,正准备问我现在是不是上来。
我便告诉墨芷舞说我就不上去了,时间太晚了,让她下来,我先送墨芷舞回去,然后还有些别的事要办。
敏感的芷舞应该意识到我话里有话,当着任逍遥的面,立即问我,“枫哥,你这么着急离开,都顾不上和任先生道别,是不是要去见某个人?是一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