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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我后面有什么吗?”杜然轻声问道。
苗苗还是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的后面,杜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回头,却见身后的拐角处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一转头就对上了苗苗的小脸,登时有些生气了,也不理会她,站起身往前走。
走了两步,杜然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一下,苗苗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她,杜然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
苗苗还是不动,杜然倒是直接走了,这个女孩是这户人家的,自然比她熟悉这里多的多,实在没必要担心。
直到杜然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后,苗苗才收敛了灿烂的笑,呆呆的小脸看向了身旁,很快她的小身子像是被一个无形的的东西给抱了起来,她亲昵的蹭着。
“呵。”
夜色下,那声轻笑格外明显。
回到了房间的杜然吐了一口气,踱步而至,坐在了木椅上,抬头对上了镜子里的自己,她碰的一下站起身来,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怪异的很,连一刻也不想穿了,连忙换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想了下,杜然发现自己什么行李都没带过来。
她犹豫了一会,再次打量了整个房间,毫无疑问的看见了那个红木衣柜,走了过去,推开,里面果然挂满了许多的衣服,只是无一例外,全是旗袍,颜色各异,料子都是舒服的丝绸,杜然试图找出一件现代的衣服,然而没有。
这是要求她天天穿旗袍吗?明明其他的人都是现代的衣服!
更让杜然无法接受的是摆放在旗袍旁边的,那一排整整齐齐的,眼色只有黑白的长袍马褂和复古的长衫。
毫无疑问,这是男性的服装。
杜然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排男士衣服,随后碰的一下关上了衣柜门,大口喘气。
别怕,别害怕,可能是放错了位置,没什么大不了的,杜然不断的暗示自己,才放下心来,但是却再也不想去碰那个衣柜了,她抬头看着墙上挂着一个木质的钟,这是房子里为数不多的比较现代的物品,指针指向了八点。
许是下午睡了一觉,杜然现在一点都不困,甚至因为刚刚的衣柜吓了一跳更精神了,她开始好好的打量这个房间,不是笼统的看一遍,而是仔仔细细的每一个物品都抚摸了过去。
家具都是防民国的,很多款式杜然都曾在历史书上看见过,属于传统的民间工艺品,不过杜然对此没有兴趣,粗略的欣赏了一遍之后就去翻找别的物品,直至将整个房间事无巨细的摸了一遍之后,杜然不得不惊恐的发现。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成对的衣服,成对的桌椅,成对的枕头……就像是昭示着,她要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
然而这不可能!
杜然脸色发白,她猛地想起了,她是要嫁给一个死人的,嫁给一个牌位,那么理所应当的,和她一起生活的人就是那一个还未完成仪式的‘未婚夫’。
若是以往杜然还能欺骗自己这个世上没有鬼,然而现在她比谁都清楚,鬼,是存在的,甚至她碰上了那一个恐怖至极的鬼。
像是勾起了惨痛的回忆,杜然的身体开始发抖,冷汗遍布了后背,连移动都做不到。
十几分钟过后,杜然的颤抖才停止下来,她缓慢的迈开步子,避开了床,蹲在了一个角落里,像防备的小动物一样紧紧的盯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对,这个世上有鬼,但是不会逗留太久,至少杜然相信着天地有规则,不会让鬼永远的徘徊于世上,而据她所知,她的‘未婚夫’早就死去了很多年,她至今连个照片也没看到过,所以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安排恐怕是那一个老人的心愿。
假装自己的孙子还在世上?
对,一定会是这样的。
纵使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却是杜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在不暗示自己,她会因为恐惧而崩溃了。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响,指针指向了十一点五十,而角落里蜷缩着的杜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整个人呆在角落里多了几分无助。
“吱呀。”
门被推开了。
一阵风刮过,白雾飘了进来,在房内打着小卷。
“呵。”
轻笑声响起,睡梦中的杜然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就像潜意识里在害怕着什么。
很快,她的身体被打横抱起,慢慢的放在了那张铺着柔软被子的雕花大床上,她舒服的蹭了蹭,再次睡了过去。
身上的衣服被慢慢的推了上去,一点点的露出了底下瓷白的肌肤,光洁,温软。
杜然不舒服的嘟囔了一声,转了身子,侧睡着,不一会儿又被什么东西慢慢的转回了身子,恢复正躺着的模样。
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红痕出现在杜然的肌肤上,在瓷白的肤色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尤其是杜然的脖颈处,留下了一朵艳丽的红痕,而那一条浅浅的,泛着肉色的伤疤一肉眼可见的更浅了一些。
天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时候,杜然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触目就是挂着绣着花纹的锦被,令她一个激灵瞬间跳了起来,果不其然,她竟趴睡在那张雕花大床上。
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睡着了?还睡在了床上?
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的经过,杜然懊恼的拍了拍头,下了床,在看见镜子的时候呆住了,她猛地扯开了衣服的领子,往下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肌肤上面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痕,甚至连脖子都有一个。
红痕还有些痒,杜然忍不住挠了几下,视线诡异的看着那张床,她曾听说过,木床容易招惹小蚊虫,难道是睡着的时候被咬了?
也对,这房子有些年头了,谁知道上面的被子放了多久,被咬几口也很正常。
房门被敲响了,沉稳的声音传来,“小姐,该用早饭了。”
“好,我这就来。”
杜然应了声之后,正准备出去的,眼尖的她又看见了放在床上的另一件绛紫色旗袍。
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难道是这里的管家吗?想起老人脸上一副完全会负责她起居的表情,杜然勉强相信了那旗袍估计是那一个钟叔放的。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洗得发白的颜色,加上一天没洗澡已经有些皱巴巴了,实在算不上好看,可她不愿意在穿那旗袍了,想了想,她也没换,直接出了门,熟悉的走在廊道上来到了厅堂。
几乎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她又是最后一个,顿时有些尴尬的赶紧入座,实在怪不得杜然的吃到,她老早发现了,她的房间是距离厅堂最遥远的一个,几乎要穿过好几条廊道,这也间接证明了这个古宅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