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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陈妈的面前。
陈妈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欧阳陌这个样子。唇色比脸更白,脸白得透着灰色,漆黑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隐忍。
挺直的站姿有点弯曲,似乎随时就要倒下。
“欧……欧阳陌……小姐。”陈妈没有想到自己的气势在面对她时,已经降到了负数。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利索了,她有些无措的望着欧阳陌。“你这是不舒服?”
早上祁先生出门时交待让她睡久一点,但不可以错过早饭。所以,她一早上叫了欧阳陌无数次。
这一次,成功的将她叫了出来,却有些害怕。
“陈妈……”欧阳陌无力的靠到门匡上,两眼不怒不喜的望着陈妈说:“你有五十多岁了,还拧不出轻重吗?”
“你现在是给祁薄做事,不是给霍总做事。兴许你以为祁薄不要你了,你还有退路,可以去霍总哪儿,那你就错了。”
陈妈确实是这样想的。令她想不到的是,温和无害的欧阳陌会知晓自己的心思。这让她有种没有底牌的硬气,防备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收拾东西了。”欧阳陌冷冷的望着她。“我已经多次忍让你,你却得寸进尺,不懂进退。”
陈妈的脸瞬间难看起来。
她如今五十六岁,从进霍家起,霍家就将她们这些佣人当员工一样。买好五险一金,十来年了,说起来,她很快做够十五年,就可以每月拿到一笔不菲的养老金了。
要不是顾及这事,她又怎么可能事事听从霍璇的,来跟祁薄心尖上的女人过不去。这把年纪了,也不是活在狗身上,有些事自然是想得到。
“你顶多就是这里的一个长期‘客人’,有什么资格让我走?”是人就有三分脾性,陈妈年纪是大,脾气同样大。
被欧阳陌三言两语惹毛了,也不顾及什么了。“小小年纪就跟男人上床,还私生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货色。霍总说了,祁先生的妻子有孕在身,还是个男孩,过来了让我好生照顾。”
说完这些,陈妈上下扫了一眼欧阳陌。“我总觉得,这个时候收拾东西滚的人应该是你。”
只是张天娇一来,她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
陈妈冷笑。
巴不得张天娇现在从天而降,立马出现在欧阳陌的面前。
欧阳陌抿唇一笑,深吸了口气。“现在时间不早了吧,祁薄应该要回来了。”说完,她虚弱的与陈妈错身而过,朝楼梯走去。
她无力的脚步好像随时会摔下去。
陈妈恶意的想,最好摔下去死掉省事。一双尖锐的眼睛盯着欧阳陌,她虽然无力,虚弱,脚步却是很稳。气得陈妈想上前去推她一把,最终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倒是欧阳陌,微笑着回过头来。“我以为你会推我下去,没有想到你比我意想中要好上很多。”
欧阳陌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她顺着楼梯而下,正好看到楼下的小玉。而小玉一张脸期待、兴奋、甚至渴望。当然,这不是对着欧阳陌,而是欧阳陌身后的陈妈。
欧阳陌有时是迟钝,但不是傻瓜。
从这几点上就可以看出,她身后的陈妈是怎么样一副模样。
陈妈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身侧的手捏得死紧,恨不得上前去掐死欧阳陌。“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是希望你摔下去死掉。可是我清楚,不用我推你下去死,你也活不长。”说着,她意味不明的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欧阳陌无所谓的一笑,点了点头,说:“是的,你不用急,我活不长的。”
随着她的话,陈妈的嘴张成了‘O’型,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讥讽她的话,她这般坦然的接受。这让她得逞得很不是滋味。
“短命鬼。”同样讨厌欧阳陌的小玉在楼下补了一句。
欧阳陌根本不理她,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
小玉的手里拿着拖把,朝欧阳陌脚下一伸。欧阳陌本来脚下无力,强自镇定,此时被小玉出其不意的下坎子,脚下不稳,身体前倾的往前栽倒。
欧阳陌脸色一白,眼见要摔在地上,小玉拿着拖把又补了一下。这一次,欧阳陌借力打力,死死抓住了小玉。
这里翻事故下,小玉措手不及,倒是让欧阳陌得逞。
俩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欧阳陌半个身子软在了小玉的胸口,小玉头着地,还摔在了拖把把上。疼得她‘啊啊啊’的大叫。
“害人之心不可有。”欧阳陌从小玉的身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一点也没有要帮她的打算。“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们,你们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过不去。我这人好起来,性子自认很软。坏起来,就会特别恶毒。”
小玉从地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瞪她。“你再坏也不过是个短命鬼,你活得过我吗?我身体健康,今年二十岁。听说你绝症几年了,如今已经油尽灯枯。”
“我就是灯枯了,也能将你赶出去。”欧阳陌含笑。她一再的忍让这俩个佣人,没有想到她们如此回报她。“不信吗?”
因为小玉脸上的不屑,欧阳陌笑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
走下楼来的陈妈跟小玉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得意的笑。转而看向欧阳陌时,满脸都是鄙视。好像在说你的全盛世代已经过去了。
欧阳陌却笑得云淡风轻。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底。
“欧阳陌——”
门外转来欧阳一诺喜悦的声音。还伴有轻微的细声哄语,似乎在跟欧阳一诺说着什么。因为隔得远,无法听清。
其实欧阳陌特别怕祁薄结婚,想到他可能跟另一个女人同桌吃饭,跟另一个女人同床而眠,跟另一个女人生孩子,她就觉得自己像一件死物,被丢弃在寒冬中,到处都是冰霜,特别令人绝望。
现在祁薄抱着一诺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好像瞬间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冬天,那时他坐牢了,一诺还在肚子里没有出生。站在寒冬腊月的窗口,她在想,太过美好的事物自己不配拥有,所以刚刚觉得幸福一点,就查出有病。
再接着就是厄运不断。
如今看着他抱着孩子,从阳光的深处朝自己走来,好像自己穿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