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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旗开车,喜鹊和白一钓坐在后排。小丫头不时安慰着白一钓,看得出能够时不时握握恋人的手,小伙子还是挺受用的。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车速远远超出120码。只要没有巡逻车撞见,一般摄像头照不清电闪飞掠的车影。路上金旗拨通了王志国的手机,对方一听是他声音特别洪亮:“老弟,每次来电总会给老哥我带来好事。上次何四海一案,由于第一时间在保险箱里搜查到与DJ组织有关联的联系方法、密码等等,本人大受公安部首长表扬。案子被特别部门接管,但是何四海行贿的证据以及何凯买官贿选的证据跑不了,上级全部掌握,说不好会倒一批人。老弟,你真厉害。说吧,有什么事?老哥我忙了半夜还没歇呢。”
金旗说:“你是在处理白家抢劫案吧?”
“哎,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正往省城赶,车上有受害者的亲弟弟,他是接到公安局通知才知道消息赶回的。王哥,现在伤者情况怎样?”
“喔,你和白家熟。白鱼儿小姐伤势很危险,被凶手刺了六刀,虽然没有致命处,但是从半夜到凌晨无人救援,流血太多,目前正在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你来的正好,我在现场,你过来有事商量。”
“好,半小时就到。”金旗答应一声再次提速。他把白鱼儿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告诉后排,也好让两年轻人略略宽心。
现场外百米就设了警戒线,金旗把证件递给警察,可怜他并不识货。拿着跑去问讯,结果王志国亲自迎了出来。车子驶入白家,白一钓被唤去询问,喜鹊在车里呆着,金旗被王志国拉进一间无人房间,急匆匆问:“兄弟,什么时候弄了辟邪战队006号上校教官当当了?级别赶上我了,还直属军委、公安部直接指挥,按说老哥也要听你命令。”
金旗笑说:“偶然为之,先说案件。眼下凶手可有消息?”
王志国摇头说:“估计里应外合,由于受害者仍在昏迷中,我们只能通过一些侦查手段得到凶手大致情况。男,一米六五左右,穿四十一码旅游鞋,孔武有力,胆大妄为,杀人抢劫后沿屋后两百米小河跑,一百米后下河,在对岸骑摩托车向市区逃窜,失去踪迹。河对岸有人接应,迹象表明是个女性,是一件有预谋的杀人抢劫案。由于受害者是个个体钻石加工者,估计案值巨大,所以市局报告了省厅。眼下所掌握的就这些。”
金旗说:“案值一定低不了,起码价值一点二个亿。”
“什么?一点二个亿!你怎么知道?”王志国一脸愕然。
“是我的三百粒钻石,我能不清楚?”
“啊哟,老弟,你真是财大气粗,一下子三百粒钻石加工,你也太不小心了。看看这环境,怎么能不遭劫?”
“现在说这些没用,先破案吧。你把地下室里所有人员撤出,给我十分钟,我会给你个最终结果。”
王志国大喜:“我怎么忘了老弟神通,好,你跟我来。”
地下工作室里一片混乱,到处是撬砸的痕迹。金旗跳上工作台,盘腿坐下,低垂眼帘进入沉思之中。他身上泛出一片片淡淡的银彩,层层叠叠地扩散开去……十分钟后金旗匆匆上来,找到王志国说:“一男一女,男的特高瘦,黑框眼镜,左耳有颗大痣,看上去很斯文,他应该是躲在河对岸的那个摩托手。女的一米六二模样,很有力量,看上去是个职业拳手。她是凶手,刺了白鱼儿小姐六刀的凶手。事后逃遁路线确实和你们估计相仿。他们预先买了机票,6712次航班抵达广州,目前正在广州一家叫白天鹅的四星级饭店休息。现在通知广州警方很方便抓捕。请注意三百余颗钻石分藏在男女内裤里。”
王志国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有木渎石家饭店雷霆般抓获罪犯的例子在先,让他神奇之余没有半点疑惑。一连串的命令下达,电请友局协助时,市局八人分队当即飞赴南国。
金旗、喜鹊、白一钓赶往省军区医院看望白鱼儿。
当三人捧着鲜花出现在白鱼儿病房时,脸色纸白,正输着血的年轻丽人眼角一粒粒珠般热泪滚落下来。白一钓呜咽着扑到姐姐床头,说:“姐,都是我不好,不该出去,不离家就不会有这事了。”
喜鹊软心肠,早唏嘘开了:“鱼儿姐姐,是我叫一钓的,要怪怪我吧。鱼儿姐姐感觉好点吗?医生说没有危险了,鱼儿姐姐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回家。”
白鱼儿还很虚弱,声音很轻,微笑着:“怎么能怪你们?歹徒早暗中窥视、谋划好了,一钧在家也会遭罪。喜鹊妹妹一声令下反倒救了我这个傻弟弟,姐姐不怪你们,只怪自己平时太麻痹大意,被人计算倘不知晓。喜鹊妹妹真谢谢你能赶来看姐姐。”
没说几句,医生就劝阻说病人很弱,需要休息,果然白鱼儿眼帘沉沉的想睡。金旗关照喜鹊陪白一钓先回去收拾一下,晚饭时煮点粥送来,自己在医院守着。
喜鹊她们走后,白鱼儿想对金旗说什么,被他阻止了。握着她柔软、苍白的手说:“什么也别说,睡吧,我守着你,睡醒后再好好谈谈。”
白鱼儿轻微地点点头,莞尔一笑睡去。金旗闭目静思,病房里静极了,唯有针液的滴嗒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手机惊响,金旗赶紧出病房接听。是王志国兴奋的声音:“完全和你描述的相同,一男一女全部落网,当场查获两小袋钻石,合计三百零七粒。抓捕时那名女犯惊愕极了,认为是天罚才使我们如此迅速、正确地抓住他们。女的是惯犯,一身好功夫。男的是她一月前刚搭识的情人,曾经委托白家做过钻石加工才谋划了这次入室抢劫。现在人犯和赃物正在归途中,会尽快结案交还失主赃物的。老弟,我刚和林副省长联系过,他想请你吃顿饭叙叙,有时间吗?”
省长邀请能没时间吗?说好夜上七点林宣之家碰头才合上手机。
护士刚拔去输血输液两支针头,看上去不那么恐怖了。白鱼儿睡了一觉,双颊微红,唇际也浮现一丝妩媚浅笑,秀眸不再暗淡,正闪着智慧的光彩。
金旗走近问:“睡了一觉舒服多了?”
白鱼儿微笑作答。
金旗在床边方凳上坐下,接过白鱼儿伸来的手轻抚着慢慢说:“一个叫周伟的瘦高个,半年前来加工过两颗克拉钻的家伙你还记得吧?就是他策划抢劫的。凶手是他一月前交的情人,是个职业摔跤手,很厉害,已经多次抢劫作案。鱼儿,你虽然很勇敢和歹徒搏斗,但是我忍不住想批评你。值吗?最多的财宝只要人在失去可以再挣来,人有万一可来不及了。懂吗?以后别再拚命,抢就抢吧,事后报案准能追回,怕什么?千万别犯傻。”
白鱼儿轻轻问:“要是追不回来呢?三百多颗钻石,价值一亿多,白鱼儿一辈子也赔不起呀。”
金旗笑了:“赔不起就别赔,撒赖就是,谁还能拿作怎么着?”
“说的轻巧,要是没抓到坏人,没追回钻石,你还会这样对鱼儿慈眉善目的?”
“哇!在鱼儿眼里我就是一见钱眼开的势利人?”
“差不多。”
“污蔑好人,该罚!”说着食指在笔挺的小鼻梁上轻轻一刮。
白鱼儿脸一眨眼全红了,秀眸里亮晶晶的,像要滴出水来。金旗岔开说:“我有一样仙药,一吃鱼儿差不多两天就能起床下地,而且还有养颜作用,要不要试试?”
白鱼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现在金旗那怕给她喝毒药她也无所谓。倒了半杯温水,洒了三分之一瓶红玉粉,晃动几下,送到唇边。鱼儿微启芳唇慢慢喝下,顿觉唇齿间清冽芳香,咽下喉,一缕温热缓缓弥漫周身,舒畅极了。
金旗小心收好剩余三分之二红玉粉,塞在白鱼儿枕下,说:“还有两份隔天服一份,千万别一次服多了,太补你也受不了。还有别告诉人,这东西精贵,不是钱能买到的,旁人知道准麻烦。鱼儿,通过这次教训我说干脆别开工房了,太危险。跟我到河市去,我给你搞一个设备精良的工房,专给我加工,工价随你开。在尧峰范围内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看行吗?”
白鱼儿静静听着,心里千般滋味翻腾。她掂得出这个男人对自己情谊的份量,自己为他说实话什么都愿,可是能去么?日日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岂不是比捅六刀还伤人?留在省城留着一份念想,尽管也痴的危险,可总能痴一痴呀!她轻轻唤着:“旗呀,鱼儿不能去,还是留在这里吧。鱼儿再不接别人的活,专做旗的,这样总可以好些吧。旗呀,能不能吻鱼儿一下,就一下。”
吻吗?金旗用行动说话,俯首吻在湿湿的芳唇上。白鱼儿闭着眼睛,微启嘴唇,丁香刚送出一半,病房门“哗”地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