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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旗在老庞店里悠闲地品茶聊天,庞夫人还拿出店里两件极品收藏给客人欣赏,其中一件冰种阳绿“梅兰竹菊”四君子吊坠开价一百二十万。东西是真货,但价格贵得离奇。居说自称收藏级的,还价不卖,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想想自己天释戒中的翡翠毛料,随便掏一块出来岂非吓死他们。再想想也只有风涨的行情,才会诞生出赌石的怪业,才会有成千上万根本不懂得翡翠的人蜂拥入行,一掷千金豪赌输赢,上亿元赌三十六吨“第一赌王”不就是赌石行当中很典型的怪胎!
中国人仿佛突然一夜睡过来都有钱了,而且个个都是大款。炒股、炒房、炒煤、炒玉、炒古董、炒艺术品,什么都炒得轰轰烈烈,也正因为有了赌石自己才风起云涌,腰系万贵,不感谢翡翠赌石还感谢谁?想到自己坐等由于赌石而即将到手的近两亿收入,金旗不由得嘿嘿奸笑起来。
口袋里手机突然响了,是肖雅仙甜糯的上海腔:“金弟,你这么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眼中没有上海的姐姐?还是钱多变脸了?”
“雅仙姐,你别倒打一耙,自己生意一忙把小弟忘了不好意思,所以先责备我,让我不好说你。好,就算小弟错,雅仙姐大人大量,原谅小弟一次吧。”
“嘻嘻,这才像话。两周前姐把上次玉款四亿二千万全汇入你指定的香港金氏宝藏的户头了,明天我想去河市再弄些籽料。最近国际经济形势不太好,籽料出售不但不呆滞反而更兴盛起来,料好价格适中的不愁没人买,我想也许作为保值增值的储备或者收藏,珍品国玉比黄金更有价值,所以有钱人都调出资金购入上档次的籽玉。金弟,这两次售玉姐也赚了不少,这次准备再搞一百块中小型的籽料和五十块翡翠明料,行吗?”
“当然行,我人不在河市在腾冲,我会电话通知家里准备的。”
“又去腾冲赌石了,赚了不少吧?”
“姐,有位上海万豪不动产公司的林星先生要选购一块绿翠翡翠明料,大约一百多公斤,你明天去河市时注意带上。这家伙有钱还争着拍买我的‘五彩祥云’,开价开到一亿五呢。你尽可以好好给他介绍介绍精美的翡翠珍品,他说知道‘月朦胧’的美女老板!”想到林星提到美女老板时闪烁的目光、色色的表情就忍不住笑起来。
肖雅仙自然明白金弟笑的含义,她不恼,心里反到喜欢听金旗欲“色”还罢的戏言,有时自己梦里和金旗不堪直面的场景那才叫人脸红呢。她怯怯地说:“金弟,想姐么?”
金旗一愣,怎么说呢?肖雅仙见金旗许久没回答,幽幽一叹,说:“想姐就来看看姐,姐挺想你的。好,下次再谈吧。”
随即金旗给家里通了电话,关山、玉芬、喜鹊都说了个遍,临走时给关山储物戒时特意装了籽料、明料各两百块,现在真派上用场。毒蛇也说了几句:“老板,毒蝎走了,大哥把录音丢在他面前这软骨头就跪下了。大哥心软放了他,对不起。”
其实金旗也没准备收拾毒蝎,毕竟他并没给山庄带来什么危害,而且结拜弟兄下不了狠手在他意料之中。
毒蛇又在说:“大哥也发了话,今后若对人提山庄中的任何事,决不宽恕。”
“行,毒龙办得不错。今后对山庄招受新人员同样要注意来人的来龙去脉,不给对手可趁之机。还有你们几人的修炼有起色吗?”
“毒蛇一定照办。修炼有些成绩,不过和关大哥相比还差些。我会加倍努力的。”
“各人机遇不同,进展会有快慢。只要下大恒心、大毅力,一定能追上关大哥的脚步。这是百年大计,到了一定层面你会明白的,我期待着你们。告诉喜鹊人去凤昌珠宝工作,修炼不可放松,否则就无法跟大伙一同进步了。”
收了电话心情怪怪的,就像揣入个糯米团子,雅仙的情意、山庄弟兄们的厚谊都化着柔柔的感觉,使自己有大喊一声的渴望。不知不觉茶喝淡了,天也暗了下来……
突然,店面“嗵”地一声撞开,风般冲进五个人来,发狂似的围着金旗又笑又叫。
“一眼金!一眼千金!伟大英明的一眼千金!我阿福从此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说,还要拜您为师。”喊着,胖阿福真的双膝跪倒,慌得金旗立马把他拉起。
连沉稳的老庞也拉着金旗的手,连声说:“痛快!痛快!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尝到如此痛快淋漓的滋味,一个字‘爽’!当时三个娘们的脸色真他娘的像纸一样白,还有平时阴阳怪气的阮重都软瘫在地上了,这狼狈样就差昏过去。”
大眼睛插上说:“满地的碎石片,明知不可能有奇迹,还是不甘心服输,硬是把三十六吨大石头切成片片,把五台切机整冒烟不说,还借来大铁锤咚咚、咚咚砸呀,可惜什么也没砸出来。最惨得是姓云的女人,背对人,手撑着墙臂,肩膀耸动的像发抖,哭都没声音。姓银的女人硬气,对姓云的女人狠狠啐了一口,就叫老庞去银行转账了。一亿六啊,我看她签字时牙齿咬得格格响。她母亲在一旁劝着,说什么身体要紧呀,乖囡别气坏身体呀,我看这小娘匹的气死才好,输了还一付盛气凌人样子!”
阿福灌下好几碗茶,硬推开大眼睛嚷着:“师傅,(都喊上师傅了!)整块赌料中挖剔干净也没有三十万实料,许多都被砸烂了。上面开窗处果然仅仅一公分厚、六十公分见方的一片绿,薄得像贴上去似的,而且还缀满苍蝇屎,做什么都难。师傅,你的眼睛是银灰色的,可为什么看出来的东西都成金子呢?三十六吨中没一百万的实料也敢说?还就说对了!崇拜啊崇拜,徒弟跟你学几招还不是不愁吃穿。”这小子要求到不高。
老庞拿出三张中行白金卡递给金旗,说:“你的卡没动完璧归赵,请收好。这张是银大小姐的,一亿六千万整,她在看到你的姓名时问过,我没回答她。这一张是阮老板的,应该是六千万,结果才给了三千四百八十万元。他死活撒赖,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能把本赔光。所以在云小姐转账后硬留下五千四百万元本钱。当时我心一软就没狠逼,这张卡我写了阿福的名字。事情办得不圆满请金少原谅了。”
客气话,要是金旗自己办说不定至多收一半罢了。他拿出第三张白金卡还给老庞,说:“谢谢诸位努力,又是争了气又是赚了钱。这里有三千四百八十万元先拿着,我再给你们一千五百二十万,凑满五千万,在座五人一人一千万当奖金。至于阮重的余款就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嘛!银大小姐的钱自然要拿,若她赢了,我想也不会放过我们吧。”
阿福第一个喊万岁,另四个也一起哄笑。谁能不高兴呢,凭空掉下一千万元人民币,两次体彩头奖啊!一旁看着热闹场面的庞夫人边擦眼泪,边喃喃自语:“怪不得一清早树上喜鹊直冲我叫呢!”
晚上金旗叫上罗大伟、张韵和新交得几位腾冲翡翠界朋友一起在四海大酒楼聚餐,一见面大伟就笑说:“大哥,你真神啊!你猜猜我们三标中了没有?”
没等回答,张韵就抢着说:“中啦,全中啦!爸那份二十一号标有人投四十五万元,差老爸一万,把老爸得意得下巴差点笑掉。大伟的那份有人投五百二十五万元,胜得很是惊险。就可惜他不听大哥的话,自己做主加了三万元全浪费了。”
“这算什么,我不也被大哥浪费了五万吗?他如果就让标五百二十五万一千元,岂不是能省下四万九千元。”罗大伟很不服气。
“去你的!神仙也不能料得这么准嘛。”
“韵妹,这块石料说到底还是我先相中。大哥只是给予肯是,功劳嘛,自然我要重些。”
“算你能好了吧,没大哥肯定你真敢下手?”
“这……”大伟一时语塞。
金旗笑着岔开,问:“你呢?你的那份嫁妆呢?”
张韵一脸羞色不答。
罗大伟嘿嘿笑说:“大哥,你说只要二十八万就是二十八万中了!有一张标书填了二十七万六千,哇赛!就差四千!韵妹迫不及待把那块高绿玻璃种解开了,足足四公斤帝皇绿,看得我眼馋心跳,恨不得抢过来。本想带来给大哥看看,谁知我爷爷来了,现在正和张叔一个劲把玩宝贝呢。”
“罗老也来啦?大伟,为什么不请罗老一起来吃饭?”
大伟神秘兮兮地说:“爷爷还和张叔谈我和韵妹的事,现在关键时刻马虎不得。”这家伙面皮很厚。
金旗给大家介绍一番,立即熟了起来。听罗大伟细细说了金旗恰如其分地连赌三标,把阿福惊得一愣一愣的。他很想把“第一赌石”的故事说出来,但是老庞已经在他大腿上拧了三把,可是不说又实在难过,只能连连灌酒。这一顿喝了五瓶茅台、二箱啤酒,弄得满屋酒气。后阿福提出去夜总会乐乐,见识、见识缅甸的“人妖”表演,可是明天金旗要启程去香港,罗老来了总要去见上一见,所以夜总会之行只能作罢。
一路打的赶往大伟他们住的旅店,小两口坐在后排一个不停地小动作,一个半推半就,闹到下车才停止。金旗不但很理解,而且心中越来越思念远在河市的凤媚,想她柔滑的体肤、丰的身材;想她娇嫩的双唇、甜软的丁香;想她……
罗振玉越老越精神,红光满面地迎接金旗,说:“金贤侄总是不断带给我们新的惊喜,先祝贺你大赌大赢,没有大福缘很难想象有如此大神奇。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汉工琢玉坊本月利润创出历年最高的奇迹,特别是美国拉斯维加斯的汉工琢玉坊创出单月利润一千九百多万美元,折合一亿三千万人民币。这些完全是由于金贤侄的和田玉、翡翠带来的好生意。不过生意好也带来麻烦,弄得珠宝街上好几家同仁非要和我们斗宝,并扬言谁输谁退出拉期维加期珠宝街一年。特别是一家向来珠宝生意称雄的台湾商户,硬是提出谁赌输自觉退出市场一年的赌注,这可是赌注很大的斗宝!”
“斗就斗,谁怕谁!”罗大律伟年轻气盛根本不怕,又问:“斗什么宝贝?”
“钻石。”
“什么?钻石?”罗大伟呆住了。比和田玉不怕,比翡翠更不怕,钻石却是罗家的弱项,虽然各地汉工琢玉坊也销售钻石饰品,全部是代购代销的,仅仅为装点门面而已。斗钻石?分明是挑人短处下手,趁人病要你命嘛。罗大伟目瞪口呆了。
金旗坐在沙发里,接过张韵递上的香茶,浅抿一口说:“罗老不但生意创利大丰收,大伟的婚事也该算一大喜事,何时办喜宴确定了吗?”
罗老哈哈大笑,望了张唤之一眼,说:“定了,新年元宵节在阳州办喜宴,金贤侄作为他们的大哥可要备两份厚礼哟。”
想不到罗老会开口要彩礼,逗得大家都畅笑起来。唯有张韵背着身子不敢看人,可小手却偷偷拧着大伟的腿肉,痛得准新郎好一阵呲牙裂嘴。
罗老不忘正事,说:“我想年轻人要经风雨见世面,将来想让大伟去美国经营琢玉坊,有韵儿相助定能闯出另一番场面来。到时我和张亲家也能去美国住上一阵,当然金贤侄这个大哥也少不了去美国看看。我正式邀请金贤侄和凤娟姑娘下月和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参加斗宝,金贤侄行吗?”
“很渴望拉期维加斯之行。”金旗认真地点头。
罗大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喊道:“大哥,你上爷爷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