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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如果演戏的话,至少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可拆穿了,就会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再看一眼谢子瑜,他眉头皱的很深,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你……都知道了?”
呵,果然是装不下去了。
我假装平静的甩开谢子瑜的手,看着他,说:“对,我知道了。”
我这句话刚说出口,谢子瑜便脸色大变,他这人原本长得就白白净净的,这会儿听了我的话,那白净的面孔,瞬间成了一纸苍白,而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也写满了恐惧和慌张。
我虽然想过自己揭穿谢子瑜的谎言之后他会那么一点的愧疚和慌张,可没想到他的表情会这么夸张——他一定没料到,我比他想象中更为聪明。
喧嚣的马路,鸣叫的喇叭声,四处的声响将我们淹没,我和谢子瑜面对面站着,眼看着他眼神里的愧疚越来越深,我那么愤恨劲没了,倒是多处一番同情来。
哎,果然,分手还能当朋友的那种心态,在我这里根本不可能。
不对,在一起才能算是分手,我和谢子瑜这种,最多只能算是一言不合。
“很不巧,”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先开了口,说:“你在电话里跟我说家里蹲的时候,我恰巧路过你楼下。我没别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多做纠缠。”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敢看向谢子瑜,他的样子太悲伤了,我怕看着他,这些话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我不管,就算是一拍两散,我也不能做被甩的那个。
毕竟,我已经被甩过一次了。
“你……是说这个?”谢子瑜忽然开了口,不知为何,我竟然听出了一丝兴高采烈的情绪来。
呵,这点事在他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
“哦,我差点忘了,谢大少是谁啊,女神收割机啊,家里面楼底下车里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美女,这点事在你这里根本就是微不足道,”我觉得自己的语气酸味儿十足,笑了笑,说:“看样子,咱们不仅八字不合,三观也不大一样,既然如此,谢大少,回见。”
“站住!”谢子瑜那命令的口吻传到了我的耳中,说:“就因为这个事儿,你这两天才给我脸色的?”
瞧吧,人家眼里这都是小事。
“我还有事,”原谅我这个时候根本笑不出来了,“先走了。”
步子还没迈出去,谢子瑜便抓住了我,那力道,就跟警察抓土匪似的,我气的挣扎,结果谢子瑜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最后被塞到了副驾驶。
切,又来这一招?
我鄙视的瞪了谢子瑜一眼,刚准备推开车门走出去,谢子瑜就把车门给关上了,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说:“在我还有耐心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坐着。”
我承认这个时候的谢子瑜看上去比较有威慑力,于是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好几秒,结果就在我迟疑的时间里,谢子瑜上了车,我再伸手去开车门时,车门已经锁上了。
“开门,我要下去。”
对于我的抗议,谢子瑜只是一个漠视的态度,眼看着他已经启动了车子,我气的伸手去摸方向盘,却听到谢子瑜说:“来,你来开,老子把方向盘交给你,你爱怎么开就怎么开!”
谢子瑜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真的松开了方向盘,然而,本姑娘没有驾照啊。
我愤怒的收回手,转脸看着车窗外,只能生闷气。
这会儿谢子瑜又开口说话了:“你不开是吧,那小爷我开了。不过在我的双手碰到了方向盘之前,我建议你系好安全带,因为……待会就没机会了。”
我惊慌的看向谢子瑜,只见他双眸微闭,紧紧地盯着前方,那模样,好像是一只寻找到猎物的猎豹,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可能会出事!
我识相的系上安全带,一句逞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觉得身体微微后仰,引擎声在耳旁响起,倏忽之间,车子就飞了出去,没几秒之后,便上了高架。
“嗡嗡嗡”的引擎声在耳旁回响,我慌张的伸出手,朝驾驶座的位置抓了过去,说:“谢子瑜你疯了吗,快减速。”
我的话刚说出口,呵,引擎声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
“谢子瑜你个大混蛋,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要死你自己死!”我吓得快要哭出来了,连那只抓着谢子瑜的手都发软了,原本以为这样谢子瑜就会放过我,结果下一秒,那“嗡嗡嗡”的声音更大了!
我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脑海里忽然蹦出了各种车祸的新闻,下一刻,我慌忙的闭上眼,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玩狠的,我还不够格啊。
就在我的大脑神经极度处于恐惧和空白状态时,身体忽然猛地朝前倾了一些,我哆哆嗦嗦的睁开眼,这才猛然发现,车子停下了。
转脸看向谢子瑜,他面带恼怒,安静的盯着车前。
我紧张的喘了口气,偷偷的将手伸到车门的位置,就听见身旁的某人开了口:“上锁了。”
我正襟危坐,瞥了一眼谢子瑜,说:“你到底想怎样?”
谢子瑜缓缓地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这才下了车,而后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绅士般的打开了车门,说:“下来。”
下了车我才发现,这地方竟然是谢子瑜家的车库,一瞬间,一种慌乱的情绪萦绕在胸口,右手却被谢子瑜抓着,说:“跟我进去,我们谈谈。”
我挣脱他的手,说:“没什么好谈的。”
谢子瑜一个冷眼扫了过来,顿时消弱了我的气势,我听到他说:“不要自以为是,跟我进来。”
我看着谢子瑜脸上闪过的一丝疲倦,心口某处忽然跟被针扎了一样,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再抬眼时,我已经身处谢子瑜的家中。
“坐下。”谢子瑜见我站在沙发旁,又下了命令。
我警惕的坐了下来,说:“我可告诉你啊,我虽然贱命一条,可还是有人权的,要是莫名其妙消失了,摄像头可能能找到我……”
谢子瑜看着我,一脸的尴尬,说:“你那么厉害,我哪敢把你怎么着。”
“说吧,谈什么?”
谢子瑜就坐在我斜对面的位置,听我这么一说,眼神忽然扫了过来,我听到他说:“你先把问题说清楚。”
又来明知故问这一套。
“我看到了,”我眼神盯着鞋头,说:“不过我想这事儿在你那里也实属常见,我就想告诉你一声,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才跟你减少联系的,我只是觉得……”
“什么?”
“我拒绝用身体做交易。”我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谢小玉!”谢子瑜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知道。”我语调平静,不过这都是表面现象,小心肝早已经超出负荷了。
“那是我一个朋友,”隔了好一会,谢子瑜终于开口了,说:“我只是拜托她帮我查一些资料,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啊,十一点亲自登门拜访查资料,还是个异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想听好听的,给钱啊。”我瞪着谢子瑜,说:“收了钱,你想听什么,奴婢一定遵命行事。”
谢子瑜面色铁青的看着我,说:“我交代的那件事之前一直没有进展,恰巧那天有了新的线索,我谢子瑜做事向来坦坦荡荡,如果我真的想找女人,你以为我会带到这里来吗?”
我看看自己,我不就在这儿吗?
“倒是你,”谢子瑜见我没说话,说:“不声不响的过来找我,又不声不响的离开,自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是吧,你那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冲上来扇我两巴掌解解气,掉头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也没说自己是英雄啊……”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谢子瑜加重了声音,上前一步,说:“你再是这种态度,一会儿我可饶不了你。”
所以,是误会?
“那你为什么撒谎?”等等,为什么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足?
“谢小玉,她只是过来送资料,这么屁大点事儿谁知道你会……我跟你说,这个公务,相当于吃饭睡觉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听到没?”
“哦,这么说来,你谢大少在本地还有个我不知道红颜知己咯?”我迎上谢子瑜的目光,说:“那我还得恭喜你?”
谢子瑜当然知道我这说的是反话,原本以为他听了之后会更加恼火,结果他只是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偏偏那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我避开他的眼神,说:“我说错了吗?”
谢子瑜忽然凑了上来,一只手搭在沙发上,说:“这么说来,我好像明白了。”
“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远点儿……”
我别过脸去,结果谢子瑜又凑了上来,我听到他说:“某些人这两天又是嘲讽又是讥笑的,原来是因为我有个红颜知己呀。”
“那是你的事儿……”我说这话准备起身,结果谢子瑜的手按在我的肩上,我抬头看着他,他也正好看着我,四目交织,我心虚的收回眼神。
“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怎么可能……”
“坐好,”谢子瑜趁机坐在了我的身旁,盯着我,说:“谢小玉,我这么一梳理下来,我怎么觉着,我挺冤枉的啊,哦,你看到什么,就在心底给我判了死刑,我这要不是堵着你,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该要点什么补偿呢?”
我慌张的抬起头,说:“这事儿也不能赖我啊,你谢大少平日里多神秘啊,什么红颜知己,忘年之交多的去了,前科那么多,我判断失误,也是情有可原啊。”
谢子瑜一眼白眼扫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你可真是了解我。”
“别,我可一点都不了解你,”我摆了摆手,说:“我不知道你祖籍是南京还是上海,不知道为什么回国之后你会留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更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个红颜知己,他们都说你背景深能力强,可是跟你上了几次床的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委屈,或者是因为每次王美丽当着我的面说出我不了解的事实时,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或者是因为即便我对这个男人知之甚少,那颗心却毫不顾忌的交了出去,我觉得自己卑微渺小却不敢轻易开口,想要探寻关于这个男人更多的同时,我又害怕,怕真的了解之后,又会因为那巨大的差距而没了勇气。
总之,是我的小气又矫情。
谢子瑜也被我这一席话给惊住了,良久都没开口说一个字,我尴尬的抿抿唇,说:“我刚才只是头脑发热,没别的意思……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谢子瑜忽然将我扯到了他的怀里,我只觉得额头一片湿热,这才猛然间发现,谢子瑜居然轻轻地亲了我一口。
所有树立起来的坚强和防备都在心口瞬间崩塌,我只觉得鼻头忽然酸酸的,眼泪就往外冒。
“傻瓜,”谢子瑜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想知道的这些,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现在,你只要知道一点。”
“又卖关子。”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谢子瑜的声音好似带着魔力似的,说:“你呀,不过也好,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儿,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在乎我。”
我一听急了,说:“我可没有。”
“嘴硬的毛病得改一改,”谢子瑜立即接了话,说:“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撇着嘴靠在谢子瑜的肩头,就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我,无须佯装坚强,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春暖花开。
“小玉……”谢子瑜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说:“心里是不是特委屈?”
我抬眼看了一眼谢子瑜,说:“并不。”
谢子瑜瞪了我一眼,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惊讶的看着谢子瑜,立即从他的怀里坐起,警惕的说:“什么事儿?”
谢子瑜看着我,说:“你这个表情,好像我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是违法乱纪扰乱治安的坏事儿?”
我摇头。
谢子瑜笑,说:“以后,谁让你受了委屈,都不许忍着,包括你那不识好歹的妹妹,还有得寸进尺的父母,知道吗?”
我白了谢子瑜一眼,说:“你这时候谈到这个话题,真的很煞风景。”
“我跟你说认真的,”谢子瑜见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说:“呵,对你动手,他们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我听着这话,慌忙的看了一眼谢子瑜,见他双眸里闪过一丝杀机,急忙解释道:“那事都过去了,你可千万别……”
谢子瑜这才笑了笑,说:“不提这个了,现在,我还有本账要跟你好好的算一算。”
“啊?”
谢子瑜瞬间逼近了我,盯着我两眼,说:“是谁吵架的时候跟我提身体交易的?来,跟我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我摇头,说:“没什么意思,你知道,那都是气话……”
“哦……气话啊……”谢子瑜说这话,滚烫的热气洒落在我脸颊,说:“可是我,有点儿生气了呢。”
我慌忙推开谢子瑜,撒着腿便往大厅跑,谢子瑜瞥了我一眼,立即起身追了过来,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我撒腿便冲到了卧室,结果却被谢子瑜堵在了飘窗的位置。
我将双手举到头顶,说:“我投降,我投降还不成吗?”
谢子瑜两步走了过来,双手抱着我的腰部,稍微一用力,就把我抱在了飘窗上,我双目平视过去,恰巧和谢子瑜的视线齐平,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下一秒,他的双手忽然捧着我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下来。
当滚热的双唇印在我的唇上,我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当那清凉熟悉的味道伸出我的口中,一瞬间,我便毫不犹豫的吸住了。谢子瑜察觉到了我的这个动作,反而一转之前的温柔,舌尖长驱直入,霸道蛮横。
我有点恼火自己的情不自禁,明明离开那个熟悉的味道仅仅是几天而已,偏偏刚才那一秒,却跟久别重逢似的,就在几秒之前谢子瑜还用的温柔套路,可是这一刻,却跟恨不得吃了我似的。只听耳边“嗤啦”一声响起,身前就暴露了,我慌忙伸手去挡,谢子瑜却挡住了我,四目再一次交织在一起,我听到他说:“让我吻它……”
我羞涩的转过脸去,却察觉到谢子瑜的舌尖在我的颈部游走,而后缓缓地流转于身前,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电流走过,试图阻止谢子瑜的双手,可他哪里依着我,不到半刻,便将我的衣服全部褪去。
肌肤的亲密接触让我不敢睁眼,当鼻尖肆虐着谢子瑜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时,我的心口狂跳个不停,察觉到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腰间,我急忙制止,说:“能不能,不在这儿……”
谢子瑜的轻笑声传到了我的耳旁,我只觉得腰间那两只手臂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我,身体前倾,我们肌肤相贴,我听到他说:“不行,我就要在这儿……”
我慌得后退,却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己与那坚挺的亲密接触,没等我拒绝,谢子瑜忽然向前一挺,一瞬间,我们的身体又一次亲密贴合。
“我送你的平安扣呢?”谢子瑜的双唇落在我的颈部,疑惑的问。
我想着自己之前那么信誓旦旦的将那块翡翠收了起来,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那个……那么贵重的的东西,我……”
“扔了?”
谢子瑜说这话,腰部猛地动了动。我瞪他,说:“怎么可能扔了。”
谢子瑜满意的笑了笑,原本以为他会饶了我,结果这货居然更卖力了,我听到他说:“恩,这点表现不错,必须有奖励。”
等等,这算哪门子的奖励?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谢子瑜是故意的,敢情犯错和奖励都是一个调调?有他这么没原则的男人吗?这不,折腾到大半夜,他总算心满意足的睡去了,而我却还沉浸在“上当”之中。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这货刚才那些忽悠我的话,谢子瑜说:“小玉,让我当你的依靠吧,以后有什么委屈不许一个扛着……小玉,把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那些话不能信,可我看了一眼身旁这个熟睡中的男人,心却已经毫不犹豫的交了出去。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谢子瑜根本不懂我,到现在我才发现,他懂我,懂我的要强,懂我的脆弱,懂我会想方设法的守着自己的小自尊,也懂我那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小自卑。
这个男人,这不错。
我想,上帝选择让我经历那么多磨难,实际上,也偷偷的塞给我一份大幸运。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振作,一定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醒了,鉴于上次“南瓜粥事件”,我特意熬了一些小米粥,谢子瑜听到动静就走了出来,从身后抱住了我,说:“我不是在做梦吧,前两天吵着要跟我绝交的糊涂虫,居然给我做早餐。”
“少废话,小米粥马上熬好了,谢大少,我得去上班了。”
“这么快,等等呗,等等我送你……”
我将火关掉,转过身来看着谢子瑜,说:“不行,我要自食其力,昨天你还替我付了钱,等我多接两个策划案,就能还你了。”
“天哪,糊涂虫化身职场女强人了,我的命好苦啊。”
我看着谢子瑜幽怨的眼神,抬起手捧着他的脸,说:“乖,女强人要走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呢。”谢子瑜拦住我,说:“你看你每天往返于两个住所,想想都觉得麻烦,要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直到坐上公交之后,我的脑海里还回响着谢子瑜说这句话的情形,我当然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想搬过来。
至少,现在不合适。
谢子瑜嘴上说是给我时间,可我清楚他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只是目前的情况,真的住在一起了,恐怕未必是好事。
“嘿。小玉。”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过去,一眼就扫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据说要看一个男人除了他的着装之外还要观察其几个细节,手表,皮鞋,包袋,香水还有墨镜,一个生活品质高的男人,会把这几个细节也装饰的无懈可击,当然,因目前的季节已经入秋,一块钱的身上并未具有墨镜这一装饰品,可只要仔细看看其他几个细节,我想,谁都不会吝啬给他一百分。
如果我没看错,一块钱手上的那块,应该是卡地亚DrivedeCartier腕表,至于那款律师必备的公文包,无形中又给这个家伙添了一份商务人士的味道来。
仔细这么一瞧,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一块钱会受到公司里那么多姑娘的拥护了。
“小玉!”一块钱见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喊了我一声。
我环顾四周一圈,这才跑上前去,小声的说:“我不是说了吗?在公司,不要做出跟我很熟的样子。”
一块钱笑了笑,说:“现在不是没人吗?”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边朝电梯口走,一边说:“作为引力入职两年的老员工,必须善意的跟你提个醒,在这里,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
一块钱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吧?”
我按了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之后,郑重的说:“对你,没必要,对我,很有必要。所以,你懂?”
一块钱看了我一眼,说:“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恩。”我点了点头,说:“对了,你的外套我让干洗店直接给你送去了,收到了吗?”
一块钱点了点头。
“不过,你怎么来这么早?”
“哦,刘总说你们最近要跟体彩合作一个项目,合同上有相关规定,让我帮忙把把关。”
我点了点头,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了,说:“你记住我说的话,我到了,再见。”
“好,待会见。”
我听着一块钱说的话,心底还琢磨着他为什么会说“待会见”,结果晨会是,却在会议室看到了一块钱。
就站在总监旁边。
“想必大家很清楚我身边站着的这位李律师,”总监开了口,说:“昨天下午我们收到了一份关于我公司和体彩联合举办的公益活动策划,是针对我市几家孤儿院特意举办的公益活动,这次项目我们引力传媒提升企业形象的一次大好机会,其中涉及捐赠等法律相关内容的将由李律师全面解答,大家欢迎。”
我心虚的看了一眼一块钱,这才鼓了掌。
“我也知道大家最近忙着沧龙项目已经精疲力尽,不过此次公益活动对我们而言也相当重要,在座的诸位,有没有谁想接这个项目?”
总监的话刚落下,会议室便安静了,我疑惑的看着其他同事,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换做是平时,大家肯定都争着抢着要项目,今天怎么没人说话了?
“老梁,你有时间吗?”
“总监,我手里的活你是知道的……”
我惊讶的看着老梁,再看看总监,更加疑惑了,还有王美丽,她居然也对这个项目毫无兴趣,为什么?
“小玉,你呢?”
我听到总监喊我的名字,顿时愣了愣,说:“我挺感兴趣的。”
不晓得为什么,当大家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居然都像是舒了口气。
“那行,那一会你跟刘律师去孤儿院走一趟,尽快出一套策划来。”
我惊讶的看着一块钱,却看到他嘴角一勾,轻轻地笑了笑。
会议结束后,我老老实实的拎着笔记本下了楼,在一楼碰到一块钱时,我听到他说:“谢小玉,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听着这声夸奖,说:“什么意思啊?”
一块钱笑了笑,说:“一个没有回报的公益项目,当然不是谁都愿意接手的啊。”
等等,没有回报?
我被这句话给惊住了,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终于明白了晨会时为什么总监问道这个项目的时候无人出声,敢情是没钱啊?
“你……”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责备的看了一眼一块钱,说:“这个项目估计得忙到周末,还没钱……”
一块钱顿时忍不住笑了,说:“你不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说:“当然不知道。”
因为这事儿,去孤儿院的路上一块钱鄙视了我好一会,我略有不满,说:“我自己都快接近贫民了,当然想要尽可能的赚点钱咯,不过你也别笑我,难道你们做律师的不是一样吗?没钱的话,你会帮人做辩护?”
一块钱点了点头,说:“我做辩护是看心情。”
“少来了,”我摆摆手,说:“都像你这样,喝西北风啊?”
一块钱勾了勾嘴角,没有回应。车子在安静的环境里又行驶了十分钟,终于到达了本市的一家儿童福利院。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一群孩子的声音,我和一块钱对望了一眼,这才走了进去。找到福利院的院长之后,我们说明了来意,院长一脸惊喜,连续说了好多声谢谢。
做了基本的了解后,我提议单独去看看,院长给了我们一张小地图,我和一块钱便在院子里转悠,不知为何,心口忽然泛出一丝苦涩。
院长说,这里的孩子,多数为无法定抚养人,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的三无对象,全部依靠政府补助和社会福利。
“刚才不还乐呵呵的说要回报吗?现在怎么了?”一块钱大约察觉到了我的情绪,随口说了一句。
我看着不远处那只有六七八岁的孩子,说:“没什么啊,只是觉得……”
这么小的年纪,在这个没有亲人照顾的地方,他们得多坚强啊。
“回去之后在策划书多用点心思,”一块钱又开了口,“只有号召更多人关注他们,他们才会获得更多关爱。”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
“不早了,”一块钱低头看了看腕表,说:“都下班了,我送你回市区,一会一起吃饭?”
我想着和谢子瑜的约定,摇摇头,说:“我约了人了。”
一块钱扫了我一眼,淡淡的说:“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