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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队长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别这么吊人胃口。”
陈团长道:“我告诉你,从这个场面来看,可能这里有人养鬼遭反噬了,而据我所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后果非常严重,除非能及时找出那个失控的鬼魂,否则它肯定还要继续下去。”
汤队长眉头也开始和陈团长那样纠结了,他道:“你可不可以说得详细点,我听不懂。”
陈团长道:“那好,我告诉你详细资料,修习巫术的都知道巫师其实分黑白两类,白巫师修大法,黑巫师修邪法;而黑巫师中有一种巫师被人称为死灵法师,他们是一群追求通灵的人,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是否有人能够休成这种邪法;但是一旦死灵法师招来了鬼魂,却无法控制,那么很有可能造成严重反噬,因为亡灵是不愿被打搅的。”
汤队长听得嘴巴张得老大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陈团长道:“我说了你不能相信吧?你还说不会的。”
汤队长道:“我错了,你继续说下去。”
陈团长道:“现场你是看到了,四个死者和一些现场物品,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仅此而已,但是我却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死灵法师做法的祭坛。”
“那四个人,分别占据的是天地风雷四部,铁桌面是天,四条腿代表天涯海角,这是表示天地间一切事物尽在此地。笼子上的黑羊是阴祭,因为公羊本来就是一种性格阴沉的动物,据说它会趁人睡着的时候吸食人的灵魂;而黑颜色的公羊更是极品,黑巫师开坛做法,黑羊头是必须的物件,而这个铁笼又名摄魂罩,是关锁人灵魂的法器,也就是锁这四个死人灵魂的盒子。”
汤队长道:“那他们为什么没有眼珠子呢?”
陈团长道:“因为死灵法师认为,人在看到鬼被吓死的瞬间,眼睛会留下鬼的影子,所以为了避免泄露他们都会挖掉祭品的眼珠。”
汤队长听罢半天,才拍拍脑袋道:“你让我想想你说的话,我得考虑一下这个报告怎么写。”
陈团长笑道:“你现在应该知道进来前我问你那句话的意思了吧?因为很明显这是个凶案现场,而就算是一个没有丝毫刑侦能力的人也能看出,凶手在杀死几个被害人以后离开了这里。我怕的就是你们弄坏了现场遗留下的凶犯脚印,但是你们并没有查出脚印的存在,汤队长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汤队长道:“你的意思是……?”
陈团长点头道:“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凶手根本不是走着出去的。”
汤队长道:“老陈,对付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的强项了。”
陈团长道:“这当然也不是我的强项。”顿了顿又道:“但是我的责任。”
我们不搞刑侦,离开现场后马天行道:“团长,看来这个事情真的搞大了,如果真要是鬼怎么办?”
陈团长对他道:“你不是才对付一个吗,这么快就忘记了?”
马天行道:“倒不是忘了,只是我实在不想在和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交道了。”
陈团长道:“你本来就是和莫名其妙的东西打交道的人,否则国家成立我们这个部门又是干什么?”
我道:“团长我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个案子表明的到底是怎样一场阴谋,从凶手到死者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陈团长道:“本来听老汤的意思我以为是有人找鬼,结果遭反噬,但是从现场细节来看,应该是有人想获得某种隐性力量,而使用了邪法,而且我认为这个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道:“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这件案子不同于我们之前办的那件,因为虽然我知道鬼符这个东西,但是我并没有见过,可是这种招鬼术我是知道的,大壮应该也知道吧?”
何壮点头道:“我见过最凶的。”
他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我们的兴趣,马天行道:“壮子,别说一半话,最凶的应该是什么?”
何壮道:“顶级的死灵法师可以控制尸体。”
我道:“那不就是湘西的赶尸术吗?”
何壮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个不如说是障眼法,我说的是真的控制尸体行动。”
陈团长补充道:“也就是成语说的:行尸走肉。”
何壮道:“但是如果死灵法师能力超强,就可以唤醒长眠地下的尸体主人,这就是凶尸。今天那个祭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招鬼,一种是寻尸。”
陈团长道:“你比我专业很多啊,今天又从你这儿学了一招。”
何壮道:“无论是哪一种,如果失控就会很严重。”
陈团长道:“是啊,我估计这两天又要出恶性案件了。”
结果到了中午,汤队长的电话就打来了,他道:“那四个死者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很奇怪,他们都是属于同一家公司的,起北集团。老板因为怀疑与一桩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在公安局接受调查。”
挂了电话陈团长对我们道:“看吧,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大事情,搞不好就和黑社会的恩怨有关系。”
我道:“团长,这也太玄乎了吧,这和招鬼有什么关系,难道黑帮里面也有巫术高手?”
陈团长道:“这很意外吗?混黑的人绝大部分都相信鬼神报应说,有这方面的研究也很正常。”
我道:“我看太抽象。”
马天行道:“你这么急着总结干嘛,这件事我看才刚刚开始,别这么性急。”
团长点点头道:“你们看吧,一切要乱了。”
28、黑老大的葬礼
张浩天的葬礼在头七日举行,各种各样的人都来最后祭奠了一下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宽大的遗体告别厅瞬间被塞得满满的。因为张雨在牢里,所以遗像就有张雪来抱,公安局考虑到安全问题和她商量过是不是能别公开露面,但是张雪觉得如果一个女儿连最后送父亲的胆量都没有,还怎么去面对那些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当然这番话她是不会对警察说的,张雪只是很冷静地感谢了警方的好意,她也没有特别安排保安来保护自己,因为她觉得在这么多人的葬礼现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再疯狂的杀手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作案。当天张雪虽然心情悲伤到了极点,但是她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这是她对自己最低的要求,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就更加别提去和凶手们斗争了。
就在葬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现场骚动起来,张雪望去,只见九子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灵堂。张雪这边的人立刻上去将九子一众围了起来,他们群情激动地要这帮人立刻走人,九子却不说话,只是望着张雪。
军子搀着张雪走到了九子面前,九子道:“张小姐,我是受董事长的意思过来祭奠张老板的,出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也没有想到。董事长让我说一声,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希望你能相信。”
张雪淡淡地道:“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也只有天才知道,不过我相信恶人即使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最后也有老天爷来收。”
军子道:“九子,今天这个局面你来不是很合适,我们不能用走的人来掺乎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情。我想如果干爹知道,他也不会受你们这柱香的,请你们体谅一下,以后的事情大家以后再说。”
九子眼睛一转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勉强了,节哀顺变。”
军子道:“谢谢你们,对了,看到董事长替我们问声好,就说军子一定会去看望他的。”
张雪觉得此刻身旁的这个男人实在太伟大了,虽然父亲遭暗杀是件非常不幸的事情,但是万幸的是身边还有这样一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
九子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当张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人,她当时就倒在了军子的怀里,没一会儿就人事不知了。
当一股辛辣的气味刺激的她又醒了过来,发现躺在军子的怀里,而映入眼帘的是军子焦急万分的表情,不过当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军子这才放心地对她笑了笑。张雪道:“怎么了,我昏迷多久了?”
军子道:“没有,很快就醒过来了,得感谢这位公安同志,是他给的这种醒脑的药。”
张雪扶着军子吃力地坐了起来,看到了我们四个人。这个女孩比我小一点,面相看来更小,不过却是个标准的美女,因为葬礼她梳了一条马尾辫,未施一点粉黛,却更显得皮肤白皙,此时眼角隐隐含泪,更是一副楚楚可人的神态,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这时一个身着黑西装的人上前对我们道:“几位请到休息室里稍后,等我家小姐休息一会儿后立刻去配合几位的工作。”
军子对我们道:“这位叫周洪生,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先和他谈谈,都不是外人。”
陈团长点点头,我们五人去了休息室,进去后有人送上来四瓶矿泉水,陈团长道:“不客气了,我们也是公务在身,忙得很,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先聊聊吧。”
周洪生道:“我只是小姐的司机,老板的情况我并不是太清楚。”
陈团长道:“没事,只是正常地交流一下,因为毕竟目前这个案件所发现的线索还不是很多,所以我们调查就必须要扩大了。”
周洪生道:“那行,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他应该是个老实人,这是从面向来看给我的第一感觉,当然我也知道,越是这种人就越具有欺骗性,反正我对黑社会里的人没有好感,我知道这行里面不会有好人,好人也不会入这行。
陈团长确实不露声色地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了,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周洪生道:“随时可以。”
我拿出纸笔,陈团长道:“因为办案的需要,咱们这次说话会做录音和笔录,请你谅解。”
周洪生点头道:“好的,我也希望你们能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
陈团长道:“嗯,你是叫周洪生,是张浩天的司机?”
周洪生道:“我是他女儿的专职司机。”
陈团长道:“那么你对你们小姐有一个怎样的评价,比方说她的性格之类的?”
周洪生想了想道:“我们小姐两年前去了美国,这段时间才回来,太深的印象说不上,但是她应该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对我们这些下属也很好。”
陈团长道:“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何?”
周洪生道:“非常好。张老板是个子女心非常重的人,对孩子绝对没话讲,小姐也很听话。”
陈团长道:“你怎么看待你们老板这次遇刺的事件,也就是说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周洪生想了想道:“这件事情陈经理叮嘱过我们不要瞎说我们没掌握的情况,所以……”
陈团长道:“陈经理是谁?”
周洪生道:“陈军,是我们老板的养子,也是我们小姐的男朋友。”
这时张雪已经在军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陈团长见状道:“感谢你配合调查,如果有需要我还会找你的。小马,把周先生的联系方式留下来。”
张雪进来后陈团长道:“节哀顺变,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你,不过公务所限,还请原谅。”
军子道:“您就别客气了,我干爹不能白死,我们集团的人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公安局找出凶手的。”
张雪也道:“是的,我们一定配合政府,也希望政府能给我们做主。”
陈团长道:“这点请二位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对了,张小姐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好,我担心是不是能进行这次笔录?”
军子道:“感谢您的关心,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能脱身以外,说句危言耸听点的话,就是我现在没了舌头,用手也要把调查继续下去。”
陈团长点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张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
张雪道:“邹胖子,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
陈团长道:“为什么呢?”
张雪刚要说话,军子接腔道:“因为我们在丰台路上有一家洗浴中心即将开始筹建,而邹胖子却不允许,并且百般阻挠。”
陈团长道:“是吗?你们正经做生意连国家都大力支持,他一个个人有什么权利不允许呢?”
军子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因为他们本身在那里也有一栋豪华浴场,觉得我们的项目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所以不开心了呗。”
陈团长道:“是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邹胖子那一伙儿其实是个为霸一方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
军子道:“这个我就不能随便瞎说了,但是这个人在本市商界确实口碑不怎么样。”
陈团长道:“你可以具体举个例子吗?”
军子想了想道:“去年吧,有一个温州商人来这里投资酒吧,邹胖子找人将对方的店从里到外砸了个通透,并且几次对对方进行人身威胁,后来这个温州商人迫不得已被逼而走。这件事情一开始搞得挺大的,报纸也做了报道,后来不知道邹胖子怎么搞的,反正把事情摆平了。”
陈团长道:“哦,那么他们有没有很明显迪威胁过你们?”
军子道:“这个我就真的不是太清楚了,因为邹胖子本身就和我干爹认识,这件事情的整个矛盾都是发生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我作为集团里的一个普通管理者,虽然级别也很高了,但是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
陈团长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问邹胖子是吗?”
军子不露声色地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这个意思。”说罢对周洪生道:“周哥,麻烦你把小姐送回去,她好像有点发烧。”
周洪生应了一声,陈团长道:“这么不巧,本来我还有点情况想和张小姐聊一下。”
军子道:“还是问我吧,她现在不太适合回答这些问题,而且就公司内部情况来说,我比她了解的要多。”
陈团长道:“那也好,这样等张小姐的情况稳定一些了以后我希望能再见面一次。”
周洪生扶着张雪走了出去,上了车后张雪倒在椅子里毫无气力地道:“周哥,这些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往我伤口上撒盐?”
周洪生道:“小姐,他们也是希望这个案子能尽快侦破,大家都是混饭吃,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