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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胜男搞定了体大的人,和二狗一起过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钟。当时他和吴周打架的视频已经遍布整个网络,我看了不少评论,都说很精彩,很能打。当然评论之中亦有骂声,说不务正业,搞乱风气,作为学生不好好读书,到处招惹是非,是问题少年等等。
二狗被卓胜男留在外面,他自己先进办公室,李波见他进来,立刻带张浩和李南出去。
站在我面前,眼神闪缩了好一会,卓胜男才开口对我道:“对不起洪少爷,刚刚那场打架,我有私心,我其实想赢。不过你别误会,不是我想怎样,我有野心之类,我给高元霸当助手都只是因为他帮过我,不然我更适合做的事是好好读书。”
我挺惊讶他是来和我说这些,我还以为他是有猛料要爆呢!我道:“我能理解,已经过去,我没那么凶残,没有什么事都喜欢追究到底的毛病。”
轮到卓胜男惊讶了,然后他一咬牙:“我能不参与你们的事吗?”
“什么叫不参与?”
“明年我就毕业,我要忙自己的事。”
退出吗?这问题似乎不是小问题,不过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尤其人家还那么成心。
当然啦,卓胜男可能是觉得自己战败了留下来没意思。我们这边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他战前的想法,他留下来,肯定都没人把他当自己人,所以主动退出是最自尊的做法。
我道:“你要先和二狗交接好。”
卓胜男舒了一口气:“不用做交接,人方面没问题,只是我不再管。”
“你和二狗谈过没有?”
“来的路上谈过,他说你同意,他没意见。”
“我答应。”
“谢谢。”卓胜男再次大舒一口气,指了指门外,“那我先走,我帮你把二狗叫进来?”
“等等,我想问问你和吴周打的时候,就你自己的感觉,吴周用了几成功力?”
卓胜男脸色一阵不好,忐忑的语调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肯定不是十成吧,而且很客气,对不起啊!”
我摇头道:“没有对不起,相反,我得感谢你做的一切,你去吧!”
卓胜男赶紧往外面走,一副很心虚,很怕我反悔的状态。
不一会二狗走进来,我故意吓他:“二狗,卓胜男说四平公园的切磋开始前,你和他谈过,你让他赢下来,把我拒绝在体大的门外。然后,你们联手对抗我,甚至联合大学城的一社对抗我,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二狗一听,瞪大了杀气腾腾的眼睛,气急起来道:“冤枉啊洪少爷,没有这样的事,我反而觉得卓胜男心里才这样想,不然不会那么阴的招都敢使出来。对,他还瞒着我找下面的不少人开过小会,就在去四平公园前。我问他们谈的什么,没一个人肯告诉我。王八蛋……竟然还反咬一口,我找他去……”
我赶忙道:“不要找,我其实知道。”
“你……”
“我知道你和他分别是什么人,他以后和你不会再有交集,你也不要去招惹他,这事完结。”
“就这样算了吗?”
“不然呢?赶尽杀绝?那是你兄弟,我无所谓,你要这样?还是高元霸会这样?”我站起来,拍拍他肩膀,“他不重要,你才重要。”
二狗彻底被我搞迷糊,我到底想什么,我到底要什么?他不知道。
其实我没想要什么,我只是觉得卓胜男的行为很诡异,我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要二狗给我一个印证吧!二狗说卓胜男开小会,不用想,真就如龚三通所言,卓胜男狼子野心。指不定消息被泄密,就是卓胜男的所为,可惜,他的奸计未能得逞。
顿了顿,二狗对我道:“洪少爷,不如你告诉我,卓胜男到底说了什么话?”
我道:“没说你坏话,只是我怕你不方便告诉我,所以我才反着来说,刺激你说真话。我真的都知道,是那家伙泄密出去的消息,所以现场人山人海。他目的不浅,现在主动退出,是怕自己做的事败露,会被秋后算账。他这一退,算是赎罪吧,很聪明的做法。”
二狗这才明白,脸色还是不好,不是气我,而是恶心卓胜男,估计他原来就没发现卓胜男竟然是这种人。
原本想和二狗一起出去,我电话响,就让他先出去,我接电话。
是叶童的电话,她道:“洪天仇,四平公园我没去,不过我有看见,我当时在火车站顶楼,用望远镜看。你找那个谁,很令人震惊,今晚你带他回来家里,我想和他谈一谈。”
我惊了好几秒才道:“你想干嘛?”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他。”
“请教吗?”
“请教?”叶童给我两声冷笑,然后再一个冷哼,“你觉得我打不过他?你是小看我还是高估他?”
“好吧,那你想干嘛?”
“你先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他的评价,我对这人有兴趣。”
“你没说错,比武切磋这种打法,我估计还真就打不过。”叶童很少说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尤其很认真在说,不过她下一句却是,“但我能杀了他,这毫无疑问。”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酸爽:“说话有点逻辑吗?打不过怎么杀?你伤的不是脑子好不好?”
“你打不过杨林,但你能胜他,这事有逻辑?把人带回来,别掉链子。”
“等等,我问个问题,他把人踹起来那一招怎么弄的啊?发力的距离不到四十厘米,力度却那么强。”
“咏春,寸劲。看过叶问吗?没看过,下载来看看,看过就能明白。”嘟嘟两声,电话挂断。
郁闷,叶问我看过,还是没明白。
想了几秒,我拉门走出去,和二狗,李波他们去找方迪,蹭吃蹭玩。
下了楼梯,上车前,我打算给欧阳娇电话问问她是不是还跟着吴周,让她把人带过来,电话还没拨出去,突然屏幕被占,卓胜男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话的声音很怪,虚弱而反复在喊:“洪少爷,录音,录音,快录音。”
我道:“你怎么啦?”
卓胜男还是喊,相同的声音和感觉:“录音,先录音,快。”
我快速按了一下录音键:“录音了,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