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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天时间来演戏,小平头在苏樱的陪演之下杀掉了老狼,并且伏击了方迪,但没成功搞定方迪,双方都有损伤,很惨的损伤。其实我认为演的不够好,起码得爆发大规模战斗吧?但苏樱告诉我已经足够,已经成功骗到了杨林的信任,杨林承诺,出全力搞定我。
我们得给杨林搞定我的平台是不是?所以第三天下午三点钟,我动身去了西雄进行下一步计划。
我身边带的人不是太多人,就小平头和小海,以及七八个兄弟。我们开的三辆车,两辆小平头弄来的超大马力改装车,一辆超大空间的商务车。车里放一大堆武器,真怕路上给交警拦了,然后这事无法解决。幸亏路上没出意外,顺利到了西雄北面,和外省交界的高明镇。
这是西雄经济最差的一个镇,没有工业,只有农业,比较多养殖场。养猪的,养鸡鸭的,以及养鱼的,一路进去,路两边飘来的都是猪屎味、鸡屎味。到处可见的是,戴着草帽在田间劳作的人民,那画面很有年代感,仿佛进的就是一个还整体处于九十年代状态的小镇。
小镇的闹市倒要好一些,有一排排崭新的商铺,崭新的菜市场。
但满打满算也就三条街道,而且热闹度相对于城市来说,差之天地。这破地方,只有周一和周四才闹市日,才会拥挤,平常空空荡荡,见不到多少人。
罗贯住的地方在小镇北大街的街尾,一个很小,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八片村。
我们把车停在镇政府前面的广场,下车步行,先去一趟罗贯住的村子,看了看他的房子,然后才绕路出来去他理发的地方。不过不是所有人,只有我和小平头,小海,以及两个兄弟。
其余兄弟找地方休息去了,不是住旅馆,而是住八片村附近的青枣园。
这个青枣园有十六亩,青枣已经可以上市。我们让人过来把青枣通通买下来,我们自己采摘,自己拉车走。这样做当然为了掩人耳目,等林子从东雄拉人来的时候,用货车,一车车直接弄进青枣园,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必须说的是,这些不是我们的主意,而是卢中天那个老狐狸。
前天早上我们出了计划细则,去找卢中天时,他很爽快答应,说没问题,只要能干方迪,乱炖都可以,他都不用我提供人,他自己找人,自己看过地形以后挑的青枣园。
老狐狸想的很美,我啥人没有,谁保护我?他干掉了方迪以后对付我,我等死呢?不信他,但为了让他信我,所以我只带了十多人,其余都用杀手,凌诗诗已经花钱联系了二十个进来。
用杀手来杀杀手,用卢中天来对付二娘,用方迪来对付卢中天和杨林,操作好了就没我什么事,我就一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小镇很宁静,同时应该平常不少人来做收购的生意,比较能够接受陌生脸孔,所以我们五个人两前三后走着,并没有太引人注目,就招引了几条狗跟着而已!
走了五分钟到目的地,和我想的不一样。林子告诉我的是,罗贯在桥底给别人理发赚生活,我以为什么大桥,很大的地方,却很小,就一道长不过六七米的拱桥,下面是河,罗贯理发的地方,应该说桥侧才对。
环境倒是不错,河流很清澈,坐在理发椅上面,正对河流,一边理发,一边还能倾听流水揍起的美妙音乐,还能看看河流对面远处那些壮丽的大高山。唯一不好的是,对面近处一大片平原,被挖了许多鱼塘,所以造成附近的空气都夹带了鱼腥味。
因为没客人,罗贯很休闲坐在靠桥墩一张很沧桑的石板凳上抽烟,水斗烟,长长的竹筒,就像一门迫击炮。他呼和吸之间,哗啦啦水响,然后一阵巨大白雾从嘴里源源不断喷了出来。从烟雾里看他的一张脸,那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看见他的真人,想起的是……梅老。
不知梅老现在如何,可怜没联系方式,我问过凌诗诗能不能联系上,凌诗诗给我的答案是不能,我很想他。
见我走近,罗贯没有站起来问一个是不是理发?他继续抽着水斗烟,对我说的是:“两位很脸生,是问路还是专门来找我老罗?”
我笑笑,往破旧的理发椅一坐。椅子左右晃动,还咯吱咯吱响,很不舒服:“这把椅子很有情怀,但坐的太不舒服了,不打算换吗?”
罗贯这才把水斗烟放一边,给我拿了一条不怎么干净的布块,让我套上。我快速套上,罗贯已经拿好理发工具,但没动手,而是问我,确定是要理发吗?
我道:“我这种小年轻不能到这种地方理发?”
“不是不能,要复杂些。大概就两个原因吧,你路过无意中看见我摆的这小摊,小时候的回忆被勾了起来,一时兴起。然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找我。”
年过半百的老兵就是眼神锐利,他还是侦察兵出身。我能猜到,我是一点都不意外:“罗先生,总能把事看透,其实是好还是不好?”
罗贯这才动手理发,动作很轻快,不像五十岁的人。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倒是听上去跟六七十的老人差不多:“事情看透了,你就明白该如何进行。人情看透了,你就明白该如何相处。”
“这么说是好的了?”
“我只是挑好的说。”
“人情你看透了么?比如杨森,你怎么看?”
罗贯理发的动作停了一下,就小小一下,立刻恢复,他心情有大波动:“你是杨森什么人?”
“敌人。”
“那你来错地方。”
“你是么?”
“我就一个老人,一个等待着属于我的日落黄昏的老人。”
“你说话真文艺,我要不事先知道,我会觉得你是个文艺兵。”
“当兵就不能有文化?”罗贯加快速度,给我理好了头型,换了工具开始修,就随便修一下,我短发,很容易伺候,“可以了,五块钱,谢谢!”
我下了椅子,掏出十块钱递过去,然后向远处的小平头招手:“给我这兄弟也理一理。”
罗贯撇了小平头两眼:“他理了不超过一周吧?”
“不能理?”
“能。”
小平头坐上去,罗贯开干,我在一旁看。他的手法真快,很灵活,这人的精力也好。但从他的眼神看,我是没看出来凌诗诗说的那种感觉。我反而看出来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等待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且他还希望快一点降临。
坦白说,这样一个老人,我真的不想利用。所以从第一句话开始我就乱了计划的套,似乎就是在和他聊天,没把重点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