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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迪竟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快手就把刀丢掉,仿佛那是什么突然间变的很可怕的东西:“这里发生的事,几个下了山的打手肯定会给卢西奥报告,然后卢西奥应该不敢报警,或许他会让那几个人报警,他们不会,他们报警,自己逃不掉责任,所以我们有时间。”
说完,方迪坐了下来。
我也坐下来,我思考了几秒道:“别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直接点,你想怎么滴?”
“我要当学校的老大,学生会的会长,唯一的少爷,唯一的风云人物。你,靠边站,有我的地方没你,你只能给我当小弟,就这一个条件。”
“你当时是这样去要求卢西奥的吗?”
“对。”
“方迪,你觉得你真的需要这样?你凭什么?我就奇了怪,你看上去很有修养,怎么你内心连个流氓都不如?”
“我就是要赢,无论如何都要赢。”
“好胜心会害死你。”
“别废话,你只要说,答不答应。”
我能答应?当然不能。我给他当小弟,我要多臭?我自己的路不走了?如果横竖一个死,我宁愿先和他拼。不过为了能谈下去,我没有很直接的拒绝,谈判嘛,不是你漫天开价,我落地还钱吗?我道:“我答应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再都不用争斗。”
“你确定我厌恶争斗,而不是喜欢争斗?”
“你一个死屌丝,就想靠读书混出息,你真没这个资本和底子,何必?你就好好读书,我保你平平安安。”
“这不是我的路。”我对他笑了笑,“另外我还是觉得不能相信你,你理由不充分。好胜心,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强到近乎极端,不对劲。我可打听过,你初中和高中时不这样,上了大学突然这样,里面绝对有原因。除非,你和我说实话,不然,免谈。”
方迪稍稍震怒:“我得什么都告诉你?我已经降低身段和你谈,你还想要更好的待遇,你有资格?”
他凶,我比他更凶:“什么叫放低身段?是你已经没办法高高在上。你前后输给我多少次?今天都是我救你,当时我不出去,我自己跑,你一个拐脚的能跑掉?”
“行,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些,我才觉得我们不是必须当敌人。今天这些事,如果我们一整天都在当敌人,没有过合作,我们都已经被分了尸。下面还要面对卢西奥,如果我们还这样,指不定重倒覆撤。别以为我怕,我是输谁都不想输卢西奥。你也可以理解为,通过今天的事,我内心有那么点敬重你,所以才产生的真正合作的念头。”
我呵呵了两声:“之前说的合作是假的了?”
“对,包括刚刚跟你要手机,你敢给我打出电话,你完了……”方迪一声冷笑,“你不笨,我也不蠢,我们患难过了一天,如果谈判能解决,还真没必要你死我活。”
“杨林呢?如果对付卢西奥的同时也能对付他,我考虑。”
“不可能。”
“那你说的屁话,你凭什么保我能安安静静学习?”
“我可以和他谈。”
“你给我当小弟,我不用和他谈,直接灭他。”
“你谁啊?我给你当小弟,你有什么?人?钱?社会地位?你什么都没有。”
“是,但你想过没有,己所不欲。你都不愿意,你让我愿意?说什么资格,资格是什么你弄懂啦?我在学校的地位,我比你有资格得多。”
“我们找个时间打一架,谁赢谁当。”
“好啊。”
“先干掉卢西奥。”
“那算了……”
“难不成现在打?我受伤,你没有。”
“没法谈。”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你便,我贱命一条,我不怕警察知道,反正你是主犯嘛,你即便有钱你都无法把我弄成主犯。反而你花钱去逃掉这罪名,我从旁协助都算不上的人还能顺带捡便宜。最后你判多少,我都会比你少,你越少,我更少。”
“我干你妹的,你无耻小人,我砍死你。”方迪爬过去拿刀,我比他快,我毕竟没受伤。我一脚把刀刃踩住,他抽不动,而我可以用手电筒敲他,但我没有,他大概挺好奇吧,昂着脑袋望着我,慢慢冷静下来,“我退一步,平起平坐,共享天下。”
“杨林呢?”
“他的人你不知道,和我合作,当然相互抓了一些把柄,我不能去对付他,他也不敢对付我。”
我放开脚,走开几步:“坦白说,你比杨林要阳光得多,那家伙就是暗角里的老鼠。”
方迪也退了两步,没有把刀一起带走,只是人,坐回去道:“我已经做出最大让步,不能再让。到你,如果你一步都不让,我们只能打,就算你能赢我,杨林呢?不会背后捅刀子?最后便宜了他,是你要的结果?我和你可以没有深仇大恨,而他和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事,但绝对是无法化解的仇恨。”
“没错。”我很坦白承认了,接着又道,“我退步我要死,既然你说这么多,我不怕和你说,你身后有故事,我一样。”
“为什么?除了杨林,你还有多恶的仇家?杨林我不能帮你,别的我能,只要你答应。”
“你又为什么非得这样?你说吗?”
“你先说我就说。”
“干嘛不是你先说?你先建议的谈判解决,应该你先表达诚意。”
方迪瞪着我,目光突然落在刀面,但没有去动手。我感觉不是因为他仍然相信我比他更快,而是有别的原因,让他又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道:“华生门听过吗?一个很神秘,势力遍布三雄地区每个角落的组织。我家和华生门有很大仇恨,我哥就被他们所害。原因是什么知道吗?就因为在他们的赌场耍了点小诡计赢了点钱。”
“然后……”方迪整个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语调很轻,不是有意放轻,而是想起这些事,他的情绪很软,整个人很无力,甚至无助:“被抓起来当时,我哥说过我们家的情况,但他们还是下手。说在他们赌场,就算天皇老子,只要敢耍诡计赢钱,都得剁。我父母去交涉,没用,找了许多有能力的人去交涉,一样没用。反而,他们当着我父母的面把我哥双手砍了,后来我哥……自杀,我帮的忙,我买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