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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进浴室洗漱。
倒腾好自己,我才跟他聊起昨晚没来及聊完的正事:“救我的人也没有查出来是谁吗?我是被他送回房间的,走廊的监控摄像头拍没有什么吗?”
傅厉琛保持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神色淡淡的:“我让九月查过这整个酒店的监控,不过很巧,监控的部分线路被‘老鼠’咬断了,所以该拍到的画面都没有拍到。”
“‘老鼠’也无迹可寻?”问完我觉得问得有点多余,对方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可见其谨慎程度,自然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痕迹。
果不其然,傅厉琛的回应依旧是摇头。
想了想,我随手捡了盆栽里几颗光滑的鹅卵石,摊在被褥上,兀自分析道:“无论动我的人是不是蒋初云,总之当时有三个以上的人把我迷晕带走,能把我三个人手里救下,那人身手要么是很不错,要么是他也带了人。还有,那人肯定不是你的人,否则大可大大方方承认。”
“综合所述,这个人的身份,要么是你敌对的,要么是中立的。如果我没想错,在这个岛上,你的敌对方是以白先生为首的长老们,以及青龙堂的宁时修。中立的则是白虎堂。至于朱雀,以你们傅家和苏家的关系,无论是绑架我的人还是救下我的人,都不太可能是他们。”
“再有就是,能够及时出现救下我,到底是路见不平顺手相救,还是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
“最后,救我是否有目的?”
我将鹅卵石当做人头来划分阵营,但范围实在太广,就像数学中的无限不循环小数,往任何一条思路去想,都有无数种可能性,可以说,不可能凭借这一点点线索找到答案。
而顺着我心中的另一条思路——绑架和相救的其实是一伙,答案则是更加渺茫。
“你没有任何想法吗?”我发现他对这件事的发言少之又少,蓦然抬头看他,意外发现他竟一直都在看着我。
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突然觉得,歆歆和一年前变化很大。”傅厉琛笑了笑,随手捏起鹅卵石,在掌心揉了揉,“我到现在都记得,你第一次主动上门找我的样子。雨很大,你很小,浑身湿漉漉的,眼眶红红的,挡在我车前,说只要帮你报仇,你什么都答应我。”
我愣了愣:“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那个时候,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女人不该有的决绝。而现在,我同样在你脸上,看到本不该属于你的冷静和敏锐。”傅厉琛笑了笑,竟然有些感慨,“忽然发现,现在你没有我也能好好生活。”
“我现在不好吗?”我不知道他的感慨从何而来,“一年前我什么都不想,每天混混沌沌,只想着好好活着就好。但是现在跟你在一起,如果我还不长点脑子,总给你拖后腿可怎么好。”
人是大自然中最懂‘适者生存’这个道理的动物,就像南方人去了北方,也能有办法能让自己不被冻死一样,以前在唐门我无风无浪,现在跟了他,他有野心有抱负,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去学。
傅厉琛低头一笑:“嗯,歆歆说的都对。”
“所以二哥也认同我刚才说的那些?没有要补充的?”我绕回正题,“难道你没仔细想过这件事?还是说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一样?”
傅厉琛略一颔首:“八.九不离十。”
我叹气:“本来以为即将成为组织首领的二哥一定无所不能,现在看,即便只是这个岛,也不全在你的掌控之中。”
傅厉琛眸子眯出危险的气息:“歆歆是变着法说我没本事?”
我笑而不语,心里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
傅厉琛猛地将我拉下来,再一次覆身压在我身上,不客气地用自己僵硬的胸膛挤我,又低又磁的嗓音听起来暧昧至极:“我能让歆歆每天晚上都哭着求饶,这样都是没本事,那请问,你觉得什么才是有本事?”
“你又给自己找罪受?”我别开头躲避他故意在我耳边吹气,“明明是在跟你聊正事,你怎么总是能歪出天际。”
“我也是在跟你聊正事,聊我的正事。”傅厉琛舔了舔我的耳螺,我浑身一个激灵:“今天可是你的就任仪式,再胡闹下去耽误时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所以歆歆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乖,安分点。”他现在的反应和刚才不一样,像是非要做一样。
我警惕起来:“你别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真做了,哪一次没几个小时能完事?
“嗯,用别的办法。”傅厉琛抓起我一只手朝他的腿握过去,伸出舌头来舔我的嘴唇。
掌心的东西开始发热发烫,我手挣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自作自受,明知道今天不合时宜还非要给自己惹火。”
“嗯,我自作自受。”他吻得更加缠绵,不忘催促,“快点。”
“……”
大半个小时后,我洗干净手后回到房间,重新找一套衣服换上,全身镜里映出看到身后男人正靠在床头慵懒地看着我。
“对了,二哥昨晚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话?”傅厉琛看我穿好衣服,长臂伸出来捞我的腰。
怕他又要胡来,我连忙躲开,正色道:“蒋初云,她惹了我很多次,我都没怎么计较。这次我却不想再放过她,二哥不介意的话,我想跟她算算这笔账。”
他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歆歆这句话说得真有趣,我要介意什么?得罪了歆歆的人,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你想怎么算账都可以。”
手指隔着被子戳戳他的胸口,我意味深长道:“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给她。免得她成天到晚总是觉得你是她的。”
傅厉琛唇角加深:“随意。”
“阿林怎么样?”我想起来问。
“到是没受伤,只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又被人下了迷药,牵连出了一些隐藏的病症,现在发高烧了,意识不清,到现在还昏睡着。”
我蹙眉:“这么严重?”
“嗯,医生已经去了,晚点还没好转的话,就安排他回纽约住院。”他也起床了,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我又问:“雪梨呢?”
傅厉琛哑然失笑:“歆歆关心的人可不少。”
我拿斜眼看他:“说起来这些可都是你那边的裙带关系。”
“那是我给歆歆添麻烦了?”
“难道不是?”
傅厉琛笑起来:“是。雪梨也没事了。”
既是如此,我也没再说其他的,只在整理妆容时随口问起他的就任仪式的具体时间,傅厉琛说在下午五点四十分,我奇怪地偏头:“五点四十分?不偏不倚?”
“这是白先生看的吉时。”傅厉琛扣上袖扣,淡淡地笑,“不过午后就会开始热闹,我陪你吃完早餐就得过去妈祖庙走程序。”
我以为就任仪式就是当众宣布一下身份,领取身为首领的信物,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跟古代皇帝登基大典似的。
化完妆,被他牵着手出门。
杨东等在门口,将我们出来,喊了一声‘二爷’‘嫂子’后就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
“什么事?”傅厉琛毫不避讳地问。
杨东这才道:“二爷,黄先生邀您去妈祖庙用素斋。”
我正在想‘黄先生’是什么人,傅厉琛就主动低头告诉我:“朱、金、黄、白是长老会的四把手。黄先生是蒋初云的干爹。他是四个长老里最少和我主动接触的人。”
闻言,我眉心微动。
这个解释到是能让我举一反三——黄先生是蒋初云的干爹,难怪蒋初云这个不相干的人能上岛。而且黄先生不常和傅厉琛接触,这次却特意约他用餐,难道绑架的事真的有蒋初云的份?
杨东试探着问:“二爷,要去吗?不去的话我去回绝了他。”
傅厉琛思索了少顷,转眸看向我:“歆歆先去餐厅,我稍后就来。”
我从善如流:“黄先生找你可能是为了就任仪式的事情,二哥该忙就去忙吧。可别为了我把要紧的事情耽误了,回头我得被人说是祸水。”
“歆歆本来就是我的祸水,这么认为也没错。”傅厉琛扬唇,顺带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放心,我有分寸,那边不会是什么要紧事的。”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没再多言,只是习惯性说了反话:“你要跟我一起吃饭就快点,我现在饿得很,等太久了我就自己吃。”
“我特意来陪歆歆吃饭,你居然要丢下我自己吃?没良心的女人。”傅厉琛惩罚性地轻轻掐了掐我的腰,我笑着避开:“早去早回。”
傅厉琛勾起唇,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阿林还没醒,九月去监督仪式,你身边也不能没人,我把杨东留给你?”
我看了眼杨东,嫌弃他聒噪,拒绝:“我没关系,你身边才不能没人。”知道他是担心像昨晚那样的事情发生,遂又说,“别风声鹤唳,只是去楼下餐厅吃个早餐,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能出什么事?再说了,昨晚是我大意,现在警惕了,没几个人能对我图谋不轨。”
“确实,歆歆可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得到的。”傅厉琛赞同,“那好吧,人我带走,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喊人,玄武堂的兄弟都在附近。我去看看什么事,尽快回来陪你。”
“嗯。”
目送傅厉琛离开后,我忍不住想,这男人最近越来越婆婆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