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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在一家路边餐厅等我,我远远看到他坐在角落的位置,身边横七竖八放着三四个大包,像是刚从远方而来,还没来得及安顿。
这让我更加紧张,他这么火急火燎,一定是有非常重要且不能耽误的事情要告诉我。
“林舒,我来了。”
林舒立即招呼我坐下,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岳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心急知道你妹妹的下落,所以我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半点不敢耽误。”
“辛苦你了。”我不多说无用的寒暄,直奔主题,“你来纽约,难道我妹妹现在就在纽约?”
“事情有点复杂,但是没办法长话短说,你耐心点,我详细告诉你。”林舒喝了口水,“两个月前你发给我一段视频,说视频里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妹妹,当时我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时候,我寻着小庆村留下的线索追去了山东省,并且找到了证据证明那段时间你妹妹是在山东。”
林舒说的那段视频,就是蒋初云被‘我’绑架的视频,里面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我,傅厉琛提示我很可能是我妹妹,所以我才把这个线索发给他。
可林舒现在的意思是,蒋初云被绑架的那段时间,他在和榕城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山东省找到了我妹妹?
也就是说,绑架蒋初云的人不是我妹妹?
林舒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把我从思考中拉回来:“岳小姐先不要急着做出判断,继续听着我说下去。”
我收起思绪,定下心神:“你说。”
林舒刚想继续说下去,我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傅厉琛的电话。
我没有接听,挂断后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我找到一点关于我妹妹的下落的线索,正在了解,晚点再回去。
看着我收起手机,林舒才接下去说:“虽然有证据证明那段时间你妹妹曾出现在山东省,但我并没有在山东找到她本人。于是我返回了小庆村,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你妹妹的养父母可能对我们说了谎。”
“说谎?”
“我拿着你的照片,在你妹妹曾务工的那个工厂打听,大部分人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直到我遇见一个自称是你妹妹室友的女孩,她说我拿着的照片根本不是岳晓。起初我以为是你们两姐妹长大后相貌有了差距,可她却给了我这张照片。”
林舒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给我:“你看看,这个人,像你妹妹吗?”
这张照片是两个女孩的自拍,其中一个女孩是那个室友,另一个女孩五官跟我乍一看有三分像,但越看越不像。
我放下照片,蹙紧眉头,心下万分笃定:“不可能,这个人不是我妹妹,我和我妹妹是同卵双胞胎,就算是长大后相貌有差异,也不会差这么多。”
林舒仿佛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颔了下头,手指着那张自拍说:“但我拿这张照片给你妹妹的养父母看,你妹妹的养父母却坚称这个人就是岳晓。”
我心下一沉:“然后呢?”
“我把两张照片同时拿去询问小庆村里的其他村民,一半以上的村民都说,你的照片才是岳晓。”
我双手相扣放在桌子上,目光闪了闪:“你继续说。”
“为了查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岳晓,我凭借着手上仅有的几个线索辗转数个城市继续追寻,这一路上,有人见过这个岳晓,也有人见过这个岳晓。”林舒在我的照片和室友的自拍照之间点了点,加以示意。
“最后,我追着那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岳晓去了西南部,在那里,有牧民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见过这个岳晓。”
我瞬间挺直了腰:“你见到她了?”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西北部绕圈绕了将近一个月,同时我还发现还有另一拨人在跟踪她,她非常谨慎,一旦发现我要接近她,她就立马消失,不过跟她打过照面,她和你长得的确一模一样。再后来,我通过机票的信息,确定她离开西南部后来了纽约,现在应该还在纽约。”
我凝了神,定定地看着他,在心里慢慢整理他说的话。
从他这番话里的意思是,这世上可能存在两个岳晓。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个和我只有三分相似。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岳晓,曾出现在榕城,绑架了蒋初云嫁祸给我。
那个和我长得只有三分相似的岳晓,却被小庆村里那对养父母认定了身份。
但是我只有一个妹妹,所以这两个人里,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
我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另一个岳晓呢?她去了哪里?”
“我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消息,她是在黑龙江附近。但是我只有一个人,我只能追着一个人跑,我现在来见你,跟你当面说清楚这些情况,也是想让你自己拿主意,你是要我去追黑龙江那个岳晓,还是最纽约这个岳晓?”林舒摊手说。
这是一个抉择,意味着我必须在这两个人中认定一个人是我妹妹。
我没有立即给予答复,让他给我几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林舒表示没意见,我们就此分开。
出了餐厅,我意外在路边看到了九月,她显然是在等我。
顿了顿,我上了她的车。
***
一路上心不在焉地到了家,一进门,我先看到桌子上吃剩下一半的饭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可以想象热腾腾端出来的时候有多好吃。
心下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傅厉琛这桌饭菜本来是做给我的,可我却……
卧室的灯开着,我走了过去,意外看到傅厉琛竟蹲在浴室给肥猫洗澡,他宽厚的掌心挤了一大坨沐浴露揉在它身上,肥猫耷拉着脑袋蹲在盆里任他揉扁搓圆,完全不像平时我给它洗澡时那样,动不动就甩人一身水。
最先发现我回来的还是它,原本低着的脑袋瞬间仰起来,黑不溜秋的眼睛露出求救的讯息。
我知道,虽然它是傅厉琛养的,但毕竟那男人气场在哪里,它多少还有点畏惧他,如若我们两人同时在场,它只会往我身上爬。
傅厉琛一脸不耐烦:“一不留神就让它跑下楼,跑到泥潭里滚一身泥巴回来,脏得跟野猫似的。”
肥猫小声地喵了一声,听着很委屈。我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我来给它洗吧。”
傅厉琛用手指戳戳肥猫的脑门:“你该庆幸你妈来得及时,我可没那么闲的给功夫帮你洗澡,弄不干净就把你全身毛都剃掉。”
“……”你妈?
我看了他一眼。
傅厉琛把他蹲的位置让开我,自己也没走,在一边帮忙。
“你不是说你没闲工夫吗?这里我来就好,你去忙你的。”
“你都在这里,我能去哪里忙?别忘了歆歆,昨晚放你去睡觉前我说了什么。”
“……”说明天晚上一定会让我乖乖喊老公……
“所以快点忙完它,我们去忙我们的。”
“……”
傅厉琛像是真没耐心了,直接拎着水管往肥猫身上冲,肥猫眼睛进水,不满地扑腾和甩毛,水全洒在我身上。
现在天气已经回暖,我也就穿了一层衬衫,被水淋湿全贴在身上,隐隐透出暗紫色的内衣和和窈窕的曲线。
感觉到身上粘了一道炙热的视线。
一抬头就见那个男人那双善于发现露.点的眼睛果然落在我身上,墨色的眸里似有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
“再淋下去你儿子脑袋都要进水了。”我干咳两声,拿开他的水管。
傅厉琛笑了声:“它就算没进水也聪明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水管淋在肥猫的脑袋上,肥猫叫了一声,挣扎得更厉害,再次甩我一脸水。
本能地闭上眼睛,快速站起来退后一步,不想已经有一具温热胸膛等在那里。
我眼睛又疼又辣睁不开,傅厉琛的手已经圈上来,他身上也湿了,拥着我,隔着两层形同虚设的布料相贴,说不出的旖旎。
“水溅到眼睛了?我那你弄干净。”他声音低哑,听着十分危险,我哪里敢让他靠近我:“你别碰我,让开……唔……”
我感觉到他潮湿温热的掌心覆上脸颊,却并没有如他所说来看我的眼睛,而是掰过一定角度,将柔软温润贴上来,吞噬我的呼吸和话语。
才意识到那是他的唇,傅厉琛已经兀自将吻不断加深,灵巧霸道的舌撬开我紧闭的齿关,攻城夺地地占领进来,几乎刺到了喉咙深处。
我下意识挣扎,他的唇却像黏在我唇上似的分不开。
心一横,我干脆去咬他的舌头,只是他显然很懂我的套路,唇舌灵活躲避,不让我得逞。
一退一进间,我松了神经,双臂落在他肩膀上回应他的深吻。
不知多久后,空气才终于重新灌入肺部,我气喘吁吁,抓着他的身体撑住身体,对自己总是不争气地被他撩到,有些不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的猫还蹲在水里没擦干,等会着凉了怎么办?”
傅厉琛蓦然将我拦腰抱起。我本能得抱紧他的脖子:“你还要干什么?”
“你。”
“……”我蹬腿,“猫!”
“交给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