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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真的什么都不太懂,以为在流行歌里听了几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就以为许下的承诺一定会践行。
直到很久以后,再回忆这些话,都觉——年轻可真好。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砸门声惊醒的。
梦里正梦着我独享一顿法式大餐,对面坐着我的男朋友,穿着浅青色的优质衬衫,袖口挽在胳膊肘以下,手臂的线条和衣服相得益彰。只是在梦里面看不清他的脸,他特别温柔地给我把牛排切好,递到我面前。
就在我满心欢喜准备开动的时候,却听元祐的声音从卧室门外响起:
“月姐姐,月姐姐,你醒了没有?”
我一下子惊醒,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法餐没了,男朋友没了……
郁闷!半睁着惺忪睡眼,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奇怪道:
“这家伙今天怎么没有穿墙而入,还知道敲门了。”
打开门,元祐一脸委屈,看着我,道:
“大人在你的卧室门外设了禁制,估计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再想图方便了。你赶紧起来,大人在楼下面等你呢。”
我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任务,出外活。
昨天晚上,我可是“牺牲色xiang”才求来和他一起出去的机会,谁知道这一睡就忘点了。
“好好,你们等会我,我马上下来。”
元祐后面又道:
“没事,大人就是让我来叫醒你,他说你昨晚过度劳累,可以赖会床。”说着他还不忘紧紧盯着我的脖子奇怪地又说:
“月姐姐你们昨晚干啥去了,你这脖子上怎么有红一块紫一块的,被蚊子咬了?”
我脚底一滑,差点没把自己摔了。
九哥!九哥也太……
一本正经的呃……耍流氓!
“你闭嘴!”我愤愤,暗忖,下一次开门一定要捂严实点!
我烧着脸换好衣服,挑了件长袖高领的衣服,仔细确认不会有任何暴露以后才慢吞吞地下楼。
餐厅里凌睿正按惯例与桌前跟九哥汇报调查的结果,桌子上放着一纸袋材料。
而九哥呢,正一手捏着面包片,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幕,画中人敛去了阴差的气息,虽不像我梦里面穿着那样有型的衬衫,可棉麻的T恤在他身上也隐隐带了一丝仙气,此时此刻的阴烨尘,食着人间烟火,哪里还有半点阴差指挥使的架子?
我看的发呆,想的有些远。可落在凌睿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笑眯眯地搁下材料,打趣道:
“月丫头,你走近些,你家九哥近处看更好些。”
刚刚退去的红晕再一次爬上来,我微微发窘,辩道:
“我哪里看他了,我……那是在发呆想事情呢。”
阴烨尘不置可否,点了点身边的椅子,道:
“过来吃饭。”
我乖乖坐好,还没等伸手,他已经贴心地帮我倒了杯牛奶,取燕麦面包给我吃。
凌睿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叹道:
“此生能看到阴九这么贴心的照顾别人,我也算无憾了。”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长辈满足儿孙满堂了似的,我为了避免这伙烧到自己身上,低着头开始吃,一切有九哥,凌睿嘚瑟不起来。
果然,阴烨尘特别给力,道:
“你放心,以后还会让你看到膝下绕孩,所以别那么急着去投胎。”
我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欲哭无泪。
凌睿十分拜服,看着我俩,道:
“好好好,好好努力……”
阴烨尘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只是我有些奇怪,凌睿不是一直反对我和九哥在一起?怎么现在,好像也默许了,我看看九哥,心想,也许是他对凌睿说了些什么吧。
“你俩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颜臻?”凌睿关心道:
“如果她最后才知道,我担心……”
阴烨尘淡淡道:
“你觉得她会不知道吗?”他手指灵活地帮我剥了个鸡蛋,递到我碟子里,拈着餐巾纸擦手,抬眼看着凌睿:
“这会馆也有她的心血,她若想知道,随时都可以。”
凌睿耸肩,表示:
“那好吧,算我多嘴再问一句,婚书……”
阴烨尘似乎早就知道也一定会问,早有答案准备着:
“婚书已写好,只是还没有烧去幽冥殿。”
凌睿轻轻松了口气,我在一旁如坐针毡,暗想,九哥你撒谎还真是一点草稿都不打。
婚书,早就烧了好不好,不过我明白他的苦心,如果让他们知道一定又是一番担忧和劝诫,只怕我们还没有被溟烈怎么样,就要被他的唠叨给烦死了。
冥婚仪式一成,就会消解九哥的一半法力。
九哥曾说,等到回冥界再举行仪式。
“对了,我接着说汪蕙的事。”
我竖起了耳朵。
“你继续。”
凌睿点头,侃侃而来:
“前面已经说了汪蕙家里的情况,再说她和车祸的关联。阴九,你记得没错,汪蕙当年也从车祸现场经过,只不过,她是在车祸发生以后过来的。”
阴烨尘眉心微动,似乎很感兴趣:“她不是死了的那三十八人个之一?”
“不是,我查了卷宗,死的人名单里没有叫汪蕙的,但是从轮镜台上看,她当时也在现场,还参与了救援工作。和你印象里描述得相似,她之所以被牵连其中,应该是从现场带走了不该她有的东西。”
阴烨尘心里有了底,他点点头,说:“很好,把她的地址给我,今天就去会会她。”
凌睿把提前写好的地址递过来,又道:
“不过,说也奇怪,汪蕙从二十四年前离开现场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老家,她老家可是在安家村。”
我一愣,安家村……?那不是——!
阴烨尘眸色渐深,一脸玩味,他十指交叠,陷入沉思:
“安家村么……”
我已经亟不可待,汪蕙如果是安家村的人,那事情就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兜了大半圈,绕回的地方竟然是我曾经呆过的地方?
“汪蕙是安家村的人,可是她不姓安啊。我小时候在那里,也没听说过村子里有异性人家。”
“月儿,你先别急,等我们见到汪蕙,事情就全都清楚了。”
早饭结束,我跟着九哥上去,他似乎要拿点东西,我也没在意,只一心想着这个汪蕙到底是不是安家村的人……
我发着呆,知道九哥从身后揽住我才回神。
“你怎么了?”
我侧身看他,表示自己还在想刚才的事情,阴烨尘似惩罚似地在我的唇上咬了一下,负气道:
“见过敬业的,没见过这么敬业的。凌睿给你发很多薪酬么,你这么卖命地一刻都不放松自己。”
我捂唇,有点不好意思,道:“可是——”
阴烨尘霸气地把我揽在怀里,语气纠结: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怂恿你入这行,你现在想案子的时间都超过想我的时间了。”
我有些无奈,这是两码事情啊好不好。
自从和九哥在一起,我就发现,他不是一般的霸道。
和凌睿单独聊个天儿,话题是他都不行,还说以后见我要通过请示;还在我的屋子附近设禁制,防止元祐习惯性穿墙找我;这不现在竟然都不允许我想案子……
虽然觉得好笑,可是我知道他一切古怪的举动都是因为太在乎。这种被人关心守护的感觉,也挺好。
“好,那我先不想案子,我先想你,这总可以了吧?”
他满意,手指摩挲着我柔软的腰肢,触起一大片轻微的战栗,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他眸色渐深,俯身过来轻咬我的唇瓣,我气喘吁吁地躲开,忍不住抱怨:
“九哥你属狗的呀……唔——”
他以最原始的暴力惩罚我的“不敬”,手指所到之处一路点火,没几下我就浑身酥软。
“九哥……别——”
其实我本想说别玩火了,咱还要去查案子呢。
可那声音连我听着都像是无声的邀请,也不知道怎么地自己半推半就地就挂在他的身上。
他咬开我颈口的扣子,又在昨晚“耕耘”过的地方加重印记,我实在没力气,他索性抱我坐在案桌上,继续攻城略地。
便在我们意乱情迷的当口,煞风景地敲门声倏然想起,所有的情愫瞬间被惊醒,我猛地从他温柔的攻势里回神——我去,我到底在干吗!
“大人,月姐姐,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元祐拍着门打声询问,我尴尬地坐着,两只手还攀着他的脖子,嘴角还在发麻,一脸懵逼。
九哥喘着气,生生压抑,脸色不太好,盯着我幽幽道:
“看来,这个禁制设的是对的。要不然,下一次他再这么不守规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好脾气地放过他的无知。”
我暗自为元祐捏了把汗,红着脸下来,默默地整理衣衫,九哥却气息未退,声色沉哑地盯着我,幽幽道:
“走吧,等查完回来,再办正事。”
“……”
汪蕙,女,50岁。君宝自来水公司的退休职工,家住东四环清河路,很早就离异一个人过,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车上我看着这些材料,恨不得盯出个洞来。九哥坐在我身边,十指紧扣,上车了他也不肯松开,害得凌睿总是一脸玩味地盯我们。
“车上别老低头看字,仔细伤了眼睛。”九哥把材料夺过来,我嘀咕道:
“不让看材料,那我看什么?”
“看我。”他倒是大言不惭,而且似乎非常喜欢“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凌睿就在前座,可是他毫不在乎,道:
“材料有我好看?!”
我生生噎住,这个人——老是不按套路出牌,这话叫我怎么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