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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熵要整赫羽锡,这事儿我合该帮赫羽锡。毕竟如果不是我,我确信这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但赫羽锡打定主意不告诉我任何和这相关的事情似的。
这是我第三次问赫羽锡,前两次我都问得隐晦,他装傻充楞跟我绕圈子,这次我学聪明了,跟赫羽锡这人,有时候就得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赫羽锡,千熵是不是在找中江麻烦?”我知道赫羽锡是个守时的人,所以选在他赶着出门的时候拦住他。
他眉头一颤,我就知道我挑对了时间。
“田燃,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赫羽锡伸手轻轻推了我一把,他自然没有用力,而我又打定了主意不让他这么轻易出门,所以他这一把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我挑眉,不打算做丝毫的让步:“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立马带怀斌离开。”
赫羽锡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田燃,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逼问。
“啧……”他有些无奈,将外套换了个手拿,冲我点着下巴:“跟上我。”
我愣了下,他已经趁我不备逃开。
我忙追上去:“跟你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赫羽锡走在前头,连个回眸都没给我。
我跟他去了公司,踏入中江地盘的那一刻我苦笑一声,明明无数次想着逃离这个地方,没想到这次倒是自己赶着上来了。
我还在公司里碰到了于东,他拄着拐杖还在坚持上班,像个可怜虫。
他的腿应该是周姐的手笔,不过我诧异的是,他竟然会坚持上班。
赫羽锡引我去办公室,苏墨早就在里面低头看文件了。
他见了我也不诧异,赫羽锡又是一声嫌弃意味剧浓的“啧”。
苏墨耸肩冲赫羽锡说:“羽锡,你可别怪我,我真是随口那么一说,然后小燃就知道了。”
我看看赫羽锡,又看看苏墨。赫羽锡一脸别跟我说话我很烦的样子,苏墨倒是冲我眨眨眼睛。
也是,这人明明特意过来找我说了于东的事情,在赫羽锡面前竟然装无辜,我都不知道苏墨在搞什么了。
所以这也是我不知一次怀疑,苏墨是不是真的像赫羽锡说得那样,喜欢我。
喜欢不都是自私的吗?
“你们随意,我去开会。”赫羽锡在办公室没有待到二十分钟,就出了门。
苏墨冲我抱怨:“你瞧见了,我就是羽锡的免费劳动力,他只要每天开机场会,摆着张苦脸给不同的人看看,给点下马威就成。我就得死劲儿看这堆积如山的文件。”
我笑他:“我看你乐在其中啊。”
苏墨脸更苦了:“小燃,你可别损我。”
我无奈:“这怎么是损你?”
“说我天生的劳碌命,还不是损我?”苏墨特委屈说。
我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果然,和律师拌嘴,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见他也不是特别忙的样子,我随手翻了两分文件,都是一些正常的生意文件,并没有我想知道的。
苏墨瞧见我的动作,神秘兮兮的将门关上,从抽屉里拿了一叠文件出来:“在这里。”
我讶然:“你这么拿赫羽锡的东西?”不会遭嫌弃或者挨揍?
苏墨又是一阵受伤颇深的模样:“这哪里是羽锡的东西?他坐这办公室的时间没有我一半多。小燃,你可别说,随便拎一个进过赫总办公室的新员工,我敢打赌,百分之九十的人会以为我才是赫羽锡,中江赫总。”
我翻了个白眼:“苏大律师,你难道不知道公司有个张贴栏,上面有老总的照片?”在中江打过一段时间的酱油,我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
苏墨摇头道:“早就取消了。而且,你在上面见过老总的照片吗?”
我还真没见过,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赫羽锡坑到手了不是?
聊过这个话题,苏墨又把文件指给我看。
“你看,虽然对方告于东QJ,但是受害人又不肯说出具体的过程,用的名义是保护未成年。”
“未成年!”我惊讶了,声音没控制住,拔高了两分:“抱歉,不过怎么会变成未成年?你上次没说。”
苏墨皱眉道:“上次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我收到的最新消息。这个不是重点。”
“这个还不是重点?”我也重视起来,苏墨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点头,指着文件上某一行字,上面清楚得写着,于东是在例行公事时,强迫对方并对对方女儿进行了QJ行为。
这个所谓的例行公事,就是在出差的时候。说白了,就是对方控诉于东,借着中江的名义,对未成年做了那种事情。
“所以这才是重点,想抹黑中江。”我抓到症结所在。
苏墨冲我竖起大拇指:“聪明。”
“那为什么……”赫羽锡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我顿了顿,还是没这么说,转而问:“怎么样,你应该有办法搞定这件事情吧。”
苏墨摊手无奈道:“小燃,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我笑道:“这事儿应该不难啊,既然对方漏洞百出,再说了,这是于东一个人的事情,苏律师应该很容易就能将中江剔除来吧。”
先前我还有些担心,但是说真的,知道得多了,我反而不担心了。
苏墨的能力我还是挺相信的。
但事实证明,有能力抵不过人家有心针对。
我才说完这大话,赫羽锡开完会回来就黑着脸,看样子事情不妙。
倒不是一开始我就知道他黑脸是因为这件事情,是苏墨问的。我可不敢问这黑面神,即便,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似乎已经有点缓和。
“妈的,千熵这个混蛋!”
我们三人正沉默着,赫羽锡忽然就蹦出这么句话来。
这还是赫羽锡第一次在我面前咒.骂千熵,上次打架就不谈了。
“事情很严重?”我小心问道。
赫羽锡看了我一眼,说:“没事。”
这回答还真的让人有点想狂躁。
“赫羽锡,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顾不得苏墨在,我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实话,当了这么几年的老板,没有点脾气是不行的。又加上手底下要管那么多人,平日里都是人家看我的脸色,哪有我伺候别人的?赫羽锡这么刀.枪不入的,我还真来气。
气完又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算了,你爱说不说。”我拎起包,打算就这么走。
跟这人多说两句,心累。
赫羽锡过来,有些无奈地将我拉住,说真的,我没想到他脸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他应该是,不耐烦。
“田燃,这事不适合你掺和。”
“为什么?”我反问赫羽锡,他看了苏墨一样,有些妥协的将我肩膀扶住,轻轻按我坐在沙发上。
被人这么照顾着,我有些良心不安。
不对,应该是,尴尬。特别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我已经过了某些可以任性妄为的年纪,这种情.人间的小亲密,似乎不太适合我了。
“给我个适当的理由赫羽锡,千熵为什么要争对你,你跟我都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想欠你,没有别的意思。”
苏墨适时轻咳一声。
我同赫羽锡同时歇了声。
苏墨走到赫羽锡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羽锡,你别瞒着小燃了,有的事情,她总得知道。”
说完苏墨扭头出了办公室,还替我们拉上了门。
赫羽锡抽了支烟出来点上:“田燃,你不应该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反问。“赫羽锡,你不能这么自私的决定我的一切,就算……就算我们之间还有点什么。”
他垂下头,伸手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指尖微凉,贴在我额边,我心头一颤,竟忘了扭头躲开。
赫羽锡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起来,像春日的风,和煦又温柔:“我想让你安安心心的,田燃,我想让你和怀斌无忧无虑。”
这可能是赫羽锡这辈子说得最温柔的情话了。
我差一点就沉溺在他这种温柔圈里没能出来。
不过残存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全信赫羽锡的话,他总有办法掩饰自己最真实的用意,还让人死心塌地。
“赫羽锡,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还有可能,那种前提必须是你的坦诚。”他要说话,我阻止了他:“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回公司处理点事情,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站起身,绕过他走到门边,又停住,觉得有些话还得说清楚点:“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系,这句话你应该比我更懂。”
赫羽锡会不会告诉我实情我不知道,但是心里竟然会有点忐忑。
那种感觉,太难以形容,我甚至希望他就这么让我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