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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没想到男人居然这么痛快就把观察到的情况告诉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那三个人,是依次进的张家大门,不过间隔的时间很短,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最后出来时,也是按照进去的顺序依次走的。”他又补充道。
我点点头,在脑子里把所有得到的信息都梳理了一遍,然后说:“姓张的被降级之后,已经从宅子里搬出去了,那座宅子现在没人看守,我们今天晚上去那里过夜,应该会更安全一点。”
我一边说,一边留心观察男人的表情,想要看出他对我这个决定的真实想法,不过他也仅仅是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保险起见,下午14点左右,我们就动身前往张家大宅,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特意没走大门,转而从狗洞里钻了进去。
不过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样的举动完全是多此一举,大宅的七八间屋子里,早就挤满了人,都是地主被降级之后,解放出来的奴隶。
奴隶是这场拍摄当中,数量最大,同时也是被屠杀最多的一个群体,活下来的那部分也是随时做好了脑袋分家的准备,现在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庇护地,自然一窝蜂地全都挤了进来。
见我和男人开门进去,他们顿时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估计是怕我会命令他们离开这里,或者做一些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我认为和他们同处一室实在非常尴尬,但又没丧尽天良到把人轰走的地步,只好自己离开了房间,和男人躲进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还剩下不少食材,我一看见,就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还什么也没有吃过,于是迅速炒了两个小菜,又吩咐男人到橱柜里拿碗来盛。
谁知男人才刚把橱柜拉开一条小缝,就“咣当”一声,又大力闭合上,同时大声斥道:“谁!”
我连忙回头,就见男人两手用力抵住柜门,在两扇门的中间,还夹着一只握着菜刀的手。刚开始,柜子里的人没有回应,但随着男人逐渐用力,那人终于忍不住哀嚎道:“别!别再夹了,再夹我的手都要断了!”
我听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试探着叫:“张龄之?”
橱柜里马上又没了声音,男人冷笑一声,猛一用力,强硬地把门打开,藏在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诶哟”一声,栽到地上。
虽然他栽倒之后,就连忙遮住了脸,但还是慢了一步,我和男人早就把他给看了个清楚,不是张龄之还能是谁?
张龄之,就是张大地主,这座宅子的前主人。他在被降级了之后,居然还一直躲在这个地方没有离开。
不过转念一想,他不躲在这里的话,也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在当地主的时候,得罪了那么多平民,只怕现在往外面一站,就被砍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张龄之似乎对我身旁的男人印象挺深刻,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你居然还没死?”
本以为仇人相见,一定分外眼红,不过男人显然要比张龄之淡定的多了,他慢悠悠绕到门前,堵住了出口,晃悠着菜刀开口:“你在做地主的时候,掌握了不少信息吧?全部说来听听。”
对啊,要不是男人提醒,我差点都忘了,曾经做过地主的张龄之,了解的线索一定比我们多。
张龄之瞟了那把菜刀两眼,咬牙道:“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但是作为报酬,你们得让我留在这间屋子里,而且答应不把我的位置告诉其他人!”
我嗤笑一声,这张龄之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个时候还妄想讨价还价。男人表达不屑的方式比我更加直接,手起刀落,地上已经多了两根带血的手指。
张龄之顿时“啊”地惨叫起来,不过又马上死死捂住嘴巴,估计是怕叫声把别人给引来,导致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男人仍旧淡定,“现在可以说了吗?”
张龄之疼的鼻涕眼泪一起流,忙不迭地点头。据他说,自己在做地主的那几天,除了身份等级比较高,可以随便命令奴隶和平民以外,就只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就是每个地主都会在自家门前做的那些怪事。
目的有两个,一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办事,保住自己的地位,二是借此掌握,每天的天黑时间。原来正常情况下。黑夜和白昼各占十二个小时,但是地主当天的任务没有完成,白昼时间就会缩短,相对的,如果超额完成,时间就会延长。
不过由于规定的任务量一般都很大,所以超额完成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存在。昨天下午,因为我炸掉了张龄之的锅,所以天黑的时间足足比往常提前了两个多小时。
说完,张龄之还怕我们不相信似的,举着断手发誓说:“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没有半句谎话,不然的话,让我今晚就被鬼给杀死!”
男人“哼”了一声,冷漠道:“行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张龄之瞬间张大了眼睛,“你不讲信……”说到一半,才猛然想起根本没有人答应过,不会赶他出去。
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菜刀,那意思很明显,要么滚,要么死。张龄之咬着牙,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磨磨唧唧地朝门口挪去。
他打开门,我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看看时间,将近16点钟,现在地主少了一个,所以黑夜的时间基本上会和昨天一样长。
张龄之哆嗦了半天,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跨出大门,最后他居然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讨饶道:“马上就要天黑了,我现在离开的话,根本来不及赶回茅草屋,我一定会被鬼魂杀死的!求求你们,让我再留一晚,只要一晚就行!”
我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张龄之没有任何好感,更不用说男人差点被他整死,更不会轻易心软,菜刀一横,架到他的脖子上,再往前一寸,就能直接隔断他的喉管。
张龄之知道求情没用,只得颤巍巍地朝外走,这时候,我突然透过窗户,瞥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黑影,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捂住张龄之的嘴巴,将他扯了回来,同时又对男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