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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老太爷和君泽昌两人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去薄家兴师问罪,让薄老太爷给自己一个交代。
佣人把两人请进屋中,本来还笑容和蔼的薄老太爷,听到君泽昌说薄凌打折了他儿子君祁的胳膊,还大闹了君家一场。当场就变了脸色。
手里杯子往地上一摔,指着君老太爷的鼻子就骂,那架势就差没把桌子掀了。
“你个老东西!你说我孙子折了你孙子的胳膊?放你娘的屁!照你这么说,我孙子回国第一件事不是来见他爷爷,而是先跑去你们那破房子闹了一场,还顺手打折了你孙子的胳膊?”
薄老太爷拄着拐杖,骂起人来却是中气十足,面色红润。
他奶奶的!这两个王八犊子诚心给我添堵,这要是搁在以前,劳资非一枪崩了你们!
被薄老太爷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君建国脸色铁青,这个薄老东西真是越老越不是东西!
自己怎么就想起来跟这么个不讲理的人讲理!
“薄英雄!你别不讲理!我孙子的胳膊的确是薄凌折断的!你!”
薄老太爷一听,哎呀!你还敢说我不讲理!我今天就不讲理了!
“我说君老乌龟,这是不打仗了。这要是搁在以前打仗的时候,你这样的孙子,老子一天崩仨!就你那破房子,别说我孙子不乐意去,就是我家黑子都不愿意去!”
就在君老太爷觉得自己快要气得血压升高,晕过去的时候,一个苍老却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君老哥大驾光临,招待不周,还请君老哥别见怪啊。”
薄家老太太终于出面了!
听到薄老太太的声音,君老太爷觉得自己耳根清净了许多。
再看一眼薄英雄,正襟危坐的喝着茶,好像刚才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的不是他一样。
薄老太太的名声他还是听过的,年轻的时候可是大家闺秀。比起这个土匪一样的薄英雄,那可是个明白人!
缘分也是个奇妙的东西,居然能把这样的两个人凑到了一起。
君老太爷冲着曼步走来的薄老太太点了点头,
“薄家弟妹,我今天前来叨扰,还请薄家弟妹勿怪啊。”
薄老太太脸上挂着客气却疏离的笑意,走到薄老太爷旁边坐下,佯怒的看了薄英雄一眼。
这个老头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吵大闹的,也不怕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用眼神训斥完自家老伴儿,薄老太太又转头看向君家父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君老哥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君老太爷低沉着嗓音说,“不怕薄家弟妹笑话,我这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来为我那妈死的早,没人管教的孙子讨个公道。”
听到这儿,薄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下来。君建国这是指桑骂槐啊!
自己那乖巧可人的儿媳妇,还有自己的儿子,薄凌还没满月的时候两个人就早逝了。
君建国明说是心疼自家孙子妈死的早,实际上却是暗讽自家孙子没家教。
薄老太太看着故作可怜的君建国,笑意不减,
“您这话从何说起?”
君老太爷挤了挤眼泪,声音凄凉,
“薄凌前阵子打断了我孙子的胳膊。”
君建国心里清楚,这薄英雄就是个土匪。自己跟他来硬的肯定不行,只有哀兵政策了。
薄老太太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哦?你的意思是,我那宝贝孙子回国第一件事不是回来看他亲爱的奶奶,而是去你们君家砸场子了?”
说完放下杯子,眼神清冷的笑看着对面的君建国,又接着说道,
“我那孙子出国也有些年了,上次回国了也不怎么出门。我这当奶奶的都快记不得孙子的模样了,倒难为君老太爷你记得清楚啊。”
这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君老太爷,薄凌在国内的时间并不长,自己这个亲奶奶都快认不出孙子了,你君建国凭什么说是我孙子去你家闹事。
君泽昌看着额头青筋直冒的父亲,站起来吼道,
“薄老太爷,你们别欺人太甚!黎蓝都说了,就是薄凌打断了我儿子的手臂,还要耍赖不成!”
薄老太太瞥了暴走的君泽昌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倒是忘了,你娶了黎蓝。”
君泽昌以为薄家这是要承认这件事了,面露喜色,刚要开口,薄老太太又说,
“既然你娶了黎蓝,那么长幼有序,君建国,论起年纪,你比我大一些,可这论起辈分,”
抬头瞥了瞥不明所以的君家父子,薄老太太端起茶杯,掩饰嘴角不屑的笑意。
“黎蓝原本喊我一声奶奶,君泽昌既然是黎蓝的先生,喊我薄老太太倒也没错。只是君建国你这声弟妹可是喊错了,你应该喊我什么来着?”
说到这儿,薄老太太疑惑得望了望自家老伴儿,果然看见自家那个老小孩儿兴奋得坐直了身子。
“我说君侄子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了,见到叔叔婶婶都不知道叫人,”
落井下石是民族优良传统,薄老太爷显然很懂这里的精髓。
“我跟你爸平辈,你该喊我声叔叔,我家孙子跟你家儿子平辈,你孙子就该喊声叔叔。”
言下之意,这侄子不听话,当叔叔的教育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看着君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薄老太爷心里那叫一个舒畅啊!
君建国面沉如水,不肯吃这个亏,反驳道,
“黎蓝是黎蓝,我们各论各的。”
“侄子啊,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薄老太爷很享受自己突如其来的长辈身份,对着面色铁青的君老太爷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
“黎蓝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人,我那个大孙子聪慧,老天爷都嫉妒,这才没能让黎蓝学会三从四德,我看君泽昌这个孙子啊,身板挺好,最起码能活到死啊!不过哪天死,老头子我还真不知道。”
听着薄英雄半真半假的嘲讽,君老太爷觉得自己再在这儿待下去就要吐血了,自己哪儿受过这种折辱。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刚才进来时,看见的那些东西,君老太爷脸色越发难看。
自己家里那几件古玩,跟薄家这几样根本没法比。自己还小心翼翼的放在展示柜里,姓薄的这个土匪到处摆的都是。
薄英雄刚才摔得那个杯子,自己上次在香港拍卖会五百万都没拍到手,这老小子伸手就给摔了!
来阴的?薄家什么底蕴,这老小子要是出了事,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第二天自己醒来,门口就能停一排坦克。
思来想去,君建国只能愤愤站起身,拽着不甘心的儿子离开了薄家,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讨回今天受得屈辱。
薄老太爷看到愤愤离去的君家父子,觉得很是开心,薄老太爷满意的冲着佣人吩咐道,
“吩咐厨房多做点饭,我今天心情好,要多吃两碗。”
看到君建国离去的身影明显一个踉跄,薄老太爷的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陈潇打算开车送黎末和叶安安回学校,在路上黎末看了看穿着陈潇衣服的叶安安,故作为难的说,
“安安啊,你这样怎么下车啊?学校里这么多人。”
叶安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很为难。
学校里人多眼杂,自己要是穿成这样下了车,明天校园网上肯定都是自己的新闻了。
陈潇从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座的叶安安,耳根又烫了起来,定了定心神这才说,
“其实黎末,你跟叶小姐完全可以。。”
“叫我安安就可以了!什么叶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叶安安打断了陈潇的话,不满的看着陈潇。
什么叶小姐嘛!白雨雪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的,这就是个傻子。
陈潇看着叶安安含怒的俏脸,想着叶安安穿着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上第一次沾染了女孩的气息,就觉得自己耳根的烫意持续不退,还有往脸上蔓延的迹象。
陈潇连忙打开窗户,用深夜的风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
“我的意思是,末末,你完全可以和,和安安一起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一来你驻唱下班比较晚,这样方便一点,二来,末末你也快毕业了吧?”
陈潇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怎么灵活的舌头,好不容易才喊出了末末和安安,而不是黎小姐和叶小姐。
黎末点了点头,是啊,自己还有半年就要结束校园生活了。
一屋子豺狼虎豹的君家,自己是肯定不会住在那儿的,宿舍的话,再过几个月肯定也不允许住了。自己好像真的需要租一个房子了。
陈潇又接着说,“我朋友有一个房子,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清净,而且也适合两个女孩子住。他出国去了,要三五年才可以回来,房子就交给我管了。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黎末狐疑的看着陈潇,这家伙不是在撒谎吧?还是说那房子是薄凌的?
陈潇专心致志的开车,脸色没有任何异常。内心其实早就暗暗叫苦,自己这也是为了完成薄总的交代啊,保障黎末的安全,保证黎末不早恋。
前一条自己还可以做到,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都会保护好黎末。可是这后一条真让陈潇为难。
陈潇也不能直接告诉黎末,你叔叔让我看着你别早恋,黎末不给自己一拳就不错了。
陈潇只有采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先让黎末搬出来,这样那个顾昱辰找黎末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黎末仔细打量着陈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想,大概就是巧合吧。
黎末想了想,手肘碰了碰一旁正在发呆的叶安安,
“我是没问题啦!安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叶安安正在思考,自己要怎么感谢陈潇的衣服呢?
请他吃饭吗?那请他吃什么呢?陈潇的衣服自己要洗干净还回去才行,用什么洗呢?
肥皂,洗衣粉,还是洗衣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