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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昏睡中的老婆婆费力地睁开了双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虚弱的不能动,肩膀上绑着一条白布绷带,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
“婆婆,你醒了?”一个年轻漂亮女子端坐在她床前,手里端着木头碗,关切的目光望着她。女子身后站在个年轻人,两道剑眉,双目炯炯分外有神,下巴长出硬硬短须,记得昨天他的下巴还是光秃秃的英俊男子,今天就多了些短小的硬茬胡子,看上去更多了几分英气。
老婆婆目光从龙辉身上移过去,多了几分失落和悲哀。
“是你们。”
“昨天你和龙大哥交手,流了很多的血,龙大哥怕你有生命危险,就背着你回到客栈。”若兮说道。
“唉!你们救了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反正我也是活不长的人了!”老婆婆长叹了一口气,她对重新活过来的信心不足,昨天若是死了就死了,现在又要重新死一遍,放在谁身上也开心不起来。
“婆婆何出此言?难道说我们不该救你?”龙辉站在那里笑问道。
“你们不该救我!”老婆婆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少了如刀一样锐利的眼神。
“这么说我们救人是错了。”若兮脸上多了几分不高兴。
“人我们已经救活了,至于该不该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了,佛语中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总之我们办的不是错事。”龙辉说道。
老婆婆流露出一丝苦笑,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祥,眼前这个年轻人,她从第一次见到他就不忍心杀他,不断的恐吓,劝说他离开猪笼寨,只是这孩子太固执,她不得杀。看着眼前的英俊年轻人,她想起了自己最小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是她的儿子,不是因为他生长在猪笼寨这个地方,此刻只怕也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英俊吧!
“婆婆,喝碗粥吧,你已经一天米水未进了。”若兮将小木匙伸到老婆婆嘴边,老婆婆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很快,一碗粥吃了个精光。
“好吃吗?”若兮高兴起来。
“你这小妮子人长的漂亮,做饭也好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粥。”老婆婆核桃样的脸舒展开来。她们做粥总喜欢放几条虫子调味,吃起来很油腻,这丫头的粥不知道怎么做的,吃起来清淡香浓,有股植物的浓香味儿。
“好吃我再给你盛一碗。”若兮高兴地去后厨了,别有深意地望了龙辉一眼。她知道有些话她在场老婆婆未必肯说,老婆婆更喜欢眼前这个将她打败的年轻人。
龙辉封侯拜将的人物,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他也发觉老婆婆并不恨他。他坐到若兮刚才坐的位置,伸出手握着老婆婆干枯如柴禾般的手,凝视着她道:“婆婆,昨天多有得罪了。”
“孩子,不怪你,是我先动手的。”老婆婆慈祥的目光望着他。
“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很为难。我不是为了宝藏来的,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只能说我们各为其主。”老婆婆苦笑道。
“婆婆,你是魔教的人吗?只有魔教的人会阻挡我的去路,我的事也只和魔教有关系,和你们的猪笼寨没有半点关系。”龙辉直言相问。
老婆婆摇摇头:“你错了,这里是魔教的天下,一草一木都归魔教管辖。”
“可是魔教不是万年前已经覆灭了吗?”
“是覆灭了,但有一个人和一颗心存在,只要有希望他们就会让魔教重新复燃的。”老婆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一个人和一颗心?”龙辉不太明白的问。
“事到如今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告诉你真相也无所谓了。一个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一颗心本已经是死了,现在她也复活了。”
龙辉忽然眉毛一挑,惊讶道:“你是说您的孙女思鲜吗?”思鲜不是刚刚复活吗?之前若兮曾经见过思鲜一步步登上了魔教教主的龙椅上。一颗心的复活和思鲜一定有莫大的联系。
老婆婆点点头道:“年轻人,你真的很聪明,一点就透。不错,一颗心就是魔教教主的心,现在她复活了,魔教复兴有望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阻止呢?”龙辉更加奇怪了,若兮说过,思鲜即将登上龙椅的时候被一股黄风卷走了。
“呵呵,年轻人,你太聪明了。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你的判断。”老婆婆笑道,转而正色道:“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我孙女做代替品,我现在只希望她魂归故里安息九泉。”
“还请婆婆详细说一下。”
看着龙辉不解的目光,老婆婆徐徐道来:
“你知道猪笼寨的人都死光了,这当然不是所有死者的本意,有人说是这里的风水不好,有人说是全寨子人命犯煞星,其实二者都有之,但都不对。至少五十年前这里是欢歌笑语丰收富足的寨子,自从那个道人复活后,这里一切都改变了,他的复活带来一个传说,传说猪笼寨山谷里埋藏着无数宝藏,吸引来很多淘宝的外地人,后来这些人都被杀死,猪笼寨的人也渐渐神秘死亡,这里变成了一座鬼寨。人们像逃避瘟疫似的躲开猪笼寨,从那以后猪笼寨无人问津,成了一个谁也不敢来的寨子。景国的人几乎将这里遗忘了。
我的孙女思鲜是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后来也神秘死亡了,很多人说她是因为给外地人带路,外地人看上了她的姿色,在山谷里强暴了她又把她弄死了。其实,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幌子,思鲜是死在那个道人手里,她的魂魄被那个道人化身带走了,谁也不知道思鲜去了那里。我在家里鬼屋祭奠列祖列宗灵位,希望列祖列宗显灵找到思鲜流浪的魂魄,多年了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现在你的孙女复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龙辉道。
“我几乎每天都在祈祷上天她能复活,她的灵魂能回到猪笼寨。那天,当你告诉我思鲜复活的消息我高兴的快要疯了,以为我多年祈祷终于有了结果,思鲜的魂魄终于找到了生养她的故乡。回到鬼屋我祭奠了列祖列宗灵位,乞求他们把思鲜灵魂找回来,我知道思鲜的复活和那个道人有莫大的联系,她也一定会在魔教出现。”